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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晓磊:父爱如山(小小说)

煤炭资讯网 2013-7-11 10:51:47    小说、故事、杂文
  这是一个充满诱惑的世界,也是一个充满希望的世界。无论世间多么美仑美奂、亮丽光鲜,还是误入歧途、积重难返,亲人都会关注你、原谅你、心疼你、包容你。因为亲情不改、父爱如山呀——题记

  那时,美玲是矿区中学有名的校花,人能歌善舞、聪明伶俐,近一米七零的个子,一对白皙修长的玉腿,一双含情脉脉丹凤眼,一张迷人的樱桃小口,似嗔非怪的瓜子脸,往校园一站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引来多少狂蜂浪蝶追求示爱。情书收了一沓又一沓,礼物收了一份又一份。无怪乎收发室的大爷称她为“三多小姐”:信件多,礼物多,惹事多。

  美玲当时心气很高,觉得自己还是学生,加上自身条件,怎么也能找到个更好的归宿,谈情说爱为时尚早。父亲是个矿工,母亲去世早,撇下父亲一人承担家庭重任。父亲工资不高,勉强负担姐弟俩日常开销、各项费用。弟弟学习成绩很好,以后考上二本根本不成问题。就这样将感情的事一拖再拖,直到大四那年,看见别人女孩都情有所属,更有各方面条件不如自己的同学,下海淘金都挣得盆满钵盈;尤其是两位相处最好的姐妹都被大老板包养了,成为金丝雀,每天出入高档别墅,来去豪华名车,穿金戴银,一身世界名牌,光坤包就有好几个,哪个都值上万元,美玲的心动了。

  父亲太累了,还住在县城里矿上分配的经济适用房。弟弟考上了北大,最近打电话说谈恋爱了,女孩是个北京的,以后可以给弟弟留在北京。只不过,每月的花费就大了很多。自己毕业后的去向不明。在这个“宁愿坐在宝马车上哭,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的物欲横流的现实世界里,找个有钱的金主,把自己嫁过去,哪怕当个“小三”、“小四”,也是不少女生不用奋斗的备选项目。终于,在一次次婉拒后,半推半就地倒在一个煤老板的怀抱,过上了以  前艳羡的奢华生活。煤老板很宠爱她,今天送个手链,明天送个钻戒,还为她有京郊置办个豪华别墅,专供她们欢娱。

  这样,持续了两年,父亲不放心,带着家乡土特产过来看她,这些都是女儿在家最爱吃的东西。她带着父亲游遍了北京最负盛名的名胜古迹,旅游景点,吃全聚德,吃西餐,买衣服。终于父亲忍不住问她从事什么工作,收入如何,为何花钱如此大方,出手几千上万眼眨都不眨?他隐约觉得女儿好象被包养了。要不每次接电话,她都会出去接。一个普通女孩刚参加工作一年,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还住上豪华别墅。一定有问题。父亲笃定地认为。
玲子,父亲有事问你,你是不是做了人家的情人,也就是社会上常讲的“小三”?

  老爸,你别听别人乱说。我一没偷二没抢,我也靠自己挣钱,现在我过的很快乐,这又有什么不对呢?

  父亲愠怒了,他是个传统的人,不是个世俗的见钱眼开的人,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儿做别人的“小三”,让那些年龄和自己相仿的所谓成功人士把女儿像“金丝雀”一样豢养,成为有钱人的泄欲工具。

  这绝对不行,回去吧,女儿,爸爸给你托人找到了工作,回家教书,人家已经答应了。据说人家儿子还是你的同学呢。

  爸爸,你老人家就别为我操心了。我可不想回老家那穷县城当什么老师。再说当老师能挣几个钱?我现在过得多好呀,要什么有什么。过几年,等你退休了,我接你过来一起住,让我好好孝敬孝敬你。美玲争辩道。
我可不要你这臭钱。你回不回去。反正我不会让你在这丢人现眼。

  父亲说着就拉女儿走。

  女儿挣脱了。父亲一个趔趄,不小心摔了一跤,头都跌破了,血流了出来。

  时间仿佛一瞬间凝固了。美玲赶紧去扶父亲。父亲愤怒地摆开了她的手。
 
  你回不回去。父亲的声音有命令有哀求有无奈。

  我不回去。回去你能给我什么?再说我又不喜欢当教师。我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啪。一记耳光响起。打在了女儿的脸上。痛在父亲心上。要知道从小到大。父亲一个手指头也没碰过女儿。一对儿女是父亲心中的宝呀。疼爱都疼爱不过来呢。一对儿女曾是父亲的骄傲。孩子都考上北京名校,以后找个好工作不成问题,然后成家立业,都有个好归宿,自己也有颜面给九泉下的老伴一个交待。可现在......

  两人都哭了。

  但女儿铁了心要留下。自己又不能给她什么呢?这么多年虽然竭力付出,可毕竟能给孩子的有限呀。看看人家孩子的吃穿,反观自己孩子的,唉,差别太大了,真的对不住孩子呀。再多说也无益。女在不中留呀。父亲踉踉跄跄地冲出别墅,心中充满无限苍凉和悲怨。

  北京的风沙又起。又是一个雾霾笼罩的日子。

  煤老板最近生意不好,市场疲软,煤价走低,资金周转不开,急煞人也。这天回到别墅,心情极为不好,为资金发愁。美玲忙端上一杯茶,娇滴滴问:打令,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样发愁?说来听听。

  唉,最近市场不好,煤卖不掉,以前的货款还没收齐。资金都周转不开了,向银行贷款也贷不来。李行长总说不好办难办,唉,市场形势好时,就当你是爷,现在你拿你当孙子,真是气死人了。煤老板秃顶直搔,无计可施。
不过,当他瞧见美玲时,眼前不由一亮。他有主意了。

  亲爱的。办法也不是没有。明天我们不如请孙行长吃顿饭,再塞点红包,不就好了吗?明天你也去,替我多美言几句,多让孙行长喝点酒,事情不就好办了吗?

  其实,煤老板多个坏心眼,他知道孙行长不爱钱,但他很好色,以前业内朋友,很多都是用美色诱惑孙行长,然后如愿贷到款的。孙行长每次见到美玲的眼色都色迷迷的。对,这次用“美人计”一定可以马到成功、得偿所愿。
第二天,在京郊香格里拉大酒店,煤老板摆上丰盛的酒宴招待孙行长,孙行长衣冠楚楚,大腹便便,如约而至。他仿佛对满桌的山珍海味不感兴趣,眼睛基本上就没离开过美玲,离开过那娇好的青春脸庞和开低胸的秀色可餐的乳沟。美玲为了煤老板喝了不少酒,眼看就醉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煤老板推托说自己出去接个电话,再也没有回来。孙行长就又让美玲喝了几杯。美玲终于醉倒了,迷迷糊糊中被孙行长带进了房间,然后进行了长达两三个小时的云雨。美玲醒来时,惊呆了。看见身边熟睡的打着呼噜的肥猪一样的孙行长,她愤怒了。她要找煤老板要个说法,讨个公道。

  她知道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就打的回到别墅,当她打开卧室的门,眼前的一幕,把她惊呆了:煤老板正紧搂着一位妙龄女郎,两人一丝不挂,床单凌乱,显然是“激战”一番的成果。那女孩她也认识,好象是煤老板刚刚招来的私人秘书,一位和自己一样年轻漂亮的大学生。

  一种被愚弄被欺骗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愤怒地叫醒了煤老板,质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让孙行长污辱自己,为什么又移情别恋?

  那个女孩知趣地拿起衣服,走了。

  啪。煤老板不由分说,当即“赏”了她一记响亮耳光。你他妈什么东西,老子供你吃穿,很对得起你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臭婊子,你他妈什么玩意,别以为你是什么金镶玉,你他妈就是一个泄欲工具。不是脸蛋漂亮,年轻有文化,老子还不稀罕呢?象你这样的货色一抓一大抓。哈哈,这年头,有钱就是爷。不高兴你就给老子滚!
你他妈的真没良心,把我当成什么了。想叫我走也容易。房子归我。另外,补偿我青春损失费100万!
脸既然撕破了。就没有客气的必要了。美玲开出了分手条件。

  早知道你会这样的。还要房子,还要分手费,哼,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呀,看看这些都是什么?

  哗,一叠厚厚的照片摔在了床上。全是之前美玲和孙行长云雨的艳照。

  美玲瘫软在地。象一粒尘埃,渺小而无助。她被煤老板扫地出门了。自然一分钱也没得到。原来,可恶的煤老板在宴请孙行长时,趁她上卫生间之际,在她酒杯里放入了迷情药。并在他们云雨时用高倍针孔摄像机拍下他们的艳照。

  她不知怎么走出伤心地的。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漂在街上。象一枚行将凋谢的花朵,随时都有湮灭的可能。她举目无亲,不敢给同学朋友打电话,她怕他们笑话;更不敢给父亲弟弟打电话,她怕家人担心。

  滴呤呤”手机响起,抬手一看,是父亲的电话,“玲儿,你近期过得还好吧,我不放心,我今天过来看你了。”

  在北京西站接老爸时,老爸西装革履,气度不凡,与以前省吃俭用、勤俭持家的形象大相径庭。父亲说,俺现在有钱了。可以想买啥买啥了。父亲带他吃最好的西餐,喝最好的红酒。不要了,不要了。但父亲坚持着,她拗不过,就依了他。后来,父亲带他到时装店,试衣服,专挑最好最贵的买,眼皮都不眨一下。她不明就理,反复劝说无效,没办法,只好由着父亲去。最后,带她买首饰,专拣足金昂贵的买,选中一个不行,还要选另一个。

  爸爸,别买了,你这是怎么了?美玲看出其中的蹊跷。马上冲出了购物广场的大门。父亲连忙跟了出去。

  孩子,别怪爸爸,你妈走的早,爸爸是个下井工人,工资也不高,一辈子也没啥本事,没能给你姐弟俩什么。但是不管怎样,你们绐始终是老爸手中的宝,心头的肉,是我永远的骄傲。你可能问我现在怎么有这么多钱?我把房子给卖了,女儿过得不开心,女儿都没有了,我还要房子干什么?

  泪,从父亲眼眶里奔涌而出。

  老爸,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这就跟你回家。我去当老师去。我以后都听老爸的话。

  两人泪如雨下。紧紧相拥。

  好了,好孩子。人都会走错路。知错即改就好。你永远是老爸的好女儿。走,回家!

  北京街道多了一对坚定归乡的身影。

        路就在脚下。

  光明就在前方。





本网通讯员:国投新集刘庄煤矿:徐晓磊      编 辑: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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