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俊杰散文:我的爷爷 | |||||
| 煤炭资讯网 | 2007-11-7 11:03:57 局矿快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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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矿集团兴隆庄矿史志办 印象中，一位老人终日奔波于我家乡的田野间，或踽踽独行，或忙碌劳作，几乎把他的一生都献给了他赖以生存的土地。 在这个静谥的夜晚，不由得想起了我的爷爷。 天刚蒙蒙亮，爷爷就开始了一天的劳作。他通常是拿着筢子、笤帚、麻袋等，去邻村的公路两边的河沟里扫树叶当柴火——家里也不是没有，院子里堆着很多应季的棒子、秫秸和棉花杆，足够烧整个冬天。歇不下来的他，似乎目的并不在于此，只要条件允许，他绝不吝惜自己的气力。爷爷不但自己去，还鼓动我们去帮他。那时我还小，还明白不了爷爷的用意，当然心不甘，一是怕街坊四邻笑话，二是怕自己的身子受累。但现在看来，爷爷让我们和他一起干活，真是用心良苦，他是在磨练我们啊！ 爷爷是煤矿退休工人，那时干煤矿出力多挣钱却少得可怜。在生活困难时期，为了糊口，他一年不休班,年关时步行回家（我们的家离煤矿有200多里路），背着在矿上省下的口粮,给一家老小吃。他就是这样为一家人的生计整日算计，苦了自己也要省下来。听父亲说，他早年因为在工作中表现突出，被推荐入党。但每月几元的党费，让爷爷颇费踌躇，一家老小生计都成问题，最后差点因实在交不出党费被迫无奈自动退党。其实说一家老小，事实上爷爷只有一个女儿，爸爸是过继的，爷爷没有亲疏远近的概念。他为我们奔波了一辈子，最后也没能享几天福。 我从十岁左右一直跟在爷爷奶奶身边，他们给予我的可能没有父母给的那么多，甚至可能有很多缺憾，但现在回想起来，他们给了我很多生命中值得回味的东西…… 老家从小学四年级就开始上早读。冬天的清晨常常踏着铮明的月光出发。那时十岁左右的我，胆子很小，几次狠下心就是出不了门。爷爷没有言语，迎着刺骨的寒风，默默走在我前面，走成了冬天一道温暖的风景。至今我脑海里还有这样一幅清晰的画面：每次晚自习，不管我几点到家，爷爷都坐在炉边，低着头、眯着眼睛，打着盹儿——多半都已小睡了一会。见我回来，打一激灵起来，忙着热菜、热饭，看着我吃完，洗漱完毕，他才去休息。 所有这些对于现在的孩子来说，父母怎样努力都习以为常，但对于我来说，一直都怀有感恩之情，虽然今天已无法报答。 初中时，我在外村上学。一天我正在上课，外面风雪下得正紧，突然教导处主任把我从教室里喊了出来——爷爷出现在我面前，手里提着我的衣服和雨具。他的眉毛、胡子上粘着晶莹的雪花，粗重的热气从他嘴里不断呼出，脚下是一圈雪印。原来爷爷冒着那么大的风雪，拖着七十多岁的身子骨，穿过几个村子就是为我送来御寒的棉衣和抵挡风雪的雨具。我清晰的记得教导处主任说：“爷爷这么大年纪了，这么对你，不好好学习能对起谁呢……”我知道，主任是要告诉我，父母都不一定做到的，而我年迈的爷爷却做到了。 记忆中忘不掉的还有每次暑假期间，我和哥哥、姐姐趴在玉米地里拔草的情形。那时正值处暑时节，玉米地里像蒸烤一样。爷爷却还在督促我们，其中有鼓励，也有哄劝。但那时心里对爷爷是烦透了——别人家都不在乎那草长不长，可就是我们家非要除草，我们嘴上嘟嘟囔囔，干起来也是敷衍了事。爷爷为了调动我们的情绪，极少言语的他却编了顺口溜：刮风当电扇，下雨当出汗…… 爷爷用他质朴的人生观影响了我。在生活困苦的时候，他没有退缩；在衣食无着的时候，他没有怨言。他凭着对劳动的热爱和对生活的乐观度过了他的一生。就算生活再艰辛，也从来没听他喊过一声苦，叫过一声累。他的一生勤俭节约，不是因为他没有钱，他的退休金足以让生活过得轻松自在。爷爷的朴素、勤劳和善良，成为我成长中的财富，今天看来，正是这些品质让我受用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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