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尔斯密码作为一种通讯信号代码，通过不同排列顺序表达不同的英文字母、数字和标点符号。当今世界石油价格不论多么风谲云诡、跌宕起伏，一旦活动于其中的特点、规律即“到底谁决定油价”的奥秘被掌握，就可将影响国际油价的各种基本面进行排列组合，通过“三孔视窗”笑看“三方博弈”，即“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突发性事件引导”这一油价波动的基本规律，进而破译油价涨跌的“明码电报”。

    能源是现代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基础。1846年阿塞拜疆巴库地区第一座现代化油井的开采，标志着石油（通常所说的国际油价指的是尚未加工的原油价格）已取代煤炭成为现代工业的“血液”和经济增长的“发动机”。美国前国务卿亨利·基辛格曾说过“如果你控制了石油，你就控制住了所有国家；如果你控制了粮食，你就控制住了所有的人；如果你控制了货币，你就控制住了整个世界。”2014年以来国际油价出现“断崖式”下跌，半年跌幅逾50%。面对如此重要的大宗商品，仅仅以全球经济增速放缓，石油供大于求的传统供需基本面是远远无法解释的。无论油价涨跌，其背后必然有极为深刻和复杂的背景，是特定环境下“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突发性事件引导”的必然结果。下面笔者将以去年油价暴跌为主线，从不同的视角解读2014年1月至2015年6月这18个月油价涨跌背后的秘密。

    一、蝴蝶效应背后的大国角力

    政治、军事和经济综合实力强弱是评判一个国家是否具有大国属性的三个要素。在当今世界的国家或国家联盟中，美国拥有绝对优势；欧盟作为国家联盟，经济实力较好，但政治、军事力量难以统合；俄罗斯政令归一、军事强大，但经济发展过度依赖能源收入；中国现代实力起步晚，但发展较为均衡。故在大国博弈中，“攻敌必救”往往是最有效的手段。

    （一）俄罗斯再次崛起触碰美国的敏感神经

    2014年全球最大的地缘政治非乌克兰的克里米亚事件莫属，其对油价影响的广泛性、深远性远超常人想象。有人会问，该地区不产石油，也不是经济重镇，为什么其归属问题会左右国际局势？

    2000年，首次当选俄罗斯总统的普京发出豪言，“给我20年，还你一个奇迹般的俄罗斯！”上任以来，普京通过对内整肃经济寡头、完善政治制度稳定了苏联解体后国内动荡局势，借助石油天然气能源价格上涨的东风大幅改善窘困的财政环境；对外通过打赢车臣战争，占领南奥塞梯等军事行动进入了新一轮的战略扩张期。在克里米亚事件中，俄罗斯直接出兵占领克利比亚半岛以确保黑海舰队出海口，绝佳的地理位置已辐射至中东产油区，这对全球霸主的美国来说是万万不能容忍的。因此，石油成为了美国反击俄罗斯的不二利器。

    （二）抑制地缘动动荡成为油价暴跌的起点

    热点、焦点地区的地缘政治是左右国际油价走势的推手，时间短暂但对油价阶段性峰值产生重要影响。按照以往逻辑分析，2014年3月份克里米亚事件和6月份ISIS（伊斯兰国）肆虐世界第七大产油国--伊拉克，国际油价即将进入上升通道，但期间耐人寻味的事态进展和市场不断出现的“违规”评论使笔者意识到油价将进入下跌通道：一则，4月起美国持续发布数据称，该国原油库存、产量分别创70年和40年以来新高；二则，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对俄罗斯能源、银行、军火等领域相继展开制裁；三则，ISIS祸乱伊拉克，但对原油主产区和出口通道影响不大。可以说，充足的石油供应和库存迅速抑制了国际油价中风险溢价的涨幅。自此开始，笔者判定大国角力将主导国际油价走势。

    二、石油供需关系成为调控油价的节拍器

    位于亚、非、欧三洲交界处的中东地区，自古就是连接东西方文明的枢纽。由于该地区多为热带沙漠气候，生存环境恶劣，民众长期过着贫苦的沙漠游牧生活。“上帝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为你打开了一扇窗”,自20世纪30年代开始，伊拉克、巴林、沙特和科威特相继发现石油，独特的地理位置和蕴藏丰富的石油资源使中东地区的重要性日益凸显。　　

（一）“无冕之王”欧佩克

    2015年初，沙特国王阿卜杜拉逝世。一时间美国、英国、法国、西班牙、俄罗斯、中国这些来自各大洲的政要齐聚首都利雅得，乌克兰总统更是中断军事会议奔赴沙特。因何老国王的逝世会牵动这些分属不同阵营的国家同时前往吊唁，这就要从沙特自身的特殊性说起：

    欧佩克（石油输出国组织）12个成员国掌控了世界石油储量的77%，具有3000万桶/日的产量，而沙特储量和日产量又占到该组织的32%和33%，并且还拥有150-200万桶/日的备用产量。可以说，沙特在该组织里起到了定盘星的作用。面对2014年油价大跌，以沙特为首的波斯湾地区产油国仍力主稳产以保卫产量的市场份额。欧佩克宣布稳产决议后，短短3天国际油价再跌10%。

    （二）新能源和高油价促使强龙预压地头蛇

    100多年来石油需求因世界经济发展与日俱剧增。随着近年来高油价和新技术的投用，巴西深海油田、加拿大油砂、美国页岩油、俄罗斯高寒地区油田等非欧佩克国家的石油日产量已超过欧佩克。2014年非欧佩克石油日产量已占到总产量的逾50%，丰厚的石油收益带动相关国家经济腾飞，并日益威胁到欧佩克的传统地位。

英国前外相哈默斯顿说：“国家与国家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笔者认为，2014年跌跌不休的国际油价存在着环环相套、互相渗透的三层原因：第一层--美国制裁俄罗斯：打击该国经济，抑制其贸易伙伴欧盟的经济增速、促使欧元贬值，并遏抑伊朗和委内瑞拉这样具有石油资源的“邪恶轴心国”的实力。这期间作为美国亲密盟友的沙特，利益是相同的；第二层--石油市场份额之争：欧佩克不减产一方面配合美国制裁俄罗斯，另一方面挤压美国页岩油为代表的新能源的生存空间，推动市场份额重回欧佩克；第三层--完成业内整合：油价暴跌降低美国大石油公司收购高成本、高负债的中小型页岩油生产商的成本，加速行业兼并重组。

三、金融属性的加持赋予石油翻云覆雨的能力

    （一）华尔街金钱永不眠

    2000年，高盛银行推动美国会通过了《商品期货现代化法案》。该法案将金属与能源列为不受监管的豁免商品，允许它们在不受监管的电子能源商品交易平台中交易，逐渐地虚拟交易和场外交易开始影响实物交易。随后高盛、摩根斯坦利等拥有能源交易的大型投资银行收购伦敦洲际交易所（ICE）的前身--国际石油交易所（IPE）。金融化的石油市场从此进入了新领域，供求关系主导油价走势的格局成为历史，美国商品交易所（CFTC）的WTI原油和伦敦洲际交易所(ICE)的北海布伦特原油成为目前市场风向标的两种基准原油。

    跟踪2012-2014年数据显示，WTI原油期货周均持仓量为163万手（1手=1000桶，WTI年均价95.17美元/桶，约折合1551亿美元），布伦特原油期货周均持仓量为169万手（1手=1000桶，布伦特年均价106.68美元/桶，约折合1803亿美元），在金融高度发达的今天，国际油价已不再被供需关系所决定，金融属性赋予其更多的含义。

2007年美国爆发次贷危机后推出4次货币量化宽松政策，但本身“重消费轻制造业”的经济结构使投机资本很难在实体经济中找到回报丰厚的项目，此时石油期货就成为过剩美元最好的投资领域和避风港湾。2000年初，WTI仅为25.56美元/桶，至2008年7月11日147.27美元/桶的历史峰值，不到8年时间，油价暴涨近6倍。特别是《商品期货现代法案》实施以后，国际油价呈现“周期振幅强，单日涨跌大”的特点，2008-2014年单日油价涨跌超过10美元/桶有5次，涨跌超过3元/桶多达上百次。

2009年，奥巴马就任美国第56届总统，与前两届代表富人阶层的布什家族（家族产业涵盖石油、银行、军工领域）不同的是，“消减财政赤字，降低失业率，鼓励制造业等实体回流，提高能源自给率”成为他任期内的施政纲领。在奥巴马主导下接连出台《多德-弗兰克法案》和《沃克尔法则》，其主旨是“场外交易要在场内监管”、“大宗商品贸易要从银行业务中剥离”和“禁止商业银行从事高风险的自营交易，对金融机构的规模实施严格控制”。政策的出台对很多投行造成沉重打击，高盛、摩根斯坦利、德意志银行等大型投行开始加速剥离大宗商品业务部门。伴随着油价下跌，WTI原油期货持仓量从2013年9月中旬的193万手逐渐跌至2014年底的143万手，跌幅达26%。但需要指出的是，无论是共和党还是民主党执政，选举制下的美国总统都将为国家利益和资本集团服务。

    （二）油价涨跌成为收割全球财富的利器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主导制定了以美元为核心的布雷顿森林体系，又相继导演成立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贸易组织，进一步巩固在军事、经济金融、知识产权、资源、资信评级和商品定价权等领域的绝对掌控力和制定游戏规则的权利。正如前文基辛格所言，石油的不可再生和大宗交易特性使其天然具有金融属性，美元作为当今世界最大的通行货币已与石油叠加，成为了“石油美元”。

    “黑色的石油就是流淌的政治”，美国通过石油交易良好的流动性，掌握着全球货币调控权。作为世界第二大石油出口国的俄罗斯，2014年财政收入因油价暴跌减少了1500亿美元。由此可见，通过油价涨跌开展兵不血刃的金融战，可以达到财富回流、抑制目标国经济发展，推翻他国政府的意图。

    四、航道畅通是国家能源安全的生命线

    由于石油产出地和消费国分布不平衡，具有运力大、运距长、成本低、劳动生产率高等优势的海运成为连接两者间的纽带。一旦海运航道受到战争、自然条件等因素影响，航道沿线的石油消费国的经济将出现大面积“心梗”。

    （一）中东局势牵动世界神经

    2015年3月末，以沙特为首的多国联军对也门胡塞武装发动空袭，国际油价应声暴涨5%。缘何也门石油产量仅占全球比重0.2%的小国能在原油市场引起如此大的反应呢？皆因该国扼守的苏伊士运河--曼德海峡一线是中东产油区通往欧洲、亚洲的重要航道之一，其政局不稳将威胁航道通行安全。那为什么区区一个反政府武装需要沙特联军以狮子搏兔的姿态联合绞杀？除了上述地理因素外，还涉及了中东地区复杂的宗教问题。

伊斯兰教因内乱分裂成世仇敌对的什叶派（支持创始人默罕默德家族后裔）和逊尼派（不支持创始人后裔）两个主要教派。1979年伊朗爆发伊斯兰革命，霍梅尼建立什叶派原教旨主义政权(精神领袖掌握国家最高权力)。作为什叶派大本营的伊朗，除自身是产油大国外，还扼守着一条重要航道--霍尔木兹海峡。在极端情况下，伊朗可封锁海峡达到控制波斯湾内产油国出口石油的战略意图。因此，为避免“颜色革命”蔓延，确保石油航道安全，逊尼派国家势必打压什叶派的胡塞武装。

    自2014年底开始，随着对美国中期大选奥巴马失势、美国采用新技术使页岩油井生产率不断提高、欧佩克延续稳产政策和伊核问题全面协议达成这些消息的不断确认，笔者今年5月初判断国际油价将结束2015年初以来的反弹重新进入下跌通道。

    （二）美国掌控着全球航道的“起搏器”

    作为经济全球化的今天，90%的贸易运输都是通过海运实现的。冷战结束后，美国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海上力量，直接或间接掌控着马六甲海峡、苏伊士运河、巴拿马运河、佛罗里达海峡等16个海上咽喉航道（含天然、人工海峡和海湾）的大半，特别是全球航运三大咽喉的亚洲马六甲海峡、亚非之间的苏伊士运河、分割南北美的巴拿马运河。

    以马六甲海峡为例（包括中国南海地区），中国大陆、港澳台地区以及日本、韩国从非洲和欧洲采购的大宗货物都要途径此地。借助巨量货运通行的便利条件使资源贫瘠、国土面积狭小的新加坡（以自由贸易港立国，拥有裕廊工业区等8个自贸区）成为世界物流中心、金融中心、石油炼化中心，并一跃进入世界10个最富裕的国家之列。但世人所不熟知的是，新加坡是美国在海外最大的海空军基地。根据美新协议，新加坡机场的一半归美国空军单独使用，新加坡所有的港口美军舰艇都可以无须事前告知停泊。此外，鉴于南海地区具有地缘和资源的双重属性，近年来，美国通过拉拢利诱菲律宾、日本、越南和缅甸等国，以期达到“双重封锁”的效果。一旦国际局势风云突变，美国可通过遏制油轮通行、封锁航道等手段使石油消费国和地区经济陷入瘫痪。

    五、预测油价要靠科学体系

    （一）从三孔视窗看石油风云

    纵观石油发展历史，可以说具有应用范围广泛、需求量巨大、产品价值高昂和不可再生等四大特性。无论是和平时期还是战争时期，谁掌握了石油的资源储量、物流运输、结算币种和交易机制，谁就能控制世界财富的流向，谁就能抢占全球竞争的制高点，谁就能遏制竞争对手的生存命脉。

    那么，到底该从什么地方去透视无形和隐形的石油世界呢？根据我10年来的经验，可有“三孔视窗”最值得有心人随时观察。

    --动态视窗：主要是观察石油产地和消费国的变化情况。第一，由自然原因引起的自然现象，如暴风雪、地震、海啸等；第二，由社会原因引起的社会现象，如国斗党争、外交事件、民族矛盾、宗教冲突等；

    --静态视窗：主要是观察海陆战略通道的变化情况。如海峡航道，以及产油国油田、输油管道和出口港安全等；

    --动静态视窗：主要是观察金融市场、贵金属市场的变化情况。伴随着商品金融化的日益深入，国际大宗商品尤其是石油价格受到金融因素的影响和冲击越来越大。密切观察世界主要经济体衍生品市场如股票市场、货币市场、外汇市场、黄金市场等数据动向，并且注意资金在各个板块间的进出和转移频度，以上数据的波动将直接对油价造成正/负关联的影响。

    以全球视野和世界眼光来看，国际油价涨跌实际上是一个从“蝴蝶效应”去探索和发现“摩尔斯密码”的逻辑思维过程，只有抓住阶段性和长期性的主要矛盾才能化繁为简、以简驭繁的分析油价走势。

    （二）石油市场中的三方博弈

    现代石油具有三种基本属性：资源属性、政治属性和金融属性。正常情况下，石油价格总是围绕石油价值而小幅波动。但是，一旦遭遇特殊事件或背后人为操纵，石油价格便会偏离其价值本身而巨幅震荡。面对影响石油价格纷繁的基本面因素中，油价不管如何涨跌，笔者认为，隐藏在背后的法则或规律是相对固定的。若用一句话来形容世界油价风云变幻，那就是供应方、需求方、投机方时刻都在进行“三方博弈”。

    --供应方：石油生产地区。从全球范围来看，石油重点集中在中东的波斯湾、拉丁美洲和墨西哥湾、北非的撒哈拉沙漠和几内亚湾沿岸、俄罗斯、中国南海和东南亚、北美的美国和加拿大、西欧的北海等七大储油区。特别是波斯湾地区石油探明储量占全球总探明储量50%，产量约占世界总产量25%，出口量约占全球总出口量60%。因此，产油大国的日产量和出口量的多寡，以及欧佩克的动向成为了市场瞩目的焦点。

    --需求方：石油消费地区。从进口石油占消费总量的比重来看，可分为三类国家：第一类本身就是石油储量和生产大国，如俄罗斯、巴西、加拿大等；第二类虽然本身也是石油储量和生产大国，但其消费能力比生产能力更为旺盛，如美国、中国、欧盟等；第三类则是本身基本无石油资源依赖进口国家，如日本、新加坡、印度等。总体来看，美国、中国、欧盟和日本作为全球四大石油需求市场，其国内生产总值（GDP）、采购经理指数（PMI）、非农就业指数、经济景气指标是否景气将直接决定对石油需求的多少。

    --投机方：资本操纵、政治操纵机构。石油市场的贸易行为中，投资者与投机者是有区别的：前者逢低吸纳、追求利润是资本逐利的天性使然；而后者，通过操控一种或多种大宗商品或贵金属的交易市场，“金融借政治之威，政治助金融之势”，并辅以军事、经济、外交、舆论，以及资信评级等复合式手段多维度的削弱目标国综合实力，从而达到颠覆政府的目的。

    正如英国前国防大臣丹尼斯·赫利所言：“国际事件的发生并非出自偶然：不论事关国家或是商贸，它们都是被设计成这样的；其中绝大多数都是那些掌控金钱的人所导演并操纵的。”目前，每年全球原油期货65%以上的交易出自投机，即没有发生实际货物交割。所以说，研判国际油价走势需要顺应一段时期内国际重大问题的趋势所向，局部的突发性事件仅会对阶段性油价涨跌造成影响，但无关油价配合战略意图实现最终目的。

    （三）风云激荡大时代

    “不谋大势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尽管近年来世界局势随着“北约东扩，美国重返亚太、美欧制裁俄罗斯”发生一些变化，但“一超（美国）多强（中国、欧盟、俄罗斯、日本）”的格局并未改观。新中国经过60多年的建设发展和改革开放，已成为拥有4万亿美元外汇储备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第一大货物贸易国和第一制造业大国。但中国要想走上和平快速发展的轨道，必须要打破西方遏制中国发展的藩篱。而被誉为“经济引擎”的石油将是限制中国快速发展的重要一环。

中国“别开天地，另创一家”，陆续推出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丝路基金、自由贸易区群、中巴经济走廊、“一带一路”规划、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等战略举措，创造了海量的消费、投资、进出口等巨大契机，在战略举措为人民币国际化铺平道路的同时，进一步加强了能源安全建设。在陆路的中俄原油管道、中哈原油管道供油的基础上，开展海上能源通道即印度洋沿线港口的合作（巴基斯坦瓜达尔港、斯里兰卡科伦坡港口城、泰国克拉地峡）以降低对马六甲海峡的过度依赖。此外，若国内即将推出的原油期货交易能够采用人民币计价结算，可使中国降低结算货币汇率波动带来的经济损失，并成为石油市场改革与建设的催化剂和稳定器。

（来源：能源情报  作者：郎昕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