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 嫂 | |||
| 煤炭资讯网 | 2012-3-26 21:05:20 人物展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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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街洞煤矿成立了会计服务公司,作为一名派注会计我在塘角上工区当了一名小会计,当时我的第一个妻子因出车祸过世不久,母亲则陪着只有七岁的女儿在变电站住着,离变电站不远处的镇中心完小比矿子弟学校的教学质量好得多,为了不影响女儿的成绩,我没有搬回来。一到晚上,人不多的变电站变得更寂静了,懂事的女儿在灯下做着作业,母亲则纳着鞋底,一双鞋底可卖五元钱。当时煤矿的效益不好,煤卖不上好价,煤款也难以收回来,中年丧妻可以说是人生的一大不幸,有时上班时,我时不时唉声叹气。
“叹什么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当着出纳的金嫂对我说。 “别看我整天乐呵呵的,十岁的时候儿子被查出患有糠尿病,每天都要打胰岛素,一月要花上几百元”,几百元的确不是什么小数目,当时的下井工人一个月也就四五百元的收入,金嫂的丈夫是技术员,工资收入也不高,有时金嫂的丈夫不得不到一些小煤矿搞一点技术指导,由于技术好,常为小煤矿老板找到了煤,煤老板以高薪劝金嫂的丈夫与他们一起干,但金嫂不同意,当时矿里下海的人很多,外面的世界也很精彩。 快乐的金嫂也是一个能干的金嫂,金嫂还负责矿里的女工工作,闹不和的女人常找到金嫂诉委曲,在办公室我也看过几次。金嫂总是说起井下工人的辛苦,总吵架对自已丈夫影响很坏,不良的心情带到井下可能会出事的,一番推心置腹的话也很快消除了闹不和的女人的怨气。 为了给儿子治病,金嫂买来了一些药书,休息的时候则上山采药,半边连清热解毒,而且具有防癌的功效,采来后将其晒干,黄精则需七蒸七晒,效果会更好,谈起一些草药,金嫂俨然成了一名医生。 下班的时候我常去金嫂家去混饭吃,金嫂也很热情,坛子菜也很丰富,大头萝卜与霉豆腐搅拌在一起,清香中还有一股子冲味,腊肉与干鱼蒸在一起,去掉了油腻,入口即化,而干鱼更香了;自制的咸鸭蛋,稍咸不淡,透明浸出油亮的蛋黄,即可吊起食欲。为了使丈夫吃好,金嫂总能变出花样,即使是上零点班的时候,此时人们都已进入梦香,而金嫂为丈夫准备了可口热腾腾的饭菜。常言道“管住男人的心,就要管信男人的胃口”,而金嫂则是用心使自已的男人在井下安全生产。 金嫂很忙,但时不时组织矿里的家属砍茅材支援井下生产。在一次砍茅材中,金嫂特意安排我与一位丈夫在井下牺牲的女绞车司机在一起,我明白金嫂的用心,她是想为我找一个对象,砍茅材中虽然我也很卖力,但从小我干的体力活就不多,一个小时过去,只砍了一小把;而出生农村的这位女绞车司机,不仅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砍了一大把,看得出这是一位能干的女人,也是一个会过日子的女人,后来这位女绞车司机成了我第二任妻子,我们家的小日子也过得红红火火。在西南大学读大三的女儿喊妈也喊得清甜,有什么事都喜欢与后妈商量。妻子的儿子技校毕业后,干着一份不错的技术活,我们也在郴州购置了商品房。 退体后的金嫂,除继续为一家人的一日三餐准备可口的饭菜外,有时也在菜地里忙活。散步时我时常碰到金嫂,有时,金嫂开玩笑地对我说:“你还欠我一条尼子短裤呢”,“ 尼子短裤”,回过神的我才想起我还没有谢恩,尼子短裤是送给媒人的答谢礼,我想金嫂对我的恩又岂止是一条尼子短裤所能报答的。笑过后,我想金嫂是一个希望别人也开开心心过日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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