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谷香:矿山恋情 | |||
| 煤炭资讯网 | 2014-9-3 18:20:13 小说、故事、杂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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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逐渐暗了下来,整个矿山即将被黑色所笼罩。
随着夕阳落下,在一片嘈杂声中,夜晚悄无声息地降临了,整个矿山顿时安静下来。 草丛中偶尔会传来几声虫儿们的窃窃私语,树上不时传来蝉儿的叫声。他们时而独唱,时而合唱。此时他们同时一起响起来,仿佛就是大自然演奏的合奏曲,让我们在这闷热的夏天听后心旷神怡。
天渐渐变黑,从高处眺望整个矿山,可看到灯光一前一后、一家挨着一家陆续亮了起来,给这漆黑的夜晚带来一丝亮光。
夜色中一个身高1.7米带着矿帽,身穿蓝色工作服的小伙出现,他就是井下一线工人葛春林,大家都亲切的叫他小葛。
小葛一家几代生活、工作在这个矿山,对这座矿山充满感情。小葛从小在这里长大,理所当然对这里充满感情,他发誓以后一定要凭自己的力量,让这座矿山变得更美丽。
因此当初高考报考学校时,小葛就是报的采煤勘探专业,他想延续几代人的愿望。那就是共同为之奋斗建设美丽矿山,让这美丽矿山成为一个矿区成为广大矿工的家,让大家在这里安居乐业。
夜幕下的小葛虽这身装扮,却掩饰不了他帅气的外表。
此时小葛正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随处可见板报上写着“高高兴兴上班去、平平安安回家来”的安全标语,走着、走着,远远的他看到熟悉的家的方向灯光亮了起来。
不远处在众中灯光中,有一盏灯光是属于小葛家的,虽不富裕但却让他感到温馨的家。
想着家中的妻子,小葛情不自禁地加快了回家的步伐,他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快点回到那个温馨的家。
不一会小葛便到家门口,透过玻璃窗昏黄的灯光,他看到老婆尼桑已经做好饭菜摆好了碗筷,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回家,小葛心中感到一阵暖意。
进屋后他温柔地看着隆起肚子的妻子问:“尼桑,今天怎么样,小家伙还老实吗?”
“嗯,挺好的,就是有点调皮,用脚踢了我几脚。”尼桑说。
“调皮好,调皮的孩子聪明。”小葛低头用手抚摸着妻子的肚子说。
尼桑看着小葛对孩子充满爱的举动心中充满感激,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怎么啦,不舒服么,还是孩子又踢你了?”小葛紧张地问。
尼桑边擦眼泪边说:“没有,我就是高兴。你累了一天饿了吧,来坐下吃饭。”
小葛坐下看着妻子,他明白尼桑刚才为什么哭,他发誓永远都不会再因为自己让她再哭。
夜光下透过玻璃窗看到恩爱的夫妻俩坐在一起用餐,小葛不断的往妻子的碗里夹着菜……
渐渐的夜更深了,静得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都能感觉得到彼此的呼吸。望着身边熟睡的妻子,虽然累了一天,但小葛却没有一丝睡意。
他望着窗外的月亮陷入了沉思,当初要不是自己退缩,尼桑又怎会遭受那场让她无比痛苦的婚姻。
那年小葛和在矿山长大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漂亮姑娘尼桑相爱了,可他们的恋情很快被尼桑的妈妈知道了。
尼桑的妈妈知道后强烈反对他们在一起,说:“你嫁谁都可以,就是不准嫁给矿工。”
尼桑说:“为什么,我就是喜欢小葛这个人,无论他是做什么的,我都喜欢。”
尼妈妈为了不让他们见面甚至不让尼桑出门,尼桑以绝食抗议,也没有让尼妈妈作出让步。
在一个月圆之夜,月亮高高挂在天上,照亮了整个矿山。尼桑趋着妈妈睡着简单收拾了行李,借着月光偷偷从家里跑了出来,前往小葛家走去,她不知道此时一个黑影在不远处借着月光偷偷的跟随着她。
没过多久尼桑便借着月光来到了小葛的家,蹑手蹑脚来到小葛住的房间玻璃窗下“咚咚”的敲打着。随后屋内灯光亮了起来,小葛看到玻璃窗外的尼桑,急忙开门让尼桑进来。
看着尼桑带着简单行李的样子,小葛问:“尼桑,这么晚了,你这是…”
“和你私奔呀!”尼桑说。
“别胡闹,我们就这样走了,你妈怎么办么,我爸妈怎么办,我们不是说好要在这里共同努力,创建自己的家园么?”小葛说。
“那怎么办,你有更好的办法吗?我妈现在门都不让出,我好不容易才趋她睡着跑了出来。”尼桑生气说。
“反正这样不行,我们慢慢来,你妈的思想工作我会和家里说的,希望我们想办法一起去说服她,你给我时间,好么?”小葛说。
“没用的,我妈铁了心不让我和你在一起,你都不知道我绝食抗议都行不通。”说着尼桑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小葛把尼桑紧紧的搂在怀里任由她哭个痛快,并不停安慰着尼桑,让她安静下来。 “尼桑正因为爱你,所以更要得到你妈妈的同意,只有得到双方父母的祝福,我们的婚姻才能幸福。”小葛对着怀里的尼桑说。
“嗯。”尼桑在小葛的怀抱里点点头。
在小葛的不断开导下,终于尼桑答应回家并给小葛时间解决一切。
尔后小葛打开门和尼桑一起走出来,他要送尼桑回家。小葛和尼桑手牵着手在月光下慢慢的走着,看着天上的月亮,再看着身边的尼桑,小葛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很重,但不管多重他必须挑起来,为了尼桑为了他们的幸福。
月光下这对情侣在夜色中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仿佛知道他们此刻心情的沉重。
另一个黑影的影子也被拉着很长很长,她远远的跟着他俩直至看到小葛送尼桑进了家门,她才轻了一口气。
那个身影就是尼桑的妈妈,自从发现那晚尼桑想和小葛私奔后,她觉得应该找女儿好好的谈一谈,要不然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女儿会离她而去,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对尼桑来硬的不行这孩子倔,那就来软的感动她。一天,她走进尼桑房间,尼桑当作没有看到,背对着她。妈妈坐在床边抚摸着尼桑的头说:“孩子,别怪我狠心,我这都是为你好。”
尼桑转过身瞪着妈妈说:“为我好,不让我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是为我好吗?”
尼桑妈妈看着尼桑的表情心中很是难过,她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
妈妈说:“尼桑,你也长大了,谈恋爱可以,但是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不要找矿山工人。”
“为什么?”尼桑说。
妈妈痛苦地说:“你难道忘记你爸爸是怎么死的了吗?”
“妈,我没忘,是在井下出事故死的。”尼桑说。
“这些年来,我和你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容易吗?”妈妈哽咽着说。
“可是,这么多矿山工人不也没出事吗?”尼桑望着妈妈说。
“听妈的话,妈苦了一辈子,妈不想再让你冒险嫁给矿工,也和妈过一样的生活,受一样的罪呀!”妈妈说完眼泪流了下来。
尼桑看着妈妈,想着爸爸出事后,妈妈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一阵难过。
记得那年她才八岁,有一天,突然传来井下出事的消息,妈妈立即丢下手里的活,拉着她快速跑了出去。
到井口时看到好多人围在那里,哭声、叫骂声、抢救车声、嘈杂声响成一片,那场面尼桑现在都还记得。
井口挤满了前来观望的矿工家属,大家纷纷站在那里哭着望向井下,眼巴巴地等着救援人员传来救援的好消息,等着他们把矿工一个一个救出来,
经过几个小时的救援陆续有人员从井下救出。一个、两个、三个……出来的矿工一个个被抬进救护车送往医院,救出的矿工家属们松了一口气跟随着救护车去了医院照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是仍然没有看到爸爸被救出来,尼桑早已被场面吓着哭出声,看着一个一个矿工出来却没有爸爸,妈妈此时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声哭了起来。她着急地往井下方向跑去却被现场的人员拦住,妈妈哭喊着大声叫着爸爸的名字,那声音充满悲伤与无奈。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当最后一个活着的矿工被救出来时,从他的口中得出爸爸为了救人已经死亡的事实,妈妈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然后便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从那以后,妈妈一个人带着尼桑既当爸又当妈,一个人支撑着这个家,辛苦的把尼桑养大成人。几十年来这其中的酸甜苦辣,妈妈的辛苦,尼桑都看在眼里,想到这里尼桑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此时母女俩抱头哭在了一起。
尼桑妈妈看到女儿被自己感动了,决定改天再去找小葛,她了解女儿的脾气,只有小葛这边工作做好了,女儿才会彻底死心。
一天,天灰蒙蒙的下着小雨,她装了一些水果和包子等吃的东西挎着篮子出门了。她沿着小路走向屋后不远处的一座山。山路崎岖不平,她慢慢的一步一步往前走,在山的半山腰一棵小树旁边停了下来。她从篮子里拿出水果等东西放在小树旁的一个坟墓上,那是尼桑爸爸的坟墓。她把坟墓上的杂草拨了拨,然后把带来的东西摆好,蹲在那里对着坟墓说:“她爸,女儿长大了,谈恋爱了,可她喜欢老葛家的那小子。我反对他们俩在一起,虽然我知道小葛这孩子不错,我也是看着他从小长大,知根知底。但是我不能答应他们在一起呀。我怕我们的女儿和我一样伤心、苦一辈子呀……”
尼桑妈妈从山上下来到小葛家,看到小葛,尼桑妈妈突然“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吓得小葛赶紧把她扶了起来。“阿姨,您这是干什么呀,有话好好说。”小葛说。
“你就和尼桑分开吧,我求你了。”尼妈说。
“阿姨,您来就是找我这事,我和尼桑是真心相爱的,我一定会给她幸福的。”小葛说。
“嗯,我知道你们相爱,但是我不能答应,你也知道她爸是怎么死的,我不希望女儿以后的命运和我一样苦呀, 你明白我这个做娘的心吗?”尼妈妈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小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此时他不知说什么好,想着要和心爱的人分开,他的心里就不是滋味。本来还以为等慢慢的时间久了,通过自己的努力能让尼妈妈慢慢接受他,今天看到尼妈的举动,他知道他和尼桑是没可能在一起了。
尼妈妈看着小葛说:“你如果真的爱她,就放了她吧,你要是万一和她爸一样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尼桑的日子怎么过呀,难道也要她和我一样伤心一辈子吗?”
说着尼妈妈一下又跪在了小葛面前,小葛赶紧把她扶起来,可这次尼妈妈却怎么也不起来,说:“你要是不答应我,我跪在这里不起来。”
小葛也慌了,忙说:“阿姨,您还是起来好好说,你这样我承受不起呀!”
“你要是不答应,我今天就不起来。”任凭小葛怎么说,她就是这句话,硬是不起来。
小葛一看这情景也没辙了说:“阿姨,我答应您,您还是快起来吧!”
尼妈妈看小葛答应了这才从地上慢慢地起来。
“小葛,尼桑这孩子重情义,你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死心,阿姨就拜托你了。”她说完便走了。
小葛看着尼妈妈的背影离开,心情很沉重。他知道这是一个疼女儿的好妈妈,为了女儿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什么委屈都能受的一个伟大的母亲。
面对一个这样的母亲,小葛又怎能忍心拒绝她呢。更何况他是那么爱尼桑,他也不希望尼桑为了他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妈妈发生争执弃她而不顾,他应该为她着想。
尼桑嫁我能幸福吗?退一万步来说,万一真像她妈妈所说,难道要尼桑也伤心一辈子吗?小葛此时的心情特别乱。
爱她就放了她,放手也是一种幸福。我应该为了她的幸福,放了她,让她去找寻更好的幸福归宿吗?无数个夜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小葛的内心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一天,小葛在井下工作时和几个矿工一起聊了起来,聊到安全问题时,其中有一个说:“唉!我们这工作现在这条件,危险性肯定有呀,说不定哪天命就玩完了。我们死了就死了,就是苦了家里的老婆呀,以后要一个人拖儿带女地支撑这个家。”
“是呀,我那口子,天天在家提心吊胆,就怕我出事。”另一个矿工说。
其他矿工也纷纷点头。
在这样的煎熬下,半个月后小葛终于下定决心忍痛和尼桑分手。
一天,他找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小强带话给尼桑“因为你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想来想去小葛还是决定和你分手,家里已经帮他物色了一个对象。”说完走了。
尼桑听完目呆呆地看着小强离开,当初说要给他时间,可等来等去就是等来这样的结果。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么,他们的爱情就这么经不起考验么,这世界真的没有真正的爱情么,尼桑流着泪在心里发出呐喊。
从那以后尼桑天天呆在家里发呆,妈妈让她出门,这下她也不出了,天天茶饭不思,像丢了魂一样。妈妈经常听到尼桑一个人晚上躲在房间里哭,她知道小葛已经和女儿分手了。想哭就想让她哭吧,哭出来就好了,长痛不如短痛。唉,她叹了一口气。
不久后的一天,尼桑果真看到小葛正和一个漂亮的姑娘处对象,她流着泪跑开了。
这时妈妈也托人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那人长相一般,关键他在县城做生意,家境优越。她很满意这个对象,她认为尼桑嫁过去,一定会幸福的。
很快妈妈便把这事和尼桑说了,她没想到尼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妈妈见她这样,心里是既高兴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几个月后,听说尼桑要结婚了,小葛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继而心里一阵阵痛。自己心爱的姑娘这么短时间就结婚,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自己这样做伤了她的心,她才会这么草率地走进婚姻。他开始后悔这样做,可是这世界没有后悔药卖,在后悔也改变不了什么。
“尼桑,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你知道这样我的心有多痛吗?”小葛痛苦地说。
尼桑出嫁那天,小葛喝得酩酊大醉,哭着和哥们小强说:“尼桑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小强看到小葛这样伤心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要和她分手,矿工怎么啦,矿工就不能拥有幸福吗?”
“你不懂,只要她幸福,我就幸福。”小葛哭着说。
小强把平时遇到任何事情都坚强挺过来,而此时却哭得如此伤心的小葛拥在一起,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
接下来的日子,小葛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尼桑婚后能过得幸福。只有她幸福了,他才能安心。
小葛和往常一样上班、下班,想尼桑了就去他们一起经常去的那座山上,坐在那里眺望远方。站在那里可以看到通往县城方向的道路,他想象着尼桑此刻是不是也在思念着他。
看着山下稀稀落落的矿工的家。他发誓一定要把这个矿建设好,把这里变成一个大的矿区,让所有的矿工们都幸福的在这里生活,让所有的人都以嫁给矿工为荣。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转眼一年过去了。经过多年的努力,小葛已经从一名井下一线工人升为井长。当然小葛还是单身一人,当初说的处对象其实是假的,小葛故意让尼桑以为是真的,为的就是让她彻底死心,忘了自己。可没想到事情的结果却是让尼桑早早走进了婚姻,而自己独自承受着思念她的痛苦。
一年了,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小葛都想起尼桑,想她此时在干什么,她过得好么,她老公对她好么,想着关于尼桑的一切。
尼桑嫁过去不久,尼桑的老公对她非打即骂,尼桑只好忍着也从来没有和妈妈说过,既然是自己的选择不管怎么样她都认了。
一天,妈妈来看她,看到尼桑手上有伤,问:“尼桑这手怎么啦?”
“没事,不小心划伤的。”尼桑说。
她看着尼桑的眼睛,她知道尼桑在说谎。几十年两人相依为命,尼桑的每个动作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看到女儿不仅手上而且脚上也有明显的伤痕。
于是在她的逼问下,尼桑才哭着说出一切,此时她才知道女儿这一年来是过的什么样的生活,受了怎样的罪。她的心好痛,打在女儿身,痛在为娘的心呀。从小到大自己都舍不得动尼桑一下,没想到现在女儿居然被自己选的女婿打成这样,她恨自己当初为女儿做的选择。
这天她带着悲伤的心情从尼桑家回到矿山,她没有进家门,而是直接沿着屋后的小路,再次来到那座山上,来到了尼爸爸的坟前。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她爸,我好糊涂呀,我让我们的女儿受苦了。原以为她嫁给有钱人,她会幸福,没想到那小子不是人,新婚不久就开始打尼桑,女儿被他打得浑身全是伤,这以后的日子女儿应该怎么过呀……”寂静的山上,只有风刮过发出呼呼的声音,再无其他声音,此刻她的哭声在那座安静的山上显得格外的响亮。
她孤孤单单回到家,在房间拿出尼桑从小到大的照片一张张仔细地看着。看着、看着她哭了。哭着、哭着她便睡着了,在睡梦中她看到尼桑爸爸,尼爸站在她面前生气地说:“都是你干的好事,要不是你,女儿怎么会这样,嫁给矿工有什么不好。现在女儿没嫁给矿工,可她现在幸福么?幸福么?幸福么……”尼爸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
她从梦中惊醒哭着说:“她爸,对不起,是我错了。”可她睁开眼睛看屋子里,可哪有尼爸的身影。
“尼桑我的女儿,以后的日子你可怎么过呀,是我害了你一辈子呀!我应该怎么办?”她自责地哭着说。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又是半年过去了。
一天,小强突然跑到小葛家说:“小葛,不好了,我听说尼桑自杀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小葛一把抓住小强的手激动地说。
“小葛,你别激动,我也是刚回到家,听到邻居阿姨和我妈说的。”小强说。
“那她现在在哪?”小葛问。
“在县医院抢救呢?”小强说。
小葛听后疯了一般跑了出去,小强在他背后喊“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到了医院,小葛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瘦弱的尼桑,她脸色苍白,整个人异常憔悴,和一年前相比,要不是小葛亲眼所见,他不相信这就是他心爱的姑娘。在尼桑的病床旁尼妈妈坐在那里抹眼泪,小葛此时却没有看到尼桑的老公在。
小葛走进去叫了一声:“阿姨,尼桑这是怎么啦?”
看到小葛,尼妈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不停的在那抹眼泪。
小葛急了问:“阿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到是说呀”
她看着小葛一字一句地说:“都怪我,是我害了尼桑呀!当初要不是我拆散你们,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让尼桑受这种罪呀!”
小葛一听更急了说:“到底怎么啦?”
“尼桑命苦呀,嫁过去没多久,那人一喝酒就打尼桑,还在外面有女人。一年半了,尼桑终于受不了,自杀了。”她说着把尼桑的衣服往上移露着那一道道伤痕,“你看,这都是他打的。”
小葛看着这一道道伤痕,想想尼桑被挨打的情景简直气炸了:“那个王八蛋在哪,今天我非弄死他。”小葛气急败坏地说。
“别说他了,尼桑都是邻居发现送到医院的,那个老公到现在都没露过面,他们家人到现在也没出现过。”说着她哭得气不成声。
“他家在哪,我这就找他去,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畜生。”小葛眼中冒着杀气。
“对,太欺负人了,我和你一起去。”小强说。
尼妈看着女儿这样,自己一个女人却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受苦,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再看看女儿夫家的人到现在也没一个来医院,她的心中也是窝着一肚子火,便告诉了小葛尼桑家的地址。
小葛听后随即带着小强消失在病房,直奔尼桑夫家。
尼妈挽起女儿的衣服看到她身上到处都有末痊愈的伤及新的伤痕,一道道伤痕就像蜈蚣一样爬满了女儿的身体各处。那些伤此刻就象蜈蚣一样让人看起来触目惊心。尼妈妈抚摸这些伤,眼泪巴搭巴搭落在尼桑的身上。
这时尼桑醒了,看到妈妈正伤心地趴在床上哭,尼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自从爸爸走后,妈妈突然变得坚强起来,几十年来,不管多苦多累,妈妈都不曾掉下过眼泪,而为了自己妈妈再次伤心地哭成这样,就让尼桑的心里充满了罪恶感。
她知道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虽然自己的婚姻这样,但这不能怪妈妈,要怪就怪自己当初没听妈妈的劝,多相处相处。为了和心爱的人呕气,这么草率的就决定了自己的婚姻大事。
想到这里尼桑伸出手抚摸着妈妈的头叫了一声:“妈。”
她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着尼桑说:“尼桑你终于醒了,你怎么这么傻呀,你要是死了,妈怎么办呀?”
“妈,对不起。”尼桑说。
“以后不要这么傻了,答应妈,你要是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要死咱娘俩一起死。”妈妈哭着说。
“妈,我答应你,我会好好活着,为了你,对不起。”尼桑说。
两人哭着抱在了一起,此刻她们俩人放声大哭,尽情宣泄她们心中的苦。
小葛按照尼妈告诉的地址和小强一起很快找到尼桑家,在尼桑的夫家小葛看到尼桑的老公和家人和没事人一样在那里看电视,心中的怒气彻底爆发了。
他走进去随手捞起一把凳子就往电视机上砸去。接着一脚踢飞了尼桑的老公,然后抓起他就是两拳一边打一边说:“让你欺负尼桑,今天我就替尼桑打死你这个畜生,看你以后还敢欺负尼桑。”
小强也看不过去异常气愤地对着家里的家电乱砸一通,然后拉着小葛走出尼桑家。
事后小葛和小强直奔医院,他想去看看尼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想到尼桑的模样,他心里一阵揪心的痛。
到了病房看到尼桑已经醒了,他松了一口气。尼桑在看到小葛时表情极不自然,显然她并没有做好见小葛的准备,经历这些她觉得自己没脸见小葛。
同来的小强看出了两人的尴尬,忙说:“尼桑,刚才我和小葛去你家教训了那个畜生,替你出了一口气。”
尼桑望着小葛,看到他手上有伤,心疼不已。
可她却说:“谁让你去的,我的事不要你管。”
“这……” 小强听到尼桑这样说,刚要说话,小葛看到尼桑没事便拉着小强走了。
“尼桑,你还在怪小葛,生他的气。”妈妈看着尼桑说。
看尼桑不说话,尼妈说:“你误会小葛了,小葛根本没有谈女朋友,他到现在一直单身。”
尼桑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妈妈说:“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了。”
“那是小葛为了让你死心,故意做给你看的,都是妈要求他这样做的,对不起。”
尼桑没有想到这一切原来全是一场误会,一切都是妈妈亲手设计的。她盯着妈妈看了半天,说:“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幸福吗?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幸福吗?”
尼妈看着尼桑此刻除了说对不起,还能做什么呢,她静静地陪着尼桑,不管她要怎样发泄,她都做好了承受的准备。
一个星期后,尼桑出院了并办理了离婚手续回到了矿山。
看着回家后郁郁寡欢的女儿,尼妈妈心里很焦急,她知道女儿心里还是爱着小葛。她想去找小葛告诉他,可当初是她去求小葛放开女儿,现在又有什么脸面去找小葛呢。
正在妈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时,这天小葛来到她家来看尼桑。尼妈妈高兴坏了,忙去端茶倒水。倒完水说了几句便找借口出去了,她想让小葛帮助尼桑走出阴影,而且也只有小葛才能帮助尼桑,解开尼桑心里的结。
可是当小葛走进尼桑房间想要安慰她时,尼桑却拿枕头丢他,一边赶他走一边说:“你来干嘛,看我笑话吗?”
“尼桑,怎么会呢?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小葛说。
“有什么好看的,我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我不想见你。你走吧!”尼桑哭着说。
小葛知道尼桑经历了这些,觉得没脸见他。不管尼桑怎么赶他,他依然不走。她说得没错,是因为他,尼桑才变成今天这样,所以无论她怎么对他,他都接受。
看着哭泣的尼桑,他走到床边抱住她说:“对不起,尼桑,都怪我,让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我已经不是原来的尼桑了,我配不上你。”尼桑说。
“不,你配得上,你在我心里还是原来那个你。”小葛说。
尼桑哭着摇摇头说:“不一样,已经不一样了。”
小葛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任由尼桑在他怀里哭泣,让她痛痛快快地哭。哭出来她的心里也许能舒服点,小葛心里想。
经过努力尼桑终于走出阴影解开了心中的结,答应重新接受小葛的爱。
一天,早上起床后尼桑总觉得不舒服呕心想吐,想着这个月好事还没来。尼桑随即吓出一身汗,她不相信会那样,如果真是那样,那她应该怎么办,那她和小葛……尼桑不敢想,为了确定也让自己安心。在妈妈的陪同下尼桑去了医院做产科检查,结果显示尼桑确实怀孕。看到检查结果,尼桑的眼泪涌了出来,口里喃喃地说:“妈,怎么办,难道真的注定我和小葛是有缘无份吗?”
尼妈妈陪着尼桑回到了矿山,对于这个新到来的生命,她们没有喜悦。她们不知道末来的路应该怎么走,此时她们两人都很迷茫。
妈妈首先提出来说不要告诉小葛,悄悄的把小孩打掉。但是尼桑不肯,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这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呀,怎么能就这样杀掉自己的孩子呢。虎毒还不食子,更何况是人。尼桑决定和小葛分手,她不能拖累小葛,她决定独自生下小孩抚养。
看到尼桑坚持,妈妈也没有办法,但想到孩子出生,尼桑以后的生活,尼妈妈在夜里常常一个人哭泣,她恨自己一时犯下的错误居然会害女儿一辈子。她心有不甘的大声喊道:“难道我苦了一辈子还不够么,为什么还要女儿和我一样的命运,像我苦一辈子呀,老天啊,你开开眼呀。”
这天,尼桑来到小葛家提分手的事,小葛不解地问:“为什么,前些天不是说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吗?”
“我不想拖累你。”尼桑说。
“拖累什么,尼桑你说清楚。”小葛着急的说。
尼桑望着小葛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在这时尼桑早孕反应来了,一股酸水涌上来,尼桑赶紧捂着嘴出去了。小葛看着尼桑这反应想起刚才尼桑说的话,一下子明白怎么回事。
他走出去拍着尼桑的背问:“难受吗?你还好吧。”
“没事。”尼桑吐完抬起头看着小葛说。
“尼桑,我不会和你分开的,永远不会,以后不要说那种话了。”小葛说。
“可是……“尼桑还没说完,小葛抱住亲吻着她。
过了一会儿,小葛松开尼桑说:“我们结婚吧,孩子就是我们俩个的,谁也不会知道。”
“不,这对你不公平。”尼桑说。
“尼桑别说了,当初要不是我,你也不至于落下现在这步田地。我说过我爱你,所以你放心吧,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会像对亲生的一样对待。”小葛说。
听到小葛这样说,尼桑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是应该接受小葛一起养育孩子还是和小葛分手独自养育孩子,她的心里好矛盾。
小葛看出尼桑心里的矛盾对尼桑说:“答应我,我们结婚吧,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和孩子。”
尼桑看着小葛坚定的眼神流着泪点点头。
“怎么还没睡呀,明天还上班呢?”尼桑睡醒一觉看着小葛说。
小葛忙回过神回了句:“嗯,就睡。”
婚后的日子两人如胶似漆,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离预期还差一个月了。
一天深夜,尼桑睡着痛醒了,她强忍住阵阵痛爬起来。打开灯叫醒身边的小葛说:“我肚子好痛,是不是要生了。”
小葛看到尼桑额头满是汗水,赶紧拨打医院救护车前来接。
二十分钟后,车子载着小葛和尼桑赶往医院。
尼桑立即被推进了产房,听医生说是早产,要立即住院准备待产。小葛忙去办理住院手续,然后陪着尼桑。
随着产程的一步一步临近,尼桑痛得越来越厉害,豆大的汗珠滚下来。小葛看着尼桑痛苦的样子很是心疼,用手紧紧地抓住尼桑的手。
经过七八个小时,孩子还是没有生下来,此时尼桑已是筋疲力尽。这时安静的夜里突然刮起了大风,呼呼的响。大风吹得窗户玻璃“咚咚”作响,一场曝雨即将来临。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在第九个小时,医生说:“快生了,准备接生。”说着把小葛推出了产房。
小葛在产房外面焦急地走来走去,听到里面尼桑发出的叫喊声,小葛心都碎了。无奈他却不能帮尼桑分担任何一点痛苦,只能在产房门上窜下跳焦急地等待。
这时,天上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紧接着“轰”的一声,雷声响了起来。此时闪光、雷声和尼桑在产房发了叫喊声让小葛感到害怕。
突然产科的大门开了,一个医生出来了,小葛忙跑上前问:“怎么样医生,生了没有?”
医生摘下口罩说:“情况不太好,可能难产,你要做好心里准备。一旦出现危险,你是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小葛听到这里吓得愣住了,半天没有说话。
医生催促小葛说:“快点决定!没时间了,保大人还是小孩,想好赶快签字。”
“保大人。”小葛紧张地说并用颤抖的手签下自己的名字。
医生随即拿着签字走进产房,小葛看着医生进去的背影说:“医生,最好大人小孩都没事。”然后轰的一声雷声又响起。
小葛的话被淹没在那一起雷声里,他更加焦急的在门外走动。突然他双手合拢嘴巴念道:“菩萨你一定要保佑尼桑和孩子平平安安呀,我求你了。”一向不相信迷信的小葛却突然想到要菩萨来保佑心爱的女人及孩子,可见他是有多爱尼桑。
又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紧接着又一声大雷响起,小葛在心里念道:“尼桑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挺过来,我不能没有你。我说过要照顾你一辈子,你就给我这个机会吧,求求你。”
这时天黑了下来,白天象黑夜一般黑。不一会儿狂风暴雨来了,雨打在玻璃窗上发出砰砰的声音,半小时后,随着“哇”的一声啼哭从产房传来,小葛的心情是即害怕又兴奋。
他迫不及待地站在产房门口等着尼桑出来,几分钟后医生抱着小孩出来说:“恭喜母女平安”。
小葛听后,先前满面的愁容顿时笑开了花,他抱着孩子看了又看,亲了又亲。二十分钟后尼桑被推出产房,小葛抱着女儿一直等在门口看到尼桑出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跟着进了产科病房。
待医生走后,小葛抱着女儿给尼桑看,说:“尼桑,你看这小家伙多象你呀,和你一样漂亮。”
尼桑看看孩子,再看看小葛,脸上露出了笑容,她望向窗外,窗外雨渐渐停了。
“尼桑,我给女儿取了个名字叫葛桑,你看行吗?”小葛说。
“葛桑?”尼桑问。
“嗯,对,葛桑,我们名字各一个字,她就是我们两个的女儿。”小葛说。
尼桑看着抱着女儿的小葛说:“嗯,好!就叫葛桑。”
小葛抱着女儿坐在床上,搂着尼桑看向窗外.这时,雨过天晴,天空出现了一道五颜六色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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