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杨是广西汕头人，父亲姓陈，母亲姓杨，所以取名陈杨。为人温柔大方，对朋友一片真情，对丈夫非常体贴，对父母十分孝顺。

    最初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是渠兰甫的女朋友。

 

    渠兰甫那时候一表人才，也很英俊，又比较机灵，无论干什么事情，都风风火火，在单位也是数一数二的聪明人，事业进步也非常快。 我们之间的交往，一是因为他曾经在警校学习，我和侯建业关系特别好，后来他毕业之后，又分配到王石凹派出所工作，我的家也在王石凹煤矿，而且因为都是从事法律工作的，所以交往很多。

 

     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互相之间也没有什么顾忌。即使陈杨那时候已经是兰甫的女朋友，我们之间也丝毫没有任何猜忌。

 

     最初的熟悉是因为煤矿上的一次同学相聚。那是1986年的夏天吧，我们都已经毕业。有一天几个上大学的同学在王石凹山下喝啤酒。由于几年时间都在外地上大学，所以我们这一群人在王石凹煤矿就比较面生。当时的某某和几个小混混就捣乱，那时候的我和建业都比较年轻气盛，就把某某给扭了起来。一大群人乱哄哄的，都看热闹。当时我一个初中女同学张某某也在那个食堂工作，害怕我们几个学生受欺负，就给派出所打了个报警电话。当某某领着几个人了解了我和建业的工作性质的时候，急忙给我们道歉，又买了十几碗啤酒赔偿给我们，事情本来就要解决的时候，派出所的赵福成几个人开着摩托车来了。他们来到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把某某几个人铐起来拉进了派出所。当时我和建业都很气愤，说了几句赵福成，赵福成说对那几个小混混一定严肃处理。这时候，在那里做笔录的就是渠兰甫。从此我们成了朋友。兰甫为人活泼、机智，我则沉默寡言，为人真诚。后来有一次我回王石凹，专门和几个伙伴请兰甫吃饭，结果他让我们等了几个小时，我们把菜都买好了，也找不见他的人，最后我们几个没有办法找到他，就把那些酒和菜吃了。

 

    以后因为工作的原因越来越熟，熟悉到了经常见面的地步。

 

     到了1988年的夏天的一天，兰甫来到铜川郊区检察院（当时我是市检察院派到郊区锻炼一年），请我给他帮忙替他考试。处于一种纯真的友谊关系，我答应了。到了那一天，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用他的准考证和身份证我已经进了考场，但是由于教育局的一位领导王宏伟认识我，就坚决不让我替考，没有办法，我只得出来。内心充满对王宏伟的怨恨，又担心把兰甫的事情耽误了。就急忙去单位找陈文合，请陈文合去替考。陈文合这人比较执拗，人家告诉他替考不行，他还是硬座在那里把题答完了，反正人家教育局的人不给计分，回来后我非常抱怨文合不会办事。 下午给兰甫说了，兰甫又和我一起去买了一些礼物去了王宏伟家。王宏伟这个人，我一直表面上对他十分尊敬，但内心里对他那种深含不露的笑始终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也许这就是机关锻炼出来的一种世故圆滑。那时候王宏伟住在文化宫的家属院里，表面上很客气，其实内心很阴暗，最后兰甫的事情不了了之。在这期间，我在郊区的时候，有一次兰甫就把陈杨介绍给我和陈文合认识了。

 

     由于我和兰甫关系不错，陈杨对我十分热情。那时候，也曾经给陈杨开玩笑说，你看看兰甫哪一点比我强，干脆把兰甫甩了，做我的女朋友吧。这样的话都是当着兰甫的面说的。后来有两三次，兰甫总是把陈杨送到我那里，让陈杨在我那里等他。

 

     当年我和陈文合都没有女朋友，内心虽然着急，但其实稀里糊涂的，特别是我，内心就傻乎乎的，根本没有理解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婚姻。由于陈杨经常在我那里玩，我们都叫她给介绍女朋友。说起来十分荒唐，我在乘车的过程中，见了一个比较活泼的售票员，由于说不上话，就逼着陈杨去给我介绍。陈杨一开始不愿意，我就说，陈杨你要是不介绍，我这一辈子的幸福就毁在你手里了。到时候你看着我不幸福，你作为这么好的朋友，难道不心疼？把陈杨说的没有办法，只得去找那个售票员，后来还真的让我们见了一次面。由于本人不善谈吐，而且从来不会赶时髦，那位女孩也没有看上我。说句心里话，我也没有怎么在乎。 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我和兰甫和陈杨之间更加互相了解了。虽然见面很少，但每次见面，陈杨都很关心我的情况。后来回到市检察院之后，陈杨由于家住的离我单位比较近，经常到我宿舍去玩。那时候录音机还比较少，我就借她家的录音机，看她借给我不？没想到陈杨真的把她家的录音机借给我了，而且一个多月都没有要过。有一次，在我的宿舍，不知不觉谈起跳舞的事情，她听说我不会跳舞，就笑我真笨。我叫她教我，她就教我跳三步四步。跳了一会儿，她坐在我的床边休息，说头疼。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就给她喝了一杯水。她休息了一会儿，我该上班了，她就走了。我和陈文合晚上也去过她家，文合说让陈杨把她妹子介绍给他，陈杨光笑不回答，那意思是文合配不上她妹子。

 

     陈杨和兰甫结婚之后，应该生活得差不多。那时候我觉得兰甫这个人不仅精神，而且会来事。他在郊区公安局的时候，有一次我去核对证据，他非要我留下来喝酒，于是那天在北关一家酒店喝得真不少。在酒场上兰甫就已经充分表现出了他不会屈居人下很久的形象。

 

     那时候，我很少见到陈杨。知道她怀孕之后，更是很少见到她。有一次在路上碰到，我们两个人说了几句话，我问：“生了没有？” 她说：“没有”。又问：“最近看没什么书？”她笑我了：“以后别问我看什么书了，我现在不看书，谁像你？”那意思就是她是会生活，而我只是个书呆子。从那以后，我们之间的交往就很少了。到了那一年的秋天，我去郊区公安局，又一次见到陈杨的时候，原来是陈杨在和兰甫闹矛盾，请公安局领导调解。陈杨见了我，依然是无话不谈的朋友，给我讲了很多事情。当时我并不理解处于婚姻之内的女人。我内心虽然十分同情她，但也觉得兰甫也没有什么过错。虽然我和陈杨交往很多，但我们之间从一开始直到最后从来也没有丝毫的杂念。也许在兰甫和陈杨心里，我永远是一个傻乎乎的读书人吧。正如我爱人有一次说我的那样，人家不好意思说你傻，只有说你真诚。

 

     谁知，有一天侯建业来我宿舍，说你知道不？我说啥事？他告诉我一个非常让我震惊的消息：兰甫和陈杨在一次出公差的过程中遭遇车祸已经不在了！我的内心十分悲痛，为兰甫，为陈杨，为我自己失去朋友。

 

     已经过去多少年了，我本来已经模糊了这段记忆。但是当我看到文合纪念兰甫的文章的时候，这段记忆又在我心头复活，激荡起来。兰甫，是适应社会的事业人，他去世的时候已经是郊区公安局副局长；陈杨，温柔大方，温情和善，虽然不是十分漂亮，内心却十分纯真热情，绝对是一个好朋友。

 

     遗憾的是，从此阴阳两界，永远再难以相逢。

作者： 陕西黑龙沟矿业有限责任公司 王长军

编 辑：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