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 增:无悔乡医路 | |||
| 煤炭资讯网 | 2017/11/24 12:48:02 散文荟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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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工作几年来,我先后写过劳模、先进个人、道德模范等优秀事迹,宣传他们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在企业起到的先锋模范作用。这一次,我的描写对象是我的母亲——一名平凡的乡村医生。 我的家住在宁夏灵武市马家滩镇西三村,是一个条件十分落后的村庄。村子东西相距近10公里,不到600名村民稀稀拉拉地散落在村子里。80年代初期,村子里还没有柏油路,几乎都是沙子路,出行路况完全根据天气情况来决定。要是遇上个风沙天气,骑自行车几乎就是“一半路程人骑车,另一半路程车骑人”。就是在这种条件下,母亲选择了乡村医生这条路,而且一干就是35年。 那个时候,母亲的标配是一辆破旧的凤凰牌高梁自行车,还有一个医药包,包里装的针盒是用开水煮过的,因为注射器必须经过高温消毒。记得那个时候,村子里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到我家来找母亲打一针“柴胡、安痛定”。可每到这个时候也是我们姐弟最郁闷的时候,明明炉子上的饭快熟了,可是母亲却毫不犹豫地把饭端过去,腾出火来煮给病人打针用的注射器,饿得我们只好吃半熟的黄米饭。有时候遇到腿脚不便的老人,母亲还会去家里给他们打针。虽然镇卫生院每月都会给母亲8块钱的工资,可是母亲要是知道哪个老人病得厉害,去打针的时候还要花上3块买点红白糖和茶叶去探望。那时家里有一个抽屉专门放母亲每次打针后的收入,过一段时间我就会偷偷打开看看,里面最大的是五毛钱,大部分都是两毛钱,还有不少一分钱,有时候一个月都没多少进账。没有学过专业的医学课程,母亲正是用那些老祖宗传下来的“土方”,缓解了乡邻的病痛。谁肚子疼了,母亲都会给扎几针;谁眼睛进沙子了,母亲也会用娴熟的手法给翻一下;谁家媳妇要生孩子了,母亲也会专程跑过去给接生。但凡是母亲用“土办法”治疗的,从来没收过一分钱,她总说那都是随手的事。 后来,镇卫生院给村医的工资涨到了15元。虽然工资涨了,但是随着社会的进步,对他们的医术要求也更高了,定期不定期地举办培训学习、会议。因为我们村子是距离灵武市是最远的,而且每天就一趟车,来去很不方便。这让家里人,尤其是父亲格外反对她再干村医,给母亲说过很多次。母亲总是告诉我们:“咱这个村子本来就穷,年轻人都出去了,但凡上了点学的更不愿意干这个。现在乡亲们都习惯找我了,我能不管吗?” 记得有一次,正值农忙季节,父亲和母亲干到晚上十点多才收工。正当他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准备休息时,村西头一个年轻女子急急忙忙跑到我家来找母亲,原来是她的父亲发烧,全家人非常焦急。于是,母亲顾不上身体的疲惫,连夜去给老人打针,一直等着那个老人退烧了才回家,到家都将近凌晨3点了。还有一次,邻居家的一个孩子生下来后因严重营养不良生命垂危,镇医院的大夫让其到市医院去就诊。然而因为交通的不便以及生活的贫困,邻居没有去医院,而是回到家里听天由命。母亲听说后立马赶了过去,看到经奄奄一息的孩子和躺在炕上病泱泱的产妇。母亲立刻小心翼翼地用小勺给孩子喂糖水,一边鼓励孩子母亲振作精神,一边采用人工挤奶的方法给孩子喂了半勺奶。随着“哇”的啼哭声,孩子得救了。如今,被母亲救下的孩子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 时光飞逝,我们变成了大人,不变的是每月7号,我家院子里跑着前来打疫苗的孩子;不变的是母亲依然坚守在乡村医生的岗位上,变的却是早些年都叫的“打针姨姨”成了现在的“打针奶奶”。母亲还背着那个医药包,却早已腿疼得早骑不了自行车。为了能够继续为村民们服务,也因为村子里有很多农户住在沙窝里,路途遥远,无法骑自行车的母亲根本没办法上门治疗,我家专门购置了摩托车,母亲尝试了他几年不敢骑的摩托车。为了给上了年纪的老人量血压,只要我在家就会带母亲去,可是很多时候都是母亲自己去。有一次,我看见母亲腿上有几坨淤青,我知道母亲肯定又骑车跌倒了。多少次的劝阻在母亲那里都只能换来一句——“选择了这个工作,就应该对大家负责”。 如今,现代化的医学水平飞速提高,对村医的要求也逐渐提高,从建立全村个人健康档案到重点人群管理,再到全部电子版的信息录入系统。其它村子都换了年轻人,我们村子只有母亲一直坚持着。不会使用电脑的她只能每次把纸质版的全部抄好等着我回家时去镇卫生院录入。这几年,父亲和我再也没有反对过母亲的工作,父亲在母亲回来晚的时候会做好了晚饭,我只要有时间也会帮着录入电子档案。前几日,妻子好奇地问母亲:“妈,您这图个啥?”母亲笑着说:“再有两年就退了,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嘛。”也许,这就是老一辈人对于爱岗敬业的最好诠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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