作者单位:四川珙泉煤业
我虽然住在县城,但好久没有上街了。由于在十六公里外的矿上工作,每天都是早出晚归,有时值班两三天不回家是常事。今天有空,就陪老婆到街上看看,也该陪陪老婆了,补偿补偿。男人最不喜欢的可怕就是陪老婆逛街了,既浪费时间,又要“出血”。
我跟着老婆出这家店子,又进那家店子,看了衣服又看鞋子,选了外衣又选内衣,我是准备掏钱的,可她一样都未买。最后,她说:“没有合适的,我们去看一下手机。”于是我俩就朝手机店走去。
在卖手机店子的旁边,有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衣服破烂,满脸很脏,双膝跪地,左手用纱布包着,看似有伤,面前放着一个烂纸盒,里面装了一些一元的硬币和纸币。看样子又是当街要钱的,这种事太多了,就是大城市都会经常遇到。我俩刚迈脚进手机店子的大门,听到后面有人在喊:“快来看啦!这个傻子,拿两元钱给他不要,还要补你一元钱。快来看啦……”
一时间,街面上散落的人就聚集在了一起,把那个小男孩包围着,有的就往纸盒里丢钱,丢一元他作偮道谢,丢两元的五元的他就找零补你后道谢,一直如此。
“看他怪可怜的,给他一元钱。”
“这么小,又受了伤,父母在干啥?”
“要钱还补钱,是傻的吧?”
“不要管,这种事多得很。”
“好吃懒做,这个社会肯干就饿不死人。”
“怕是骗钱的吧?”
围观的人们议论着,多数人还是往纸盒里丢钱,有的故意丢五元拾元的,让他补,有的丢了好几次,逗起好耍。那个小男孩一直补钱并道谢着。
我也挤上前去观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天哪!那不是杨小二吗?我在矿上工作时,我与他们是邻居,那时他只有十岁左右,不想读书,非常调皮,父母管不了,经常不回家,有时失踪就是一两个月,后来父母干脆就不管了,任其发展,几年不见,谁知?哎!
待人群慢慢散去后,我看见他把散落在地的钱收进纸箱里,用手护着就往一个小巷里走,我跟了上去叫他:“杨小二,杨小二。”
他回回头看看我,似曾相识,我说:“你不认识我啦?我们原来是邻居。”
“哦?我知道了,你是黄叔叔。”他想起来回答。
“你怎么上街要钱?不去找活干?”我问。
“我没有读过几天书,家里不要我,没办法。”他难过地回答。
“你的手?”我指着他手臂。
“被人打的。”他很沮丧。
“那你要钱为啥还要补别人呢?”我追着问。
“我要两元可能只有一次,我要一元就会有很多次,我不是傻子。”他好象有点得意地说。
我与他说了许久,劝他回家给父母认错,要么去读书,要么到矿上挖煤,走时给了他二十元钱,叫他立即回去,承诺与他父母联系化解矛盾。
在回家的路上,我与老婆谈及此事,耳边一直在响“我不是傻子”这句话。
他不是傻子,那傻子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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