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将至，有关中国“过年”的话题再度“热”起来。然后，每当想起老家过年往事时，如陈列的酒，让我闻到了老家过年的气息和淳朴；让我的思绪也再一次飘回到了前年回家的那场小雪中。

    那时的我们归心似箭，离老远就感到老家的年味，是那种宁静、安详、与世无争的气息。轻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胸口充满泥土的芬芳。一颗激动的心早已越过了工作上的烦恼。飞到了儿时小伙伴的欢声笑语声中，飞到母亲亲手做的香喷喷的饭菜中。

 

    回到家中，正在啄食的家鸡被我的脚步惊得乱跑。母亲很亲热地前来迎接我，驱寒问暖地问起了有关旅途奔波事情。然后就去厨房给我做饭。四年未见的姐姐和姐夫也从他们家来专程看望我，问我近期在哪里工作的事情，我也给他们介绍近年来自己的工作状况，一切还算如意。不一会儿，母亲就说开饭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了一桌，久未见面的一家人在说说笑笑中动起了筷子。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雪，偶尔还有鞭炮的响声，年味渐浓。

 

    除夕是个很特别的日子。这一天，因父亲老早过世，就让大伯过来帮忙扫院子、劈柴。母亲则是剁馅儿、擀皮儿，准备包饺子，我的任务就是贴春联和放鞭炮。贴好自家的春联，我就去大伯家给他贴春联。当前因大伯眼睛有毛病，再加上憨厚老实，一直未找到老婆，独居生活。在农村，像这样独居生活的老人，当过年别人一家老小其乐融融吃着团圆饭时，他们无依无靠独自过年，可想而知，这些老人是多么孤单。

 

    放完鞭炮，一家人开始吃饺子。母亲说：“每个人都必须吃够两碗或者三碗。”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哪怕第二碗或者第三碗只有两个饺子也行。我常常吃一碗就饱了，于是问母亲：“为什么要再吃一碗呢？”母亲说：“吃双数好”。除夕的鞭炮和饺子似乎是一种仪式，仪式完了，忙碌了一年的人们才真正从身体和精神上彻底放松下来，心安理得地享受起过年期间的空闲和清静。

 

     入夜的小村庄，寒风阵阵。除夕之夜，城市往往灯火通明，人声喧闹，而在老家却是那样的静谧，宛若置身世外桃源。我们的小村子就那么60余户人家，人们相互串门，聊天，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那是和家人朋友团聚后幸福与满足的笑。一群要好的朋友来找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今在不同得地方生活，只有过年，才能见到一面。于是，几个人，几瓶酒，开始了一场欢聚。在酒精作用下，畅所欲言聊起幼小点滴趣事，都高兴之极。

 

    小时候，过年穿新衣是最大的幸福和期盼。母亲也会在我除夕夜熟睡的时候把新衣服整齐地摆放在我的枕头边，然后再放10块压岁钱，以大年初一早上穿新衣服做诱饵把我叫醒。穿上新衣服后，便和几个小朋友一起高高兴兴挨家挨户去炫耀了。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们的衣服年年新，而母亲的衣服却一直不变样，一点也不心疼母亲。为此，我还埋怨过母亲：“过年主动提出要新衣服，一旦满足不了我的要求，我就会跟母亲闹。”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才渐渐明白，对缺少家里“顶梁柱”一家而言，母亲养活我们实属不易。说实话，有时她自己的衣服穿了几年，补上几个补丁也不舍买新衣服，而给我们买新衣服。从那以后，我就下定决心，不让母亲买新衣服了，身上的衣服什么时候穿破了再买新的，这样的习惯一直延续到至今。

 

    大年初一，吃完饺子后，我们就挨家挨户串门拜年，当我走到那些乡亲的家中，看到四周熟悉的陈设，看到一张张亲切的面孔，我才恍然大悟，幼时的我原本就是这里的常客。那时，我常常不请自来，蹭吃蹭喝，亲切地感受到邻里之间无缝隙的关爱。

 

    曾经，这片土地就是我的整个世界。而今，我却似乎成了外来客。地还是那片地，树还是那颗树，变了的是发肤和容颜，不变的是乡音和乡情。我想，距离再远，相隔再久，家乡的人们都会喊着你的乳名笑脸相迎，浓浓的乡音会瞬间融化你心中的寒冷与疲惫。

 

    如今迈过而立之年的我，思乡情结更浓了。虽今年无法回家过年，但我依然思念老家的年，它始终是我难以割舍对“家”的爱。

作者：河南能源鹤煤公司九矿 单得胜

编 辑：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