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贵:小小说《桂花淡开的季节》 | |||
| 煤炭资讯网 | 2008-11-23 19:52:16 小说、故事、杂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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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香飘逸着，优雅而来，点点嫩黄散在翠绿之间，桂花再次开了。其实，这已过了桂花开放的季节，虽没有盛开季节时的那般惹人瞩目，但桂花还是站在枝叶间，在寒意拂面的秋末悄悄露出了粉嫩的脸。
“桂花开了？” “嗯！是的，桂花开了。” 树下很少有人再刻意驻足觅香，匆匆的脚步扬起的声音击起这丝淡香，时有时无。没有人再想着攀枝摘花，毕竟这花显得太稀疏了，那有盛开时的那般茂盛，那般浓香扑鼻。 李老头退休了。坐在临河的青石上，呆望着那红白相间的浮漂，那双曾经燃烧过的金星火眼，如今已黯然无光。 “搞快点！找个好地方！” “哦！这里……这里……！” 随着声音，李老头的面前一暗，俩小青年一屁股就坐在了李老头的身边。毕竟这个地方是个钓鱼的好地方，背倚青山，面临清河畔，鼻翼间还时时飘来崖上那棵硕大的桂花树上飘来的桂花香。 “老大爷！今天有搞头没有？”穿黄夹克的小青年拿眼溜了下李老头面前的鱼篓。 李老头没有回答，只是眼里的光更暗淡了。 “肯定没有搞到着，看他这么老了，还搞啥子着！”穿黑西装的青年一边抛线，一边邪邪地说着。 “呵呵……！”俩小青年放肆地大笑着。 “咦！弟伙，这老头不就是安全科的那个‘李金刚’？”穿黄夹克的青年用手肘碰了下同伴。 穿黑西装的青年扭头仔细打量了起来。“对！就是这老头，那次我违章逮了我，罚款不说，还井口喊话，让老子丢尽了脸，狗日的东西！”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老头！冤家路窄啊……！”穿黑西装的青年牙已几近咬碎。 “你是？”李老头抬头看了看身边立着的这个满脸怒容的青年。 “老子就是那个井下超挂重车，被你逮到罚款，喊话的那个！”青年的拳头紧握，已能感到指甲深入到了肉里。 “小伙子！我干了一辈子的安全工作，逮的违章人员多得连我都记不清了，你是哪个，我真的不记得你了。”李老头突然感到鱼竿一沉，好像有鱼上钩了。 “老子看你不记得我！”突然，穿黑西装的青年一拳头就向李老头给冲了过去，旁边黄夹克的青年想拉已来不及。李老头只感到耳边有风刮来，不由本能地把头一偏，青年的拳头从李老头的面颊呼啸而过，由于用力过猛，青年竟然冲到了青石的边缘，一个趔趄，摇晃了几下，掉进了水里。 “救我！救我！”黑西装青年在水里扑腾着，向同伴求救。竟然是个“旱鸭子”。 “可我不会游泳啊！”同伴一边手忙脚乱地找东西，一边哭丧着脸回答着。 “噗通”，李老头跳进了水里。他知道，这地方的水很深。曾有人试图潜入水里以试水深，但都没有成功。四周又是光滑的石头，如不救这青年，很可能会出人命的。他很快托住了青年的腰，把他往青石边推。青年的眼里满是惊恐的眼神，原来凶恶的神情已烟消云散。 “大……叔…….救……救……救我！”河水不时地冲进他的口里。 “别说话，快往青石边划手！”李老头的语气刚硬，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他惊诧地感到，自己精神突然好了起来，眼里也有了燃烧的激情。 青年爬了几下，都无法爬上青石，青石距离水面足有1.5米，又太滑。青石上的青年几次试图伸手拉，都无法勾住落水青年的手。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溜走。李老头只感到身体越来越沉，手好像使不起多大的劲了，难道真的老了？他摇了摇头，“啪”的掐灭了这样的念头。 “快划呀！”李老头吼道。 “啪啪”的水声杂乱无章地响着。李老头突然感到腰下一阵钻心的疼。原来是这小子惊恐中胡乱蹬腿，踢到了李老头的关键地方了。 “呵！我拉到了，拉到了！”岸上的青年终于拉住了落水青年的手。 “快使劲！”李老头再次吼道。 落水青年狼狈地往青石上爬，李老头用尽全力将落水青年的脚顶在头上，脚下踩着水。落水青年一使劲，终于爬上了青石上，可他这一使劲，竟然让李老头“咕噜，咕噜”莽喝了好几口河水。此时的李老头，只感到耳朵轰隆轰隆地直响，眼前竟然越来越模糊，身子渐渐往下沉...... “大爷！您怎么了？大爷！您怎么了？……”这声音越来越远，好想是飘渺而来。 …… 俩青年呆若木鸡地立在青石上，身边喧闹的人声渐渐远去。一阵风刮来，天空竟然飘落下点点金黄，是崖上的那颗桂花树上滴落的眼泪吗？悠悠冉冉，如雨般。水面上瞬间铺满了一片金黄，黄灿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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