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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吉沛:清明时节

煤炭资讯网 2016/4/2 11:41:53   散文
      清明时节草木深,路上行人祭先灵,要问坟冢何处有,香烛纸钱满山熏。清明时节,我也与往年一样,都要去给逝世的亲人上坟,点燃香烛,烧着纸钱,摆给供果,插上坟飘,拜上几拜,祈祷几句,也算是对逝者的尊重和掉念,给活着的人做个样子,以此求得心灵的慰藉。 

       掐指算来,我们这个大家庭已经在煤矿工作了三代人,也许下一代就不会再是煤矿工人了。

      我的父辈们算是第一代。我父亲是1968年从万盛来到川南建设东风矿区的,是一名老党员,事业心特别强,工作特别肯干,当过开拓掘进队的队长,这个队还被评为全国标杆队而载入史册。我听父亲讲过,他们那时打的是干风锤,几步之外就看不到人,灰尘大得很。风锤没有脚架,全靠一边一个人用肩膀抬着打,肩都腾肿了,耳都震聋了。十多平方米的断面,全是人工掏矸,掏得手酸腰疼,下班后只想睡觉。他们还得要干,不完成任务决不下班,有时下个班到了磧头接班,没有干完就不交,常常为此扯皮。我父亲干了一辈子掘进,最终得了矽肺职业病退休,我顶替他来到了矿山。当时领导认为老同志的子弟照顾一下,就不要下井了,地面工作随便选,他却说:“地面工作有啥子好干的,年轻人,到一线去锻炼。”于是,我也与他一样到了掘进一线。我父亲1991年去世时,刚满过60岁,是我守着他落气的。处理丧事时,很多领导和同事都来与他告别,有位领导说:“哎!这个人太可惜了,就是没有文化,不然,他哪能一直在掘进队当个队长。”我的岳父也是一名一线职工,主要负责检查瓦斯,干了一辈子,几十年无功无过,默默无闻而退休,后来瘫痪逝世,埋在了烈士墓里,悄然与青山绿树相伴,寂寞长眠。

      我们这一代算是第二代。我是1981年到掘进一线的,半年后当班长,两年后当副队长兼团支部书记,后因工作需要调到了地面工作。当时我的女朋友,也就是现在的妻子的大哥,我的大舅子在机采队采煤,工作上积极肯干,政治上要求进步,爱学习,不怕苦,不怕累,是一个有培养前途的青年。一次,在检修机组的故障时,由于支柱卸压发生了局部顶板冒落,他躲闪不及,刚好砸在头部,经抢救无效死亡。那是1985年,他的儿子即我的侄儿才4岁,家里倒了顶梁柱,日子的清苦可想而知,正可谓因亡而穷,三十多年艰难度日。我的哥哥妹妹们,我妻子的哥哥弟弟们也都是煤矿工人,一线二线的工作都先后干过,可以说,家因煤兴而兴,因煤衰而衰,煤存则存,煤亡则亡,皮毛相依,血肉相连。

      我的下辈们算是第三代。我的大舅哥工亡后,我们一大家人好不容易把侄儿拉扯大,2004年,侄儿报考了西安煤炭科技大学,2007年学成归来后又在掘进队当了一名技术员,后来当队长,再后来从事生产管理工作,继承了父亲的煤矿事业,传递着前辈的接力棒。我的女婿学的也是煤矿管理专业,在私企拼打几年后,也来到了芙蓉,从事着煤矿管理,延续煤矿事业。

       回想这四十多年来,我们一大家人已经在煤矿工作了三代人,而今都还有兄弟在采掘一线工作。当然,象我们这样的家庭还有很多。

     不过,每当我想起我的父亲死于职业病,我就想到了煤矿工人的工作环境和职业病防治至关重要;每当我想起我的大舅子死于安全事故,我就想到了安全第一,生命至上,员工生命高于一切的理念不是空话,安全事故给家庭、给企业造成的伤害刻骨铭心;每当我看到下辈们下井,我又想到了我们煤矿工人后继有人,我们是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忍耐的特殊群体。尽管我们当前处于非常困难时期,但我相信并坚信通过国家去产能的政策调整,煤矿的春天一定会到来。
                                          作
 
    作者:黄吉沛      编 辑:徐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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