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农散文:毁灭的初恋 | |||||
| 煤炭资讯网 | 2007-10-24 17:41:41 局矿快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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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中一些极美极珍贵的东西,如果不好好地留心和把握,便常常失之交臂,甚至一生难得再遇再求。这是我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步走向成熟之后,一个痛心疾首的感慨,而正是这种感慨来得太迟了,才使得我留下了一桩终生的遗恨。它象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在我的心上剜出血来,折磨的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被毁灭了的珍贵的初恋。 我和萍是一同走进高中以后才认识的。她修长的身材,扎着两根羊角小辫,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双珍珠似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红花衫子,湖兰裤子,衣着十分得体。见到她之后,同学们都为她的漂亮而激动不已。有的则直言不讳地说:“将来娶不到象萍那样的媳妇算是白活了。”男同学们又无不盼望着与萍坐个同桌。这种艳福却偏偏让我摊上了。一张课桌,一条长凳,一头坐我,一头坐她,架起了一座友谊的桥梁。为这,不知引来了多少羡慕和嫉妒的目光。当三年同窗即将结束的时候,我们的这种友谊得以升华。 那是一个初夏的“晚自习”,萍第一次勇敢地约我来到校园后边的操场上,她递过来一本小说《青春之歌》,很认真地说:“这本书好看,你看看。”我心中充满宠幸降临般的幸福,为了遮掩那点可怜的:“自尊”,却言不由衷地说:“高考快到了,你还有心思看闲书。”听了我的话,萍不好意思地收起书,匆匆离去。 我已明白:一次幸福的机遇正离我而去,后悔,痛苦一齐袭来,我平生第一次品尝了失去美好的难捱的折磨! 在以后的日子里,大家都在紧张地复习,准备迎接高考,谁也再没提起那件事。然而,就在高考结束的最后一天,萍又约我出去走走,我们便相跟着走出了校门。其实,我们都明白,凭我俩的功底,谁也进不了大学的校门。所以我们互相询问着今后的打算,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彼此回答都是顺其自然,由命去吧!我们走了一段之后,萍问我今后还能不能见面,我不知怎样回答,只是说:“只要地球不消失,总有机会见的。”四目对撞,心灵相通,然而,我俩到底谁也没有把自己想说,对方想听的话说出口。 不久,我报名参了军。就在我到县集中将要起程的那天早上,一位同志告诉我外边有人找我。我走出武装部大门,老远见萍站在墙根底下向我招手,我快步赶去。几个月不见,她长高也长胖了,虽然比在学校显得黑了些,但脱去了学生气。我感激地说:“没想到你能来送我”。她脸上洋溢着少女甜蜜的柔情,娇嗔地说:“要走了,也不打个招呼,要不是你小姨告诉我,谁知道你要当兵了。”说完,从提包里摸出几双鞋垫递给我说:“这是我做的,你带着吧。”我双手接过塞进了挎包。此时此刻,我深知是该表露心迹的时候了,一再鼓励自己说出我和她期待已久的话,可我一时真不知从何讲起,而萍似有话说,最终和我一样也没说出来,只是用脚尖在地上不停地划着道道。这时,集合的哨音响了,正当我转身离去的时候,萍涨红着脸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我等着你”。说完,双手捂着脸,顺着墙根儿一溜烟地跑了。 在部队的几年里,我始终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因为我知道在遥远的故乡,有一位心爱的姑娘在深深地爱着我。几次提笔想给萍写信,但转眼又想,爱是神圣的,是心与心的碰撞,只要意会,又何必言传呢?等到瓜熟蒂落的时候,再给她一个惊喜。然而,正是这种想法导致了一场悲剧的发生,也给我带来了终生的遗恨。 第一次回家探亲,小姨告诉我,就在我走后的第二年,萍的父亲逼萍嫁给了大她10岁的乡长的儿子,给萍和弟弟换回来了二个招工指标。结婚不久,由于萍忍受不了乡长公子无端羞辱,一气之下喝了农药。听到这里,我的心在颤抖。 经小姨指点,我来到萍的坟前。这是一座孤坟,座落在山根底下,孤零零地无以陪伴,只有坟顶上的蒿草在风中摇摆,蓦地,意念中我似乎看见了萍在向我挥手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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