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打开窗帘,便可见不远处的一颗无名树。
冬天,无名树光秃秃的枝芽向四处伸展,不时有鸟儿在技芽上呜叫。我曾问过几位老人,这是什么树,老人都答不上。久而久之,矿山的人都称它是无名树。从底部分出二技满身皱褶的躯干,稍为弯曲向上伸长,久而久之就象一对患难夫妻。
春天嫩嫩的芽慢慢的长,就连开出的花也是细细的,每一个技节能开出几十朵花蕾,最后却只有一只花能够结果,由软软的青色经历夏秋两季逐渐发硬。到了冬季,果实则变成黑色,剥开皱巴巴的皮,只有一粒白色的果实,轻轻一挤,便会有白色的乳汁流出。
无名树是一颗干脆的树。夏天,干脆的把一片阴凉洒向大地,于是便有了作菜的退休老人在田土里种菜辛苦时,休息时有一片阴凉处。一层层翠绿的叶片将阳光过滤得只有星星点点,微风吹过,伴着小沟里的溪水慢慢流去,心也会快速静下来,身上的汗水蒸发得也快,于是不一会儿身体又会充满一股活力。
当心形的叶由青变红,便知冬天要向他的腹地进发了。稍不留意,第二天,半青半红的的叶片便会突然消失,而地面则落下了层层的叶片象地毯似的,软软的。这种干脆就象卸下了一身的重担,轻松了许多。
无名树并不寂寞。旁边就是一座油榨房。炊烟忽然在冬季的某一天升起,浓郁的茶油香便与外面的世界联系在一起。常看见榨油房不远处停着小车,于是便有塑料桶装满的茶油随着小车的欢快流向四方。土茶油的香味,这又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榨油声,旋转的水车飞溅着白色的水花,飞进鱼网,飞进我童年的记忆中。记得小时候,每当涨水时,父亲便会拿起自制的竹排(将放炮丝与小竹子连在一起)放在无名树旁边的小沟里,正对着水流的方向倾钭一个角度,当鱼儿在竹排着跳动时,只要轻轻就能将鱼儿捉住,收获好的时候能捉鱼十几斤,鱼儿跳动的身影就如同银色的浪花,用捉来的新鲜小鱼同青椒一炒,那种浓郁的鱼香味至今让我回味,饭也可吃几大碗。
八十岁的付师傅,是矿里的一位退休已二十多年的老职工。在榨茶油的时候,他的酒房也会炊烟升起,在用砖搭建好的土灶,放上大铁锅,铁锅里盛好酿酒的原料,随着柴火越烧越旺,酒香也会慢慢飘出来,由于货真价实,付师傅自酿的红薯酒、米酒也引来不少顾客。这不,今年的红薯酒、米酒又比去年涨了1元,要6元钱一斤,但依然供不应求。在无名树的附近,付师傅和他的老伴春种油菜,夏种瓜果,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是那样的健康。付师傅不打牌,唯一的爱好就是在菜地里忙碌,就连红薯一年也能收获六百多斤,喝着自酿的红薯酒,使他身轻体健,不论春夏秋冬,付师傅和他老伴劳作的身影也使我常想起这棵无名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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