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建峰：母子连心的泪与痛 | |||
| 煤炭资讯网 | 2014-8-8 17:37:13 散文荟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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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工作生活在彬县已经5个年头了。他的老家在距黄河岸边不到20公里的韩城。从彬县到他老家的村子，共计4百多公里的路程。
没有直达高速公路的时候，从彬县回老家要走国道，需要十几个小时。自从福银高速到韩城的高速公路开通以后，他回家的时间大大缩短了，5个多小时的车程就到了。 自从2003年他的老父亲去世以后，每年的清明节表哥都要回家祭奠。我不知道我那受了一辈子艰辛的表叔的在天之灵是否知道他那远方的儿子在这一天会来到他的坟前。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却坚定不移地相信，表叔一定会在这一天，等待他远方的儿子到来，向他倾诉自己在外的生活和思念，让他看看一天天长大的孙子。
印象中，清明节的这一天，天气没有好的时候，不是下雨，就是阴天，正如古人所说的：清明时节雨纷纷……
去年的清明节，天气依然阴冷,表嫂提前几天就买好了给表婶的点心和衣服以及给表叔的祭品，他们决定一早就动身，尽量多在家呆一些时间，多陪陪他那89岁的老母亲（就是我那表婶）说说话。
过去的时候，他们去给父亲上坟，他母亲从来也没有去过。但是，去年，他们一进家门，已经失语多年的老母亲一直在朝坟地的方向比划着，表哥猜测是母亲可能想去他父亲的坟前，就问母亲。母亲点头。当时谁也没有多想，只是感觉也许是母亲思念父亲了，想亲自到父亲跟前看看。今天想来，也许是是冥冥之中人的一种预感。
陪母亲到了父亲坟前以后，他母亲一手拽着表哥，一手拽着表哥的儿子，围绕表叔的坟慢慢转了一圈，然后，有泪水从眼睛里溢出来。表嫂忙给老人拭眼泪的时候说，野地里风大，咱赶快回家吧。她老人家不走,一直深情地看着表叔的坟。
表婶的身体一直不好，从70多岁起就一直是时好时坏，但是，欣慰的是每一次大病她老人家都坚强地挺了过来，这让我想起了她老人家从经说过一位算命先生说的话。那算命的瞎子说表婶是长寿的命，能够活到90多岁。所以，每当表婶病重的时候，表哥就对她说：娘，你不要紧的，先生说过，你能够活90多岁呢。每一次听后她老人家就微笑不止，总是很平静地就熬过来了。
对于表婶能够活90多岁的谶语，我也坚信不移，所以，去年的清明节，对于她老人家的反常举动，谁也没有多想。从表叔的坟地回来，表哥两口子又开车带母亲去他姥姥家，给他姥姥、姥爷和舅舅上坟，还与老人说笑，傍晚就开车返回彬县了。
可是，我表哥两口子万万没有想到，一个月之后的一个凌晨，家里突然打电话来，说老人病重了，让他们赶快回来吧。
表哥他们知道，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家里是不会在凌晨打来电话的。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们不敢怠慢即刻下楼开车，直奔故乡。
5个小时零十分钟，大约早晨10点钟的样子表哥他们进了家门。此时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亲属。他们心里明白这样的情景出现，就是他母亲的生命已经垂危了。
表哥大步奔向堂屋里的母亲。亲属们来不及说话，迅速地闪开一条路。邻居对表哥喊：“快去给娘说一句话吧，你娘就等着你了”
表哥扑通跪在娘的床前，呼喊着：“娘！娘！”
已经枯瘦如柴的表婶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她看清了她的儿子。嘴唇动了动，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大家都知道，他娘是在用自己最后的一点元气等待着儿子的到来，见到了儿子，她老人家就没有心事地走了。
今年的清明节前几天，表哥每天的梦中都在见到母亲，他知道这是母亲在盼望着儿子。而表哥，却已经止不住从彬县到韩城的泪水和疼痛，泾河、黄河虽只一字之差，然而这400多公里的路程足以使他饱尝思娘心切的的疼痛，一路上泪水总止不住的模糊双眼，可娘的影子总在眼前浮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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