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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 婕:不灭的矿山情

煤炭资讯网 2014-12-25 16:52:03    散文荟萃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父亲已经退休半年多了,前几天休息回老家看看爸妈,车在高速路上跑,而我的思绪早已禁不住的飘飞回去,回到那温暖的四方小院儿!很快,到家了,拿着行李,走在胡同里那窄窄的石板路上,望着周围熟悉又有点陌生的环境,高兴之余又有些伤感。我长大了,我的孩子也在茁壮成长,那斑驳的老墙,坑洼的水泥路却在提醒着我时间的流逝。

       一进大门,就看见父亲蹒跚的背影在院子里忙活着,半年没见爸爸了,似乎腰更弯了,脸更黑了,双眼止不住的酸疼, 我知道我快要忍不住流泪了。对父母的思念,对家庭的眷恋,霎时涌入到心口,生活中太多太多的委屈,工作中许多许多的不顺心,好似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的地方,肆无忌惮的随着泪水奔涌而出。
      
       “爸,我回来了!”听见声音父亲抬起头,看见是我回来了,高兴的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闺女,回来了,快进来,这次在家住几天啊?”“就住两天,调休了,好长时间没回来了,就想回来看看。”我注意到父亲变黑了,全身都是黑亮黑亮的,纳闷的问“爸,你这退休了,天天在家忙活什么呢,晒的这么黑?”“你爸呀,闲不住,这不看见别人在自己院子里种了点菜,你爸就非得也种点。”我妈对着我说。“种菜?”我在院子里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啊,那这是去哪种呢,妈妈朝平房顶上努了努嘴,哦,我说怎么找不见呢,原来父亲在小小的房顶上堆了好多土,并建上了护栏,把房顶变成了菜地了。我看见墙边竖着个梯子,“爸,你这上上下下就用梯子啊,这多危险,房顶这么高,年纪大了,不小心摔一下,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没事,你爸我腿脚还行,这点事根本就不算什么。”拗不过父亲,只好叮嘱他万分小心了。
     
       很快,妈妈就准备好了晚饭,一家人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吃饭了,父亲高兴,拿出了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边吃边喝,好不舒坦,还问了许多矿上的事情,“工区还是管那么多地方吗,三水沟的生活污水厂投运了没啊,还考试吗,收入降了没啊”好多好多的事情,我打趣到,“爸,你这退休了,还挺关心矿上的事啊。”“哎,干了一辈子煤矿,离不开喽,习惯了,呵呵,你回来了,正好问问。”“现在工作条件好多了,哪像我们那会儿,你看你们这年纪轻轻的就开上车了,我们那会有辆二八自行车就不错了,时代不同了,好好干吧!”说着,就着酒杯,浅抿一口酒,记忆似乎也回味在这浓香的酒味中。晚上十点多,大家都休息了,可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我知道我又开始乱想了,自从父亲退休后,一人时就会想起过去好多好多的事情,我想我是真的长大了,再也没有父亲那棵大树为我遮风挡雨,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父亲退休吧。
     
       我的父亲是1992年从古矿来到沁水县曲堤矿工作的,那时父亲还很年轻,就自愿报名来到了偏远山区。后来寺河矿渐成规模,又随大家一起来到这个崭新的矿井。因为家在运城,为了照顾家庭,父亲成了端氏到侯马这条长途线上的常客,几乎所有跑这条线的司机都认识了父亲。这条线父亲整整跑了20年,风雨无阻,有时碰上雨雪天气,父亲为了不耽误工作,甚至徒步走过……这些事情父亲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们也没有经历过。后来参加了工作,和父亲分到了一个单位,休息时就一起坐车回家,从矿上出发,一共要倒三次车,坐七八个小时才能到家。几个月下来,我直报怨坐车难受,可父亲却一脸满足,说现在条件好多了,车也多了,前几年的时候光在路边等车都要等一两个小时,碰上冬天乘客少,司机不愿意出车时,就没车可坐了。说到这,我不禁问父亲,“那没有车,您怎么来的啊?”父亲说,“有一次,碰上临汾那边下大雪,山上坡陡路滑,,我在沁水这等了一下午,长途车司机都不发车了,没办法啊,就顺着二级路边走边看,看有没有什么顺车捎一截算一截吧,就这样摩托、三轮什么车都坐,实在走不动的时候还做过人家农民的牛车,这才到了矿上。”我惊讶的看着父亲,心里心疼,父亲原来吃了这么多苦,而我却从来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味的叫父亲早点回来。
      
       好多年以后我才明白,上学时每到父亲休息总是盼着父亲回家,愿望虽简单,但父亲回这一趟,不知要吃多少苦,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父亲付出了太多太多。
      
      还记得上高三那年,父亲正好休息在家。六月的运城像个大烤炉,太阳使了劲的炙烤着大地。学校条件比较艰苦,宿舍闷热难耐,父亲心疼我们姐们俩,特意每晚十点多下自习后接我们回家,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再送我们回学校。有一次,父亲照例在学校门口等我们,天气有些沉闷,似乎要下雨,一个响雷响过,雨点落下,父亲催促我们赶快坐好,把自己的短袖脱下来让我们姐们盖住头,一路上,雨越下越大,我看到父亲背上都是雨水,皮肤冰凉,好像还打了个冷战,我大声对父亲说,“爸,你赶紧穿上衣服吧,这样要冻感冒的。”“没事,闺女,这样还凉快呢,你俩坐好啊,马上就到家了”。父亲那满是雨水的背深深的印到了我的脑海里,好多年以后每每想起,心中都是浓浓的暖意。父亲虽然平时寡言少语,但对我们那是真好,无需过多的衬托和表示,用他全部的爱来保护我们。
生活中父亲对我们无微不至,工作中父亲更是对我们谆谆教诲。和父亲原来是工作在一个单位,平时父亲总是和我们说在工作中要注意安全,把头发扎起来,衣袖扣子扣好,一定要带上手套,这样干活就不会把手弄的都是老茧,女孩子嘛还是注意点。因为工作在生活污水厂,每天都要压泥,而不断从出泥口出来的泥饼就需要用铁锹一锹一锹铲出来。父亲上夜班,中午吃过饭后给我也送点,看见我在吃力的铲泥,二话不说,拿起铁锹就帮我,我赶紧说“爸,你上的夜班,赶紧回去休息吧,这些泥我慢慢弄。”父亲不理我,继续挥舞着铁锹,说“没事,这些我三两下就弄完了,你磨磨唧唧的,太费劲,。”我知道父亲是心疼我才故意这么说的,他替我全部铲完,我就不用铲了……
      
       无论什么时候父亲总是替我们遮风挡雨,即使工作了,父亲也是习惯帮我们,现在退休在家,也总是隔三差五的打电话询问我们工作中碰到的事情。我知道在父亲眼里,我们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即使我们也有了自己的孩子。父爱之深,父爱之大,多少文字都无以表达,谨以此文献给我光荣退休的父亲。


作者:晋煤集团寺河矿地面运行工区 李 婕      编 辑:肖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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