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毕勇:宿舍的今与昔 | |||
| 煤炭资讯网 | 2012-11-12 12:58:56 散文荟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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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在的单位,是一个没有家属区的煤矿,现有一、二号公寓楼,就是我们员工集休的家,两人或三人合住一间。年愈半百的我,因为患有严重的失眠症,得到矿领导的关照,分给了一间十几平米的单间。今是星期天,休息日。为了参加一个主题为“晒家”的摄影活动,我在我的宿舍里不亦乐乎地忙碌起来。
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一边察看琳琅满屋的家当,一边选择角度,或俯视或仰视,戓远拍或近照,拍下一幅幅自以为很富有个性的生活画面:站在门口处平视而去,窗户左侧那放置衣物棉被的三开柜,里面摆放着四季更换的衣物和床上用品,单薄的厚棉的,要有尽有;走到窗口处朝房间里张望,是一张1.2米宽的席梦斯软床,朝向墙壁的床沿上和床头柜上,摆满了小说散文和书籍杂志,颇有些书生的气息;再调向进门的右侧,是一台可以收看三十多个频道的21寸电视机,每天,我就在里面得知国际国内大事,观赏休闲娱乐节目,看一些养生保健的讲座,还有今日关注、中国文艺、中华情、新闻调查、星光大道、武林风和电影等节目,也都是我的所爱——是这些丰富的内容,让我得知天下事,经常思考应急怎样做人做事,提高了我生活的品味。房间居中,是配有坐椅的写字台——我最惬意的精神高地,我思想自由驰骋的跑马场。在这里,我在拜读大师们的不朽之作的同时,也记录生活、学习和工作的所思所想、做怨所恨、所悲所欢、所悔所悟;时间久了,记得多了,也不妨搞点所谓的创作,那怕是几句话,只要留在了笔记本,就是一种享受,就得到一种快感,一种欣慰,一种孤芳自赏,一种心灵上的释然和慰籍。虽然不敢企求多高的水准,在上传至博客的同时,尝试着向报刋投稿戓参加一些征文竞赛。一旦碰到个把奖——如短篇小说《盛情不却》得了个茅渠杯的奖项,虽然只是一个优秀奖,我这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再看看宿舍地平面铺设的地砖,光亮、平滑、整洁,如有尘埃,立即清除,绝不让垃圾之物影响我优美的生息环境。在宿舍的正墙中央,是朋友们称之为煤矿书法家的好友李顺海,特予为我书写的字幅“雅斋养心”,,无时无刻地提醒患有十几年甲亢的我,遇事要稍安勿躁,切忌甲而亢之。否则,既得罪他人,更是伤害了自己。 我舒适的宿舍里还有:冬天送来暖气让我们享受的取暖器,24小时自来水不断的卫生间,用电充足照明随意的灯盏,随时可以烧水饮用的饮水机,等等。这些可都是矿上配置的,与我几十年前的宿舍相比,乃天壤之别。上世紀的一九七七年,我参加工作的时侯,是和工友们合住在一间十分宽大的油毛毡房里。一百四十多平方米,蛮蛮大大的六个窗户,房间里通风透亮。地皮是土质的,如果是雨天,沾上水就是一地泥浆;晴天干透,尘土飞扬。在数九寒冬,冷风一吹,从门框和板壁缝隙灌将进来,我们冰冷的住所如雪上加霜,卷裹在棉被里觉得也不挡亊,有的人上牙敲击着下牙瑟瑟发抖。在炎炎夏日,吹进风来,到是凉快。但脏臭的环境下繁殖迅猛的蚊子的叮咬让人招架不住,夜里这样白天也同样如此,大家用手掌噼噼啪啪的歼灭时沾染一手的鲜血。如果下了大雨或袭来冰雹,滴滴嗒嗒或者是呯呯嘣嘣的捶击声令人毛骨悚然,搅得我们不能正常休息。如此之条件,劳资科姓穆的科长说,这是行政科的库房,是照顾我们享受的待遇,他叫我们要知足。 我们这批新工人全部分配在一个掘进队。十六个新工人的住宿连成通铺,所谓的床,是矿上叫我们从坑木场扛来井下采煤或掘进生产所用的档煤板(约0.2米宽×约2米长),由木工师傅先把板面上毛疵毛拉的锐刺剔除,再拦腰用铁钉把几块板子拼接上就成为床板;然后再锯七根长短不一的木方子,用铁钉钉成马凳把床板支起来,就是我们睡觉的床——每次上床时,在本就不平整的泥地上吱嘎作响。好在工友们的床相互连结在一起形成了合力,环顺不会倒塌。我还记得,那些床板是潮湿的,使用了一两个月,棉絮、枕头等床上用品仍然被浸湿;在数九寒天常常被冻醒。好在住了不到一年,矿上就把我们分别安排到了楼房宿舍,与老工人住在一起。楼房宿舍,房间里十分简陋,三人或四人住一间。有的老工人拥有一个甚或两个一米左右见方的木柜,是他们从井下拿来密闭板钉制的。木柜面上铺一层风筒布,防止摆放在上面洗嗽用具和碗上的水渍浸染下去糟蹋他们的宝物。 我还记得,除了我们住的宿舍,矿上的好些地方还有不少的油毛毡房。这些油毛毡房有家属居住的,也有单身职工居住的。人人都时刻地担忧、如果一旦失火,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几十年已经过去,现在建起来的都是现代化煤矿,井下生产由过去原始的炮采炮掘,改变为机采机掘。地面住宅,再也看不见油毛毡房。改革开放三十多年,真是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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