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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成武:六月,那些年的阳光、花朵和少年

2025/5/18 14:07:20    散文


       六月,阳光明朗,花开如锦。
       六月里,风怂恿着云朵,在天空中任性舒卷,写意着童话故事;六月里,风踮着脚,跑过田野山峦,掠过花丛草地,带着花草的气息,钻进大街小巷。六月里的歌声,分外清脆欢快,和着教室里少年朗朗的读书声,和着天空辽远的鸽哨声,把六月渲染成充满着希望与欢乐的季节。
       关于六月,除了阳光、鲜花和歌声,还有那些朝气蓬勃的鲜活少年。在幸福灿烂的日子里,欢庆他们的节日——“六一”儿童节。
       “六一”儿童节,这是一个离得很近却又走得很远很远的节日。离得近,是因为每逢节日,气氛热烈,歌声飘扬,想不注意到都不能;走得远,是因为已经离过“六一”的年龄太过遥远了,遥远到需要怀念,需要在记忆中搜寻曾经有过的节日氛围,还有那些年,独属于六月的欢乐与甜蜜。
       爱美是每个人的天性,孩子们也不例外。但那时候,好像除了女孩子们可以穿一条花裙子,扎不同的小辫子,或者在辫稍用彩色的布条系一个蝴蝶结,再或者戴一个发卡外,男孩子们几乎是千篇一律的打扮。一件白衬衫,一条蓝裤子,一双白球鞋,那是很多孩子们梦寐以求的“六一”的盛装与标配。与现在的孩子相比较,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衣服了。即便是这样,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更何况,那引领潮流的海魂衫了。那时候,能在夏天的时候有一件海魂衫穿,大概是每个男孩的梦想了。那蓝白条纹的短袖穿在身上,整个人都神气起来了。
       有一年“六一”,老师给我们五、六个男生排了一个男声小合唱。老师说,为了整齐好看,合唱的每个男生都必须上身穿海魂衫,下身穿蓝裤子。在现在看来很一般的着装要求,那时却难住了好几个同学。老师说,没有的就去借。借不到的要提前说,不能影响了整体的表演。
       “六一”前,老师也每天询问,参加合唱的同学陆陆续续都借到了。有个男生,每次问到他,都说是家人去借了。六一那天,我们集合整队的时候。他姗姗来迟,上身穿一件泛黄的白衬衫。他耷拉着头涨红着脸和老师讲,说是家人已经找到借处了,去取衣服了。老师也没办法,只能告诉他,如果借到了就上台,借不到让他到时候别上台了。大家都用同情的目光望向他。他憋红着的脸,紧紧抿着唇,站在队伍里,用手背悄悄擦眼睛。
       他的目光不时地望向校门的方向,带着希冀,带着渴望,还有些忐忑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节目又一个节目有序地在进行着,离我们上台表演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他的神情更是焦灼起来。阳光还没那么炙热,他头上的汗滴却分外地密集,汗水顺着脸颊一道道流了下来。
       老师已经在招呼我们参加小合唱的男生排队去化妆了。老师问询的目光看向他,眉头轻皱着。这让他更不知所措,低着头,不敢和老师的目光接触。忽然,有人在队伍外面喊他的名字。他的眼睛一下亮了,兴奋得看过去,是他的家人,终于给借到了海魂衫。拿到衣服的那一刹,他原本写满了沮丧的脸,在一瞬间舒展开来,仿佛阳光下霎那间绽放的花朵。尽管,那件海魂衫穿在他身上明显的大了很多,他瘦小的身子套在里面空荡荡的。衣服显然是有点年头了,白色的条纹已经洗得发黄,而且还有几个小破洞。即使这样,他的开心与快乐也是溢于言表。他蹦着冲向我们,排在后面等着老师给化妆。
      而那所谓的“化妆”,也就是由专门负责的老师用黑笔描一下眉毛,用红颜色给每人搽一个红脸蛋,画一个红嘴唇,或者再在额头点一个红点,就这样,也是美得不行了。记得有一年“六一”,那年转来的新同学的母亲在剧团工作,“六一”那天,同学领着几个表演节目的同学去家里让她母亲给化妆。很显然,专业和业余的差别巨大,化完妆的同学到学校的时候,那从来只在舞台上见过的专业妆容,精心描画过的眉眼,精致美丽,竟让那些平凡的容貌有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脱俗艳丽,顾盼生波间,真是惊艳了许多人。
       学校的舞台是简陋的土台子,就是一道土崖上掏出来的一块类似于舞台的地方;每个班的节目都是老师们自己编排,基本都是简单的男声/女声独唱或合唱,唱歌也没有伴奏,更遑论服饰和道具了,在那样的年代里,一切从简。所以,有一年老师根据课本《骄傲的孔雀》编排的舞台剧,那种新颖的表演形式让我们这些孩子大开眼界,让全校的学生们新奇不已。其实,现在想起来,也不过是很简单的情景朗诵再加上简单的表演。就是由两个女生,一个在一边朗诵课文,一个根据课文的情节加上适当的肢体动作。当时,那个扮演孔雀的女生,把孔雀的骄傲和落水的狼狈演绎得活灵活现,并不专业的表演赢得了现场的阵阵掌声。
       有一个拉小提琴的男生是每年“六一”的保留节目。那时候,会拉小提琴,可真是一件稀罕事。每次表演,那个男生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衬衫、打着领结,笔挺的裤子,站在舞台上,用普通话说,“下面,我给大家表演一段小提琴独奏......”然后,优雅地把小提琴放在肩部,微微歪着头,轻轻把琴弓搭在琴弦上。那样的姿势,真是与众不同的帅气。我们这些懵懂的小学生,欣赏不懂小提琴独奏音乐的美妙,却都羡慕那个站在台上,周身散发着阳光气质的少年的模样。
       现在每每回想起来,却常常有一种错觉,总觉得那个男生是站在很漂亮的舞台上面,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发散着独特的光芒,我们在舞台下边张着嘴,仰望着舞台上的他。这样的画面,深深地定格在脑海里。
      有时候,物质上的匮乏也不能掩盖精神上富足的快活。那时候,竞赛的跑道是用白石灰在土地上划出来的,却也不影响争先恐后的比赛氛围;那时候,方队里挥动的花环是一根铅丝弯起来,简单的缠绕上彩纸条,但也舞出来了骄傲与自豪;那时候,“三好学生”的奖励是一个铁皮文具盒,却也是爱如珍宝般地不舍得用;那时候,兜里揣着几毛钱,就仿佛是富豪一般,逡巡在卖小零食的摊子前,挑挑拣拣。记得最清晰的是,每逢天气热了,学校门前就有卖汽水的。一张小桌子上,透明的玻璃杯里盛着红、黄、蓝三种颜色的汽水,杯口还用一块小玻璃盖着,看上去很精致的样子。而那时所谓的“汽水”,其实就是色素与自来水兑出来的。即便是这样,也是难得的美味。
      “六一”儿童节,对那时的我们来说,是一个盛大的节日。少年们那一张张纯真的笑脸,如阳光般灿烂,像花朵一样娇艳,每逢盛世多幸福,惟有经历过,才有深深地怀念。
       有一句话说,愿我们归来,依然是少年。如果,能永远揣着一腔纯真,拥有一颗纯真的“童心”,对于任何人,都是难能可贵的。就怕是,在尘世的喧嚷中,在社会的历练中,那颗曾经的“童心”已沾染了层层名和利,种种是与非,再无法恢复。因着在这红尘中打滚,沾了烟火,染了俗事,没有哪一种雨水,能够荡涤得尽。
       但,六月依旧在。那些年的阳光、花朵与少年还在记忆中鲜活着。即使世间纷繁复杂,生活难免路途坎坷,只要心怀清风细雨,何惧人生沧桑跌宕。




作者:晋能控股煤业集团燕子山矿 孙成武
编 辑:徐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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