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民代理”赵作海，让人欣慰让人忧 | |||
| 煤炭资讯网 | 2010-10-12 7:38:24 一事一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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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社评 坐了11年冤狱的河南人赵作海，又一次成为新闻人物。他以“公民代理”的身份免费帮人打官司，但坦言自己仍是个农民。老赵代理的是一起发生在21年前的命案，被害人家属称多名凶手至今逍遥法外，而且案件存在很多疑点。赵作海称，此案的司法鉴定弄虚作假，还存在串供事实。 在公共记忆中，“赵作海”是一个悲情的名字。因为一起莫须有的“命案”，无辜的他身陷囹圄多年。当他沉冤昭雪、获得国家赔偿重新回归生活时，公众对他只有祝福。现在，他二度出现在公共视野中，不仅为儿子盖了房、讨了媳妇，而且有了对他呵护备至的新老伴，这番其乐融融的景象让人心生欣慰。更难得的是，这个刚刚摆脱牢狱之苦的农民，甚至看见某些部门的大门还“哆嗦”，却没有躲进安乐窝不管他人“瓦上霜”，而是挺身而出帮别人维权。他的恻隐之心并没有被铁窗生涯磨平，他的公民意识在重见天日后迅速觉醒，这就更加让人感到温暖和敞亮。 然而，这件事同时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赵作海此番出任“公民代理”，一不是靠着他对法律条文的熟悉，二不是靠着他诉讼经验的丰富。他既没有知识作为后盾，也没有清晰的维权程序，他所能做的事主要有两个：一个是通过相熟的记者“炒新闻”，希望藉此引起公众的注意，进而解决问题；二是向自己认识的一些司法系统的官员进言，希望人家能主持公道。严格说起来，这不是法治，这是典型的人治；这不是谁都可以仿效的程序性维权，而是带有很大偶然性的人情式维权。如果运气好，比如说某位法官真的“买账”，赵作海或许能在正义的实现中发挥关键性作用，但他的做法绝对无法成为现代公民维权的范例，也无力推动社会实现真正的进步。 更具有反讽意味的是，赵作海的资源有限、能力平平，却仍有络绎不绝的人找到门上请求帮助，对他寄予满腔期望。可见，底层的弱势人群维权的通道是何等滞涩，主司其事的部门的公信力是何等薄弱。遇到麻烦的人不是拿起法律的武器，通过正规渠道主张权利，却冀望于赵作海一点“残余”的新闻效应和可怜的“上层关系”来解决问题，这是多么冰冷而沉重的现实。 赵作海之所以介入那起21年前的命案，多少是因为此案跟他本人的冤情有些相似，激起了他朴素的正义感和同情心。而赵作海自己的案子仍大有追索余地，他却多少有些有心无力。比如说，那些一手制造了赵作海冤案的责任人还没被判刑，而他们本该付给赵作海的民事赔偿更是遥遥无期。赵作海所能做的只是“让律师盯紧点”，但在媒体和社会对此案的关注度衰减之后，他恐怕很难取得理想中的结果了。这个连自己的问题都解决不利索的农民，凭着热心肠去插手别的司法案件，你说他能有多大的胜算？ 在这件事上，唯一可堪欣慰的就是赵作海的公民意识觉醒了，至于怎样去依法主张公民的各项权利，他不太懂，他的委托人不太懂，与他们社会地位和知识结构相似的大批群众也不太懂。而一些掌握了权力的懂行人却有意无意地给他们制造着维权的障碍。要想冲破这片令人尴尬的维权僵滞，我们还有太多的工作要做。这有赖于公民意识的唤醒和司法体制的完善，有赖于对法治社会的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双向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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