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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关锁:挥汗如雨的掘进岁月

煤炭资讯网 2017/2/21 12:37:18    散文荟萃
掘进!掘进!掘进!
我们是无畏的开路尖兵!
掌子面炮声隆隆,
传送带乌金滚滚,
黑脸上挥汗如雨,
双手间运箕如风。
打眼装药干净利落,
配合默契有条不紊,
支柱顶梁认真规范,
安全管理毫不放松。
任劳任怨书写青春,
流血流汗采掘光明,
为企业发展建立奇功,
为家乡腾飞奉献热能。
顽强拼搏谁也不示弱,
干劲冲天看我掘进工,
锐意进取奋力创佳绩,
信心满怀团结树精品!

     这首《掘进工之歌》,是2004年春初我到古城煤矿(即今四通煤业的前身)在柏跃进掘进队工作时创作的。别看这首诗表面看上去慷慨激昂,铿锵有力,通篇洋溢着豪言壮语和正能量,但其背后,却蕴藏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的劳累和辛酸。如今,来到四通煤业已整整13个年头了。未搬迁至新矿区前,我住在老矿区办公楼三楼,从窗户透过玻璃可俯视矿职工公寓楼、食堂、调度室和副立井井口。每当更深夜静,孤枕难眠的我,经常会披衣起床站在窗前凝望矿区全景。望着一幢幢大楼内的璀璨灯光和被调度室建筑物阻隔的井口,想象着从井口出出进进的矿工,便不由得回想起初到煤矿在掘进面上与工友们团结拼搏的情景。

    “煤炭”,是个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的名词。作为我国的基础能源,一切工业从建立、发展到成熟都离不开它的支持。为了寻找这“光与热”的种子,无数矿工为此付出了青春、血汗甚至牺牲了生命!在地心深处昏暗的巷道里,有这样一群黝黑的汉子,远离外面的世界,忘却时间的存在,在十里煤海慷慨挥洒着血汗,透支着身体,展示着力量,诠释着煤矿工人的人生价值。他们的血管里流淌的总是激情,燃烧的永远是希望!如果你在千米深处潮湿的巷道,听过他们低沉有力的吼声和口令;如果你在职工澡堂洗浴时,偶尔看过他们身上一块块、一道道被锋利的煤矸块留下的伤疤;如果你在昏黄灯光下雪白病床前,见过他们费尽全力地呼吸,提不上来一口气,憋出了半口的黑痰……坚实的臂膀,强壮的手,一顶柳条帽,一把镐和锨,“三块石头夹块肉”,在黑暗中谋生、糊口、挣命的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煤矿工人!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些人比他们更值得让人尊敬!这是一群用生命寻找光明的男儿,一群满身黝黑却谱写精彩的汉子。他们,是共和国的脊梁,是共和国的骄傲!
 
    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成年累月在工作面上摸爬滚打;一双双明亮的眸子由于常年在昏暗的光线下作业变得过早昏花;七尺男儿进去,苍然皓首出来!他们中间,有的为挖煤劳作了一辈子,有的为安全事故造成的伤疾煎熬了一辈子。更有的因为一次冒顶事故、一次瓦斯爆炸、一次老空透水,早早就英年早逝,饮恨九泉。他们那英俊的脸庞永远不会再绽开灿烂的笑容,伟岸的身躯再也无法站立起来……老话说,“事非经过不知难”。也许现在的年轻人包括在煤矿工作的大学生矿工们,不知道以前的老一代矿工有多苦、多难、多累!尽管在煤矿井下生产一线呆的时间并不长,但那份超体力极限的艰辛和疲惫、时时刻刻遭受死亡威胁的恐惧,我是深深体会到了!
 
     婚后那几年,我一直辗转在家乡附近的煤窑外场、焦厂、洗煤厂和石料厂等中小企业打短工,活儿不正常,工作、收入都极不稳定。为了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和一份稳定的收入,在长兄的推荐下,2004年春,我背着铺盖卷,来到离家乡20华里的古城煤矿,在新组建不久的柏跃进掘进队当了一名普通的掘进工。
 
    安顿好食宿后,经过三天的安全培训,队里安排我和其他5名老工人到102副巷搞掘进。那时候,我乡规模较大的煤矿在乡政府的牵头组织下,纷纷与徐州矿务局联营,实施采煤方法改革。古城煤矿的董事长白卫平、矿长崔有文决定,不随大流与徐州矿务局联营,而是进行自主采改。我们队的作业地点102副巷,就是采煤方法改革的第一条掘进巷道。我边劳动,边观察师傅们的操作,有空就找来相关资料学习钻研。钻眼、装药、放炮、攉煤、支架、接溜。在班长的带领下,在老师傅们手把手的传授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把掘进工作面的“十八般武艺”,样样学到了手。掘进面最累的活是攉煤。一个人掌棍,一个人拿簸萁,通常攉煤需要两个人合作,才能完成。每放一茬炮,都必须先把放炮后的落煤用铁簸萁攉到转动的溜槽上。攉完煤清理干净现场才能进行下一步程序——木棚支护。按每班放三茬炮,每茬落煤20吨,我们每班至少要铲60吨浮煤,相当于一个装车工一天装6辆10吨大卡车。这是一项相当繁重的体力劳动,体质较差的我根本就坚持不下来!一个班下来,我经常汗流浃背,升井时全身都湿透了。尽管中间班长曾让我跟别人替换,但在长达10多个小时的一个班里,一直这样熬下去也许我的小身板真的就交代给这里了。那段时间里,我曾一度失望过、迷惘过。但再背着铺盖回家吗?我不甘心,别人能干下来,为什么我不行?记得20岁那年,长兄和我结伴到六七里外的东凹村下煤窑。因为自己体力太小,一平车原煤装满后,我用了近半个多小时都没有运出井口,再加上柳条帽也不太合适,头上沉重的电石灯稍一用力就遮住眼睛,使我看不见路,迈不开步,稍不留神碰在木支柱上,灯便熄灭了,四周一片漆黑,更加手足无措,万念俱灰,索性一屁股坐在底板上等待别人帮忙。幸亏其他的拉车工帮忙,将我这一平车原煤运至井口外的煤台卸掉。在那座煤矿,我仅仅上了一天班,拉了一车煤,就打了退堂鼓。从此,我就对煤窑里的活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并敬而远之,只能看着村里的伙伴们在附近大大小小的小煤窑上干活挣大钱望尘兴叹,无可奈何。这一次,我终于再次从“煤窑综合症”中挣脱了出来,咬紧牙关也要挺下去,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我不能退缩,也无路可退。这里是家乡附近最好、最大的企业,这里有我发挥聪明才智的舞台,这是块能放飞梦想的宝地。也许忍一忍、熬一熬,难关就过去了,也说不定呢!于是,我心里憋了股不服输的劲儿,下定了扎根古城煤矿的决心。就是在那种情况下,为了给自己打气,我挥笔创作了这首《掘进工之歌》。
 
    这份繁重的苦力活儿,我干了1个多月。那时候,在我瘦弱的躯体里,好像有释放不完的能量,打连班,连轴转,常常十几个小时还没有升井。饿了,就啃几口饼子;渴了,就趴在水管上喝几口凉水。那段时间,我从来没有喊过苦,叫过累。看到下班后我精疲力竭的身影,理智的柏跃进队长也逐渐认识到,我的身体素质不允许一直在工作面干下去,便安排我干一些相对轻松、不需要付出多大体力的活儿,如开溜子、皮带等。3个月后,煤矿通风科招聘瓦斯员,我被录用,成为一名安全管理人员。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的进步,煤矿职工生活工作环境得到了逐步改善,先是引进安装了综掘机,后来又上了综采。看看今天我们煤矿的生产条件,与当年初到煤矿相比,简直不知好了多少倍,就像牛郎织女——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长约百米的安全通道四面瓷砖镶贴,如同镜子一般。坐上矿车走在水平大巷中,沿途信号灯、防爆灯,灯火通明,安全广播中温馨的祝福、欢快的乐曲不时萦绕在耳边。进入工作面,在专门喷洒的水雾中,马达声声,机轮飞转,滚滚“乌金”哗哗地送上传送带,源源不断地运向全国各地。矿山在变化,一步一层天。过去的“煤黑子”,如今成了矿山的主人翁,一批又一批的大学生落户煤矿,煤矿成了人们趋之若鹜的就业好去处。
 
    汗水掺和着泪水,现实冲击着理想。回想起那段挥汗如雨的掘进岁月,劳动是艰苦的,时光是难熬的。然而每每想起这段时光,我的心里却没有一丝抱怨,而是充满浓浓的感激之情。这段难忘的经历不仅使我熟悉了工作面的各个操作流程,更锻炼了思想、意志和毅力,令我学到了煤矿工人坚韧不拔的精神和品质。在此后的岁月里,无论再苦再累,与之相比我觉得也不过如此罢了。


作者:晋能集团四通煤业 马关锁      编 辑:肖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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