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东3个医护人员 涉嫌非法贩卖肾脏落网 “天使”变身“屠夫” | |||
| 煤炭资讯网 | 2011-10-14 12:09:52 天下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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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们在无影灯下舞动手术刀,为患者祛病疗伤;明天,他们出现在简陋的小诊所里,成为帮肾贩子操刀的“屠夫”。这样的白衣天使,令人不寒而栗。 9月23日,山东省德州市人民医院泌尿外科副教授李芳军、麻醉科副教授张孝文,还有一个护士长,正在河北霸州“干着活”,结果被警察逮了个正着。 3个医护人员当场被抓 霸州市公安局市区分局行动队队长黄凯说,他们接到群众举报,有人在诊所进行非法器官买卖,随即赶到霸州市兴华南路门秀杰诊所。 冲进这家简陋的小诊所,黄凯看到,几个医护人员都换好了做手术的衣服,正要对“活体”——21岁的安徽小伙子杨杰进行麻醉。 看到警察冲入大门紧锁的诊所,现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买肾脏的“受体”,可能是嫌环境太差,已经离开了诊所。破门而入的警察,控制了包括这3个医护人员在内的8人。 开这家诊所的,是山东来的兄弟俩和弟媳妇三个人,已经开了三四年的时间。事发时,诊所老板均不在现场;事发后,诊所老板外逃。 “他们分工明确,在网上有一个QQ群,通过网络联系。德州的这三个大夫,是通过现在在逃的黑中介孙治刚(音)联系过来的,由麻醉科的张孝文负责联系医院的另外两个人。”黄凯说。 根据这些人事先达成的协议,肾贩子一共收取受体28万元,支付给“活体”2万,剩下的由其他参与者瓜分。参与手术的三个医生具体的分成数目,现在还不清楚。 案发后,准备卖肾的杨杰已经离开了霸州。“其实不止他一个。这是一个地下组织,是全国性质的。”黄凯说。 150万需要进行器官移植的人中 只有一万人能得到移植治疗 医生“铤而走险”参与非法器官贩卖,一个大背景是,器官需求与器官移植比例严重失调。 目前,全国每年约有150万人因器官功能衰竭需进行器官移植,但仅有一万人左右能够得到移植治疗。一些“黑中介”应势而生,架起了“患者(受体)”与“活体”之间的桥梁,也催生出一个暗潮涌动的活体器官买卖“黑市”。 今年5月1日起实施的刑法修正案(八)第37条明确规定了组织出卖人体器官罪。情节严重的,将处5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我国人体器官移植“供体”缺口较大,除了受传统观念影响外,更在于缺少完善的捐献体系,仅有少数民间组织从事器官捐献工作,且处于“无固定经费”、“无科学有效的管理体制”和“无规模”的“三无”状态。 专家认为,“更为紧迫的是,在打击人体器官买卖黑中介的同时,法律如何支持建立起人体器官移植捐献体系,这才是保障数以百万计等待器官移植的病人获得及时救治的不二选择。” 筷子长的针管,将液体注入体内。随后,“活体”失去知觉。几个小时后,“活体”从剧痛中醒来。一颗陪伴了他几十年的肾,已经不属于他的身体。 活体取肾,只是盗肾链条上的一个步骤。地下中介、黑势力、正规医院与医护人员,这几个节点各司其职又完美合作,形成了一条完整的盗肾链条。这个链条上的每一步,都有着成熟高效的运作。 在中国,器官需求与器官移植比例的严重失调,使得地下非法器官买卖网络虽然隐秘,但始终活跃。令人忧心的是,正规医院,已经成为这张网络上的重要环节。 为还债找到肾贩子 2010年10月,在广东打工的胡杰欠下了两万多元的赌债。还债心切的他,开始在网上和肾贩子联系。 10月底,他在网上找到了一个“靠谱”的中介。随后,他前往山东德州,称为“刘哥”和“杰哥”的器官贩子们到火车站来接他。 这是一张横跨山东、山西、湖南的盗肾网络。作为肾源提供地的德州,只是个起点。在德州郊区的一个村子中,胡杰与十几个等待卖肾的人同吃同住,并被安排体检。 两次体检,胡杰都因胆红素偏高而没有通过,因此无法卖肾。但即便如此,他仍和其他卖肾者被统一看管。 有些害怕的胡杰找借口逃离了这个村子。此后,“刘哥”每天催他赶到山西临汾,声称已经有了买家。 到了年底,胡杰终于决定回到山西。因为“刘哥”许诺给他4万元,这是他还债的惟一办法。 在山西、河南的多家医院体检 今年1月30日夜里,在山西临汾火车站,胡杰见到了一个叫王海强的供体中介。第二天上午,王海强安排了胡杰和“受体”之间的会见。 随后两天是周末。身强体壮的王海强一直亦步亦趋地跟着胡杰,防止他逃离。在两个中介的“看护”之下,胡杰在临汾市人民医院做了血常规、尿常规和肾功能等常规检查。 常规检查之后,临汾市长良医院随即接手。两个代表长良医院的中介把胡杰带到河南郑州,分别在郑州武警总医院和郑州三院,检查肾血管造影和淋巴毒配对、血液配型。结果在当天迅速拿到:供受体配型配到4个点,近乎完美。 在医院里做了摘肾手术 所有的检查都做完了,到下决心的时候了。中介们把胡杰带到临汾长良医院三楼病房,跟他面谈。胡杰说不出什么成句的话,只是痛哭。 器官贩子们一拥而上,当面给胡杰放下狠话,如果不做手术就“赔钱”,甚至“要了你的小命”。他们将胡杰带到临汾一个叫“天都水疗”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中介们和主刀的医生聚满了一个房间。 大半是恐惧,小半是顺从。胡杰再次被带到长良医院的三层。手术前的一段时间,他独自找机会跑下楼梯,发现医院的玻璃门已经锁了,两个门卫一男一女看着。 刚刚被拉入三楼手术室门里,一个叫曲贤的护士和麻醉师迅速脱去了胡杰的衣裤。胡杰被拉上手术台。 主刀医生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周围的人都称他为“教授”,这是胡杰完全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点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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