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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山东新泰提拔“23岁副局长”、重庆永川“80后局长”引发网友质疑之后,2月15日,网友曝光25岁女生王圣淇当上辽宁石油化工大学国际管理学院副院长。据披露,辽宁石化大学是厅级单位,这个副院长相当于副处级干部,而根据该校的岗位设置要求,一般员工需要最少通过9年才能达到副院长级别(据新民网2月16日报道)。
一个24岁女生的意外“副处”,有两处细节特别值得检视。一是王圣淇1986年出生,2008年参加工作,学历却是硕士,也就是说,这名女生在22岁就读完了从小学到硕士的全部课程,如果她是国内读的三年制硕士课程,那就意味着19岁大学本科毕业,再往前倒推就是15岁高中毕业;如果她是国外读的两年制硕士课程,那也得20岁大学本科毕业,16岁高中毕业。这个年龄与学历挂钩后的结论只能是二选一:一、她是个天才型女生,凭借跳级、免修等常人不具备的真本领在22岁拿到了硕士文凭;二、这当中有重大蹊跷,女生的学习经历可能存在虚构成分,甚至硕士学历也来路不明。笔者不惮以最大的善意假定该女生确实是个读书种子,是凭真才实学在22岁就拿下了硕士学位,那么考虑到此事件已为天下悠悠之口所热议,辽宁石化大学应立刻向全社会公布该女生的求学经历,这既关乎公众知情权的信息公开之职责,也可当作表明该女生多么“出色”的一个小小旁证。假如校方以任何理由或借口拒绝公开其求学经历,则公众更有理由怀疑整个晋升过程另有内情。毕竟在这个假学历漫天飞舞的年代,连赫赫有名的唐骏都难免要沾上西太平洋,人们当然有理由以高标准审视一个获得破格升职的国家官员。
第二处细节出于辽宁石化大学宣传部一名负责人回应媒体的一句话——“她从去年年初调过来,工作非常出色”,王圣淇工作能力强,充满热情,破格提拔的情况“也是很正常的”。“去年初”是什么时候?我们不妨给出最大的弹性,假定是2010年1月,那么根据媒体引述网上流传的信息,这所高校是2010年7月发布的公示内容,王圣淇日常“在校工作表现非常优秀”,考察情况及民主测评均为良好,在任职公示期内未接到任何举报,目前已经提拔上岗,云云。读到这里,细心的读者恐怕会发出一声惊叹。天哪,一个24岁的女生,从外单位调到一所高校,只用了区区半年时间,就不仅适应了新单位的工作,而且被考察认定“工作表现非常优秀”了!且不说把“充满热情”当作晋职理由,也实在太没技术含量了。这半年中她到底做了哪些工作,到底哪些方面的优秀达到了“非常”程度,校方也应给满腹狐疑的公众一个明白说法吧。进而言之,该女生在调入这所高校之前,又在何方高就,从事的是否与教育相关的行业,工作表现如何,也应向公众做个清楚说明,以为解惑。
人们之所以对一名24岁女生成为“副处级”副院长抱持质疑,并不是因为她的年轻,也不是因为她的身后是否站着一个高官爸爸,而是因为这个晋职过程太匪夷所思,是考察结论太含糊笼统,公众获取的信息又是如此有限。在一个评价体系合理、录用程序透明、议事规则公平的社会中,“官二代”或“富二代”身份本就不应该成为仕途晋升的原罪。然而,从“定人设岗”到“内部招录”,从“在校生列入事业编制”到“跨省追捕发帖举报者”,近年来已发生了太多消蚀公众信心的不幸事件。当身份背后的权势无孔不入地影响到整个录用体系和监督程序,当权力的操弄不再顾及到最基本的社会观感,如果仍然只是标签式地用“仇官”、“仇富”等字眼去形容普通民众的不平与怨恨,则与掩耳盗铃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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