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格韵: 静观云变 | |||
| 煤炭资讯网 | 2012-4-26 22:57:32 散文荟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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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洞开，明晃晃的日光直射进来，昏暗的地与墙映出一道光带，亮得刺眼，如一条波光粼粼的河。光带的两侧，由于窗的遮挡阴暗依旧。我坐在阴影里看云，躲在幕后欲窥见天地间全部的真实。
雨洗过的晴空清澈澈的蓝，云的碎片像白色的水彩洒落天际，大片大片，东面，一艘云做的船儿悠悠划来，船身雪白，桅杆高耸，胀鼓鼓的帆如一面旗，褶皱里闪着亮汪汪的光。船在走，缓慢而急促地走，似是在躲避些什么。桅杆扭曲，船舱变形，云片散落，眨眼之间已无处寻那船的踪影。 仔细辨别似又幻化出天鹅的模样。天鹅肥硕，通体洁白如瓷如玉，唯那翅膀闪着灰蓝的光，透明的一般。天鹅卧于大荒，慵慵懒懒曲颈安眠。不知是谁惊动了它的好梦，天鹅缓缓伸长了颈子眺望远方，圆圆的小眼睛忽而有了神采。它展翅欲飞，那翅膀却如被撕扯的橡皮泥，最终硬生生断裂，只留下一地羽毛。 在苍茫的天幕上，或美丽或诡谲的影像变幻无穷。天空不会记得在她掌心流过的云，云也不会记得一双双凝视她的眼。有多少变幻在看似宁静发生，无声无息又惊心动魄。你我何尝不是一朵云，被无形的手抻拉堆叠成任意形状，又一片片撕碎，一路遗失，一路捡拾。短暂的拥有，一生的零落，谁来祭奠那些逝去的碎片啊！ 我立于天地之间，像无数来了又去的生灵一样，看云，也看变幻无常的世事。所谓人情似水分高下，世事如云任卷舒，心空要有多辽阔才容得下这人事纷扰，收放自如？ 假若我是一朵云，我会拼尽全力与风对峙，假若我终是力有不逮，那么与其在天幕上做虚无缥缈的点缀，不如化作夏雨、冬雪拥抱干涸的生命。下落或轻舞，只在一瞬，烟花般美丽而短暂的一生就此终结。那时，请不要在空中找寻我的姿容，我在你的躯体里微笑无言，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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