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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江龙:我那青涩懵懂的初恋

煤炭资讯网 2011/1/29 19:52:43   散文
 
作者单位:内蒙平庄煤业集团水电热力公司

  十九岁那年,我决定不再读书。一来是考虑家中经济困难,二来是我厌倦了校园生活。当时,只想早日参加工作,早日自食其力。现在想起来,也许是青春的叛逆在作怪。
 
  在等待参加工作的日子里,父亲把我送到一个离家一百多里地的小村庄进行劳动锻炼。我就是在那个小小的村庄里,遇到了我的初恋。且让我至今都难以释怀。
 
  村子很小,只有几十户人家,我住在一户姓腾的村民家中。我称男女主人为腾叔、腾婶。正是春耕季节,我随他家人一起耕地、播种,腾叔、腾婶本就有两个儿子,再加上我,五个人收拾一亩半地,非常轻松。而他们家的邻居则不然;只有父女俩。父亲应该年近五十岁,花白的头发 ,一脸苍桑。他不断的训斥着他的女儿。他的女儿十六、七岁的样子,(后来我知道她是十六岁)低着头,什么也不说,父亲让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到是我年轻气盛,看不下去,走过去帮他们牵驴。她父亲见我过去,马上就换了一副笑脸;小伙子,歇着呗,我们能行。我没好意思呛他,心道;能行怎么还一个劲的训斥自己的女儿?
 
  后来腾婶告诉我,这家姓刘,男主人叫刘虎,命很苦,媳妇长年生病,不能下地干活。两个女儿,一个刚满十岁,另一个就是我看到的那个,她叫刘彩云,村里人都叫她小云。只上了三年学,就回家帮她父亲干活来了。他父亲不让她读书的理由是;早晚都得嫁人,念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春耕过后,腾叔就领着他的两个儿子出门打工去了。那时腾叔的家里连台收音机也没有,每到晚上,腾婶就会给我讲那些老掉牙的鬼怪故事,生活十分单调。好在小云经常领她妹妹来串门,让我教她妹妹识字,让单调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有一天我说;你妹妹太小,要教我就教你,你学会了再教你妹妹,岂不更好。我的本意是让她们两个都学,她点头答应了。目的达到了,我好不得意。自那以后,小云会天天晚上来腾婶家学字,我便象模象样地当起老师来,不仅教语文,我还教数学,包括怎么认秤、怎么使用计算器等等。做为回报,小云总是把我的脏衣服洗得干干净净,而且一口一个二哥的喊我。让我好不开心。
 
  五月的一天,小云和腾婶相约去“间”苗,就是把多余的草和没用的苗拔掉,隔一定的距离留一颗强健的苗,好让它茁壮成长。记不得是谁提议了,一人一条垄比赛,看谁“间”得又快又好。比赛开始的时候,我还想,我怎么也不会让她们女人拉下。可不一会儿,我就知道我想错了,腾婶和小云很快就和我拉开了二、三十米的距离,而且越来越远,正当我累得腰酸腿疼要放弃的时候,却发现我的垄上的苗已经被“间”过了,我只需向前走就可以了。我当时想;这一定是腾婶在帮我。比赛的结果是小云第一,我第二,腾婶第三。腾婶说;老了,老了,不比你们年轻的。
 
  吃晚饭的时候,腾婶诡秘地笑着对我说;恭喜你呀,小伙子,有人看上你了,用不用我替你说媒去啊?这话说得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我问;谁看上我了?腾婶很干脆的说;帮你拔苗的那个啊!我说:什么?不是你帮我拔的吗?腾婶说;你真傻!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小云在暗中帮我啊!腾婶为了成全我们才故意落后的。
 
  那以后,再见到小云,我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以前我只当她是个小姑娘,穿着很破旧的衣裳,鼻涕邋遢的,还是个孩子啊,怎么能……腾婶告诉我,在农村十六、七岁的大姑娘就该搞对象了,小云她爸爸怕她嫁出去没有人帮他干活了,才不让她穿好衣服,不让她搞对象,其实小云长得很好看的。听了这话,我仔细观察了小云,果然是娥眉凤眼、鼻正口方,标准的一个美人坯子,尤其是脸颊上那两朵谈谈的红晕,让我产生过无数的联想。
 
  而小云,却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每天晚上照常领着她妹妹来学习。不过,她问的问题也越来越深奥,越来越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端午节那天,小云家杀了一口猪。卖肉的时候她父亲喊我去帮他算账,我说你家小云就会啊,何必找我呢?她父亲便隔着墙头喊;小云!小云!你究竟算得了算不了?
 
  小云在墙里边喊;算不了过且过!这时腾婶在一边说,让你去你就去吧。我还小声嘀咕呢;明明算得了,为什么说算不了呢?
 
  后来我才明白,小云的意图是让我在她家吃顿饭。果然,一头猪很快就卖尽了,小云的父亲把帮忙的都留下来吃饭,我也在其中。
 
  几杯酒下肚后,大人们开始划拳,我则悄悄地溜了出来。小云跟在我的后面,我清楚记得那一天没有月亮,四面漆黑,我借着酒劲抓住了小云的双手。当时,都说了什么,我真的记不清楚了,不过是想和她做朋友之类的话罢了。说得一定很蹩脚、很生硬,我只记得她那双手是那样的粗糙,不及我的一半柔软,而且是那样的有力,轻轻地一推,我就向后仰去。她急忙又用双手把我拉住,我便趁机紧紧地抱住了她。天黑得我们只能看见对方的眼睛,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空白,我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就在这时,一辆卡车急驶而来,明亮的灯光正巧落在我们身上,而且很长时间不离去。多年以后我还兀自纳闷,那辆车是谁开的,它为什么在那个时间里、在那个地点出现?如果没有那辆卡车的出现,我的初吻也许早就献出去了。如果没有那辆卡车的出现,我的人生、我的爱情也许将会是另一番模样。总之,在那辆卡车照耀我们的时候,小云果断地推开了我。我嗫嗫地还要说什么,小云却一边往回走一边对我说;二哥,你放心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一连几天,小云不再来学字,我的心像猫抓一般难受。然而,这一切我又不想向腾婶去说,只有自己在心里默默地回忆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有时觉得自己做得很对,有时又觉得自己做得很愚蠢。有时觉得她答应我是真心的,有时又觉得她是在推辞。否则,她答应我为什么又要将我推开呢?我在痛苦之中度过了三天,三天后,父亲派人通知我赶紧回家去参加招工考试。在临走的那一天,我通过她的妹妹捎给她一张纸条,约好下午一点在村边的小树林见面。然而,天公不做美,快到一点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倾盆大雨。由于我已准备回家,所有的东西都打上了包,只穿一件小衬衫,所以我想等雨小一点再去。可是那雨却一直也不曾变小。我当时想,小云应该也不会去挨浇吧?大约等了一个多小时,雨非但没有停,接我回家的车却到了。父亲催我快一些快一些,一会河里发水就过不去了。
 
  路过村边那片小树林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姑娘被雨淋湿的身影,一切又不能和父亲说,我只好把手伸出车窗,拼命地摇啊摇,希望她能看见……
 
  回到家后,我顺利地通过了招工考试。不久,就到矿山做了一名铁道工。我用第一个月的工资买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骑车百里去看小云,我还给她买了钢笔和日记本。想想,从我离开村子到这次回来,已经过了近一年的时间,不知道小云又长高了没有?又变漂亮了没有?
 
  我将“礼物”托腾婶悄悄地送过去,过了不一会,小云的妹妹小风来了。这是个厉害的小丫头,她当着我的面把“礼物”摔到了地上,并说;谁要你的臭东西!当时,腾婶亦在,我羞愧得面红耳赤,什么也没说,出门骑上我那辆崭新的自行车,伤心而去……
 
  年轻不知愁滋味,很快我就又寻找到了自己的爱情。在我24岁那年结婚的那一天,腾婶突然出现在我的家中,我很是奇怪问腾婶;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结婚啊?腾婶尴尬地说;哦,撞上了,撞上了。
 
  时间又过去了十年。十年后,我和腾婶在一辆公共汽车上意外相逢,我才知道当年小云为了和我在村边小树林约会,被雨淋后,大病了一场。我才知道那次我去给她送“礼物”,是她患精神病的母亲不允许我们交往。而她多年不嫁就是为了等我,在我的婚礼上腾婶的意外出现,是为她说媒而来。当她得知我已结婚后,开始经商,如今已是三家超市的老板了。去年,她嫁给了一个离婚的教师。
 
  我曾去过她的超市,却没有找到她。但看到超市经营得有条不紊,我想,她一定生活得不错。我何必又再去打扰她平静而又幸福的生活呢?
 
  这就是我那青涩而又懵懂的初恋。
 
    本网通讯员:刘江龙      编 辑:晓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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