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谷香:白衣天使困惑 | |||
| 煤炭资讯网 | 2014-9-5 21:24:26 小说、故事、杂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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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上班去了。”小新推着自行车边走边说。
“小新,路上慢点。”妈妈交待说。 “嗯,我知道了。”小新骑着自行车消失在妈妈的眼前。
小新上班的地方离家不远,骑自行车大概十五分钟的路程。
小新轻快的踩着自行车,听着路两边树上小鸟叽叽喳喳的唱着歌。
不一会儿,小新便到达她上班地方——职工人民医院。这是一栋四层楼房,其外观为白色建筑给人以纯洁、干净的感觉。医院进门一楼是宽敞的大厅,里面有挂号室、药房、门诊;往上走是二楼有化验室、B超、心电图、康复室、手术室;三楼是住院部;四楼是行政办公室;这栋楼房的后面是一栋二层楼房,一楼是消毒室、预防接种室、医院仓库等,二楼是传染病病房。
小新停放好自行车,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七点四十五分,离八点上班时间还差一十五分钟。小新边走边和一楼药房的同事打招呼,“小婕早呀!昨晚你值晚班呀!”
“嗯,是呀!”小婕说。
小新打完招呼快速的上楼前往三楼住院部走去,小新是这家医院住院部的一名护士。
走到三楼住院部,小新看到走廊的长椅上三三两两坐着一些病人及病人家属。
进入护理办公室,便看到昨晚上班的同事小秋正在认真的写交班报告。
“小秋,昨晚怎么样呀!忙不忙!”小新问。
“呵呵,还好算是小平安夜吧,只来了几个感冒的病人。”小秋一边写一边说。
“哦,那幸福呀!”小新说。
“嗯,今晚你要小心了,狂风暴雨来袭前都是宁静的。”小秋说。
“好了,乌鸦嘴。”小新说。
小新进去更衣室换好护士服,戴好护士帽,并把长头发扎了起来。
新的一天忙忙碌碌的工作又要开始了,小新站在镜子前对着镜子微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加油。”
今天轮到小新上晚班,因为医院人手不够,从前几个月开始每个三班倒进班的护士,比如像小新今天要白班、中班、晚班三个班一起上。从早上的八点一直上到第二天早上的八点开完交接班早会才能下班。
这时离上班时间只差一两分钟了,三楼护理部陆续来了医生、护士、药房、化验、B超、心电图、财务、医务科等各个科室的工作人员。
不一会儿大家都陆续到齐了,大家纷纷挤在狭小的护理办公室等候着,准备八点准时召开每天早上例行的交接班早会。
八点整,院长说:“都到了吧,各个科室的负责人清点下人数。到了的话,开始开交班早会。”
各个科室的负责人清点了下人数,告知院长说:“到了。”
“现在开始开早会。”院长说。
昨晚的值班护士小秋听到院长说开始开会时,便把写好的交班报告包括入院、出院、危重及手术病人的情况一一说了一遍,大致内容是:“一、26床患者因车祸致左胫腓骨骨折,住院一个月于昨日出院。二、23床患者剖腹产手术,术后第三天。患者晚上体温37.3度;今天早上体温36.8度,患者主诉伤口稍有疼痛,已通气并开始饮食,食欲尚可。三、38床患者因胎位不正、羊水过少等原因,于昨日入院准备今日行剖腹产手术,术前准备工作已做。……”
昨晚值班的李医生听护士小秋念完交接报告补充说:“昨晚来了三个感冒的患者,昨晚已处理,住院患者没有异常情况,其他没有什么。”
“没事散会。”院长说。
医生及其他科室的人员陆续走出护理办公室,小秋也到更衣室换衣服准备下班。
小新走到住院栏处,看到住院栏处满满的乌黑一片摆满了住院牌,她看了看足有四五十个住院病人,心想今天这个班上的可不轻松有的忙了,她站直了深呼吸调整了下状态,好像随时准备开始战斗一样。
“小新,我下班先走了。祝你好运!希望今晚你不要太忙才好。”小秋一边走一边说。
小新对着小秋笑笑没有说话,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开始查房了。”护士长说。
小新跟着今天上班的三名护士和护士长一起走向病房开始例行每天的查房工作。每到一个病房,护士长及护士们都要问问病人病情如何,交待一些应该注意的问题,帮他们整理、整理床上的被子、床单等等。
整个一圈查房下来,时间已经大概八点五十分的样子,小新她们回到护理办公室,护士们把不需要改动的医嘱,按照医嘱本把病人今天要打的点滴一一摆在治疗台上。
“小新,去看下医生开好新医嘱了没有?”周护士长说。
“嗯,好的,我这就去。”小新说。
小新前往医生办公室走去,却看到偌大的医生办公室空无一人。“今天医生还没查完房。”小新自言自语道。 刚转过身走时,迎面看到医生们已查完房,正朝这边走来。
“小新,什么事?”杨医生问。
“没事,看下医嘱开好没?”小新说。
“还没呢?刚查完房呢,待会开好给你送到护理办公室去。”杨医生说。
“嗯,好,那我先去忙了。”小新说着走了。
回到护理办公室后,小新看到姐妹们已经基本上把所有住院病人的点滴全部摆好,正准备进行常规的三查八对一注意的八对工作。护理工作不同于其他工作,要对患者的生命负责,容不得有半点马虎。说的难听点是一脚踏在牢房外,一脚踏在牢房内,在医患关系紧张,众多医疗纠纷的今天,这项工作显的更为重要。护士们每天必进行这三查八对工作,以保证准确无误。
小新赶紧过去帮忙,所谓的三查八对一注意分别是指三查:服药、处置、操作前查;服药、处置、操作中查;服药、处置、操作后查;八对:对床号、姓名、药名、浓度、时间、剂量、用法、批号;一注意:用药后反应。
所有准备工作做完,护士们便开始加药、配药。每个病人加好一两瓶药后,护士们便推着治疗车,进入病房一一给病人输液、发药。留下一名或两名护士继续加药,以保证病人打上点滴后,药水打完能及时换上。
“小新,医嘱好了,我放在桌上了。”杨医生说。
“嗯,好。”小新说。
小新从治疗室走到护理办公室,她拿着医嘱,坐在电脑旁录着新开的医嘱。今天新开的医嘱只有昨天入院,今天九点准备剖腹产手术及前些天剖腹产术后的病人,不一会小新便录好了新开的医嘱。
“小新,好了没?”小彭问。
“好了。”小新回答。
“那我们先去病房打针吧,让小非和小罗她们在这里加药。”小彭说。
“嗯,好。”小新说着向治疗室走去。
两人摆放好所有病人的点滴,带着治疗盘、酒精、碘伏、止血带、胶布等物品推着治疗车向病房走去。
“小新,我打左边,你打右边,一人一边分工怎么样?看谁打的快?”小彭说。
“嗯,可以,不要输给我哦。”小新笑着说。
两人简单分工后,小彭拿着治疗盘,带着点滴往左边病房走去,小新则拿着治疗盘,带着点滴往右边病房走去。
一间病房打完接着第二、三、四、五……,好不容易全部打完,她伸了下懒腰。今天还算不错挺顺利的,差不多针针见血,只有一个住的时间比较长且血管已破坏的病人不太好打,所以打了第二针。小新正想着小彭出来了,说:“小新,厉害哦,这回你赢了,甘拜下风。”
“呵呵。客气,是你故意让着我吧!”小新笑着说。
两人赶紧推着治疗车,往治疗室走去,还末停住就听到护理办公室传来“叮咚、叮咚”医院呼叫器响起来的声音。她看了下说:“16床药水打完了,我去换。”说完找到16床的药对了下床号、姓名等就出去换药去了。
小新前脚刚走不一会儿,“叮咚、叮咚”呼叫器又响了起来,小彭看到18的灯也亮了起来,赶紧对了下床号、姓名便拿着药急匆匆的向病房走去。
小新换完16床后,巡视了下病房,看到17床也快没了。于是她匆匆忙忙走出病房准备去拿药来给17床的病人换上。由于走的太快,一不小心差点撞上一个前来探病人的一名男子,男子说:“姑娘走那么快干嘛呢?”
小新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我急着给病人换药。”
坐在走廊长椅上的一位20床的陪床大妈说:“是呀,这些小护士工作可辛苦了,从上班她们就没停过,来来回回往各个病房跑。”
“是呀,她们走路都可快了,我原先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医院呆久了才知道,她们是在和时间赛跑,好辛苦呀!”19床的陪床阿姨说。
“可不,特别是有危重病人来了,她们走的就更加快了,那可不简单的快走,简直就是跑的速度。她们这些护士和医生争分夺秒从死亡线把病人给拉了回来,这行不简单呀!”20床的那位大妈说。
两位大妈坐在那里议论着,男子听后看着小新离去背影眼里多了一份敬佩之情,对这份职业也多了一份了解。
“叮咚、叮咚…”连续几个呼叫器同时响了起来,上面显示14、15、21、30等几个病人的灯不约而同的闪了起来,护士们把一盏盏灯按灭后,上班的护士全部出动到各个病房忙着换药去了。
她们个个迈着矫健的步伐,飞快的在走廊、各个病房来回穿梭忙碌着。远远的看着她们穿着白色的护士服,穿梭在整个楼道,就像一个个天使。我想每个护士都是天使,都有双隐形的翅膀,守护在患者的身旁。
都说护士是白衣天使,小新当初也是看到一部电视剧,剧中的女主角穿着护士服,小新被她那高贵、优雅的气质所吸引,报考时才填报的卫校。
当初在电视剧里没有看到护理工作的辛苦,等她毕业后走进社会分配到医院参加工作时,小新才发现这份职业的辛苦与无奈,曾经有护士说:“干我们这行的,那叫起的比打鸣的鸡还早,睡得比小姐还晚。在医院工作的时间比在家呆的时间都长,头发梳的比尼姑还整齐。态度比孙子还要好,挣的比民工还少。”
这话一点都不夸张,这句话说出了一个护士全部工作的真实写照。
夜晚值班的护士们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半夜来电话或半夜救护车响及半夜病人叫门,那样肯定是有事一晚上别想睡了。
一切的一切都不算什么,护士们最怕别人不理解,把护士当成下等人、当成奴隶、当成发泄怒气的工具。
小新还清楚的记得她参加工作的第一年,那年她19岁刚从学校毕业分配到医院不久。
有一天,门诊来了一个大妈眼睛进了东西,医生说要用生理盐水冲洗,让小新帮她冲洗。她按照医生的嘱咐很认真为这位大妈清洗,由于要把眼睛的上眼皮翻起来才能洗的更彻底,可能是小新手重了一点,弄的那位大妈有点疼,那位大妈随即站起来用手指着小新说:“你会不会洗呀,不会洗滚蛋,你想我把眼睛搞瞎呀,眼睛没事都让你弄有事了。”边说边数落小新还骂了一些难听的话,她完全没有经历过这些,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病人走后骂骂咧咧告到院长那时,小新的眼泪才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事后同医院的老护士赵阿姨劝小新说:“没事,别哭了,别理她就是了,当护士谁没有经历几次这样的病人。”
“是呀,我们刚参加工作也经历过。”同在门诊上班的罗阿姨说。
那次小新在医院哭的稀里哗啦,事后全医院都知道了小新这件事,大家没有笑话她,反而都劝她别往心里去,这让小新的心里感到很欣慰。
以后的工作中她更加用心的做好每件事,并用微笑及娴熟的技术取得病人的信任,让同行或病人挑不出毛病来。
转眼间,她从参加工作时,那个满脸带着稚气的19岁女孩,慢慢的经过八年时间的磨练,逐渐脱去稚气渐渐变得成熟,医院病人们脸上的愁容、病容,做护士的酸甜苦辣、医院发生的病人与亲人间那种生离死别、医院发生的风风雨雨等,小新都一一看过、尝试过、经历过一路走了过来。
凭 着对这份职业的热爱,她始终努力的坚持过来。八年间,她们当初在卫校的同学改行的改行,结婚呆在家里做全职太太的做全职太太,已经没有几个留在医院做护士了。
九点半准备剖腹产手术的病人,她按照医嘱给病人打好术前针后,病人进入手术室。十一点半多产妇被医生及手术室护士推回病房。
“小新,你去23床上午做剖腹产手术的那床换下药水,我去趟厕所,一上午还没空上呢?”小彭说。
“嗯,好,你去吧,我呆会也去趟,今天可够忙的。”小新说。
小新快速给23床换完药水,刚回到护理办公室就听到“叮咚、叮咚”传来呼叫器的声音,她看了下是18床、19床的灯亮。她按灭灯后进入治疗室拿着药水往病房走去。
小新换完再次回到护理办公室时看了看时间差几分十二点了,她累的瘫软的坐在凳子上想休息一下。
“小新,回去吃饭吧!上早班的差不多要来了。”护士长说。
“嗯,好。”小新说着往更衣室走去准备换衣服下班。
小新骑着自行车回到家时已经是十二点二十分,妈妈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她回来。
吃完饭小新在家休息了下,两点准时赶到医院上班。
看着治疗室的点滴瓶一瓶一瓶的减少,眼看越来越少了,小新的心里轻了一口气。本以来下午的时间比起上午的忙碌来,应该会稍好些,但是随即耳边传来“滴嘟、滴嘟…”救护车的声音,让小新的想法彻底破灭。
护士们听到声音从窗外探出头去,看到从救护车里抬出四、五个病人,鲜血印在他们衣服上染红了一大片。小新她们知道又要开始忙了。
不一会儿,这几个病人被抬了上来,这时的小新,已经打开抢救室的门,其他护士也分别去库房拿好被子,床单铺好,随时准备接诊病人。
“快,先给他们全部打上点滴,看下伤势,严重的马上送手术室准备手术。”院长说。
听到院长命令护士们不敢有丝毫松懈,下午早班下班了一个护士,此时住院部只有三个护士连同护士长一同加入了抢救的行列。
“小新,打好没有。液体输上没有。”胡医生问。
“还没,可能失血有点多,血管有些看不清。”小新着急的说。
“别急,在找找!”胡医生说。
“嗯,好,我在找找。”小新说。
为了争取时间,她往伤者手臂粗血管处扎好止血带后并用手拍了拍以便让血管更清晰,终于小新打好给伤者输上液体,“胡医生,针已打上正在输液。”小新说。
“好,我去开医嘱,你打电话给化验室上来采血化验,看下是什么血型,随时做好要输血的准备。”胡医生说。
“嗯,好的我马上打。”小新说。
“这个伤势严重需要手术,赶快送手术室准备手术,通知医生及手术室护士、麻醉师准备手术。”院长说。
“叮咚、叮咚、叮咚…”呼叫器不分场合的纷纷响了起来,现场呼叫器声、伤者家属的哭闹声、病人的呻吟声响成一片,再加上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此时医院一片混乱,这时只见楼下门诊护士也上到三楼帮忙。
其他护士也在各自忙碌着,在抬下来的五人中,其中一个最严重的已经进手术室准备手术,余的几个,一人伤势较重出血较多,其余几人稍微轻些,医生和护士一一为这些伤者统统做了妥善的处置措施。为他们安排该住院的住院,该留院观察的留院观察。
一阵忙碌之后,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五点。小新她们继续忙碌着,给病人们换药,巡视病房,随时随地观察病情。以便及时发现危重病人的突发状况,为抢救争取更多的时间。
“小新,先下去吃饭吧!等下你还要接班准备上中晚班呢?”护士长说。
“嗯,好的,我这就去。”小新说。
小新没有换工作服,而是直接下到一楼旁边的食堂。她看了看食堂的菜,虽然有荤菜、素菜基本上平时家里有的都有,但是小新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却感觉没有任何食欲。可想想不吃又不行,一晚上的时间要忙,不吃身体可吃不消。
于是她随便点了平时经常吃的菜。坐在外面的凳子上休息等着炒好端上桌就可以开吃了。
因为这时食堂不是高峰期,大多数病人及家属是不会这么早吃饭的,只有上班的护士、医生这会来到这里,因此食堂师傅一会儿便炒好了。
“小新,今天晚上值班呀!”食堂师傅问。
“嗯,是呀!”小新说。
“那吃饱点,晚上有力气做事。”食堂师傅对小新说。
“嗯。”小新看着食堂师傅说。
小新看看时间离五点半还有一段时间,便坐下慢慢吃了起来。由于食欲不好,小新饭装的很少,所以没用多少时间便吃完了,回到三楼住院部时已经五点半差几分了。
“小新,还有近一半的点滴的还在挂。下午进手术室的病人,也刚才没多久做完手术推进病房,你留心观察下。”小非交待说。
“嗯,好。”小新说。
“手术的病人还有十多瓶点滴,而且全是大瓶500毫升的,可能要打到天亮,小新辛苦了。”小非说。
小新苦笑了下,说“没事,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你放心下班吧!”
“那是,好吧!我先下班了。”小非说着走进更衣室换衣服准备下班。
小非走后整个住院部就她和一名今晚值班的医生,一楼还有药房的一名药剂人员,整个晚上整个医院就他们三个人守着。
小新没有时间去想今晚的情况会是如何,此时整个住院部就只有她一人,面对这么多病人她忙着像个陀螺不停的旋转。她一会到病房换药,一会去新手术病人房间巡视,观察病人病情、测量手术病人生命体征。
“这个是呼叫器,除了药水没了,病人一有什么不对劲也按这个,我听到就会来的。”小新对刚从手术室推入病房的那个病人家属交待说。
“知道了,谢谢麻烦你了。”病人家属说。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小新说。
小新回到护理办公室一会儿,“叮咚、叮咚、叮咚”几个呼叫器同时响了起来,“您好,药没了是吗?”小新问。
“是的,麻烦来换下。”那边说。
“好的,不过请您先把开关关紧下好吗?同时有几人在换,我怕忙不过来。”小新说。
“好。”那边人回应说。
小新按下灯后以最快的速度对好药,然后以跑的姿势进入病房换药,换完一个接着下一个。小新就这样病房、治疗室来回跑。等小新拿好药到第三个病房时,脸上早已溢满了汗水,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不知不觉中时间慢慢溜走,小新抬头看了一下挂在护理办公室墙上的钟,时钟已经指向八点半了。
小新走到治疗室把没有加完的药加了一部分,因为加后停留的时间太长,有可能会影响药效,所以小新从不为图方便,而一次性全部加完。每次她都是有预备性加完一两瓶,然后等药水挂完时,再接着加余下的。
这是小新多年以来养成的一种习惯,她一直以病人的立场处处为病人考虑,希望病人能在医院尽快康复出院,回归家庭及回归自己的工作岗位。看着病人们一个个一脸病态的入院到精神抖擞的出院,每当看到这种情景,她都感到很欣慰,内心里充满着一种小小的成就感。
“滴嘟…滴嘟……”随着一声救护车响起,小新下意识的跑到窗户向外探出头查看。
“小新,快准备有病人来。”值班医生邱医生说。
“嗯,好,我知道了。”小新说。
病人很快被家属抬上了楼,此时患者神志已经丧失,医生简单向家属问明情况,观察了下患者。对小新说:“小新,赶快打好点滴,是低血糖性休克,打完直接静推50%的葡萄糖溶液两支。”
小新赶紧选择好的血管准备一次性扎好,然后快速推入葡萄糖以抢救病人生命。可这时病人出现无意识的烦躁现象,并且患者大量冒虚汗,这给小新的工作增加不少难度。第一针打完后由于病人烦躁,手乱摆还末贴好胶布便肿了起来。无奈小新准备扎第二针,这时的情况越来越危急,医生也在催着小新说:“小新,快点,病人再晚恐怕要有生命危险。”
小新虽然工作了八年,对于这种紧急情况也常有,但此时在医生的催促及家属哭天抹泪的哀叫下,小新头上的汗,早已溢满整张脸。正在这时抢救室隔壁的呼叫器“叮咚、叮咚”的响了起来,她没时间理会这些,集中精神应对眼前的病人。
不一会儿终于在来人家属的配合下,终于扎好并固定好针,小新快速打开50%的葡萄糖溶液吸入针管连接静静脉输液器直接推进静脉,慢慢的可看到病人由先前的烦躁状态渐渐转为安静,虽然一时还未清醒,但总算是有惊无险。
她这时才注意到护理办公室的呼叫器仍然在响个不停,她抬头看了看邱医生,邱医生立即明白的小新的意思,说:“你去忙吧,这里有我看着。”
小新头也不回的赶紧跑到护理办公室,看到好几个灯在闪。她急忙看到下是哪些病床,并到治疗室拿药,有些已经打完要拨针,有些是还有点滴要换药。小新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病房给病人一一拨针及换药水,当走到32病床时,“搞什么呀你,这么久才来。”病人家属不高兴的说。
“不好意思,刚才来了一个低血糖性休克要抢救的病人,由于病情比较危急,所以…”小新说。
“你看都回血了,你看怎么办?”那名家属说。
“您别着急,我会处理的。”小新边说边把带来的药水换上。
可能由于时间太长,针头被血凝固了,她捏着皮管挤了下血并没有回去,她估计要重扎过针才行,那名家属看她左弄弄、右弄弄仍然没有弄好,便不高兴的说:“怎么啦,你不是说你会处理呀,怎么还没好?”
“可能时间太长血凝固堵住了针头。”小新说。
“那怎么办?”那名家属说。
“要重新扎过针才行。”小新如实说。
“什么,重新扎过,因为你的关系要给我妈重新扎过。”那名家属生气的说。
“嗯,只能这样。”小新说。
那名家属用凶狠的眼神看着小新,小新感觉此人好像要把自己给杀了才能解恨似的。“不要难为人家姑娘,扎过就是了。”床上的大妈说。
“你先给我妈扎着,但这事没完。”那名家属不讲理继续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说着、骂着,而且声音很大,在这安静的夜晚,显得更加大声。
小新没有时间看他,只是小心给大妈拨掉针,然后给大妈按好等没有出血后再找血管重新再扎。
这时,邱医生听到声音来了,说:“发生什么事了。”
那名家属把前前后后和医生说了一下,邱医生说:“就为这事,你在这里吵半天。”
“这事还小嘛!”那名家属说。
“换位思考,如果今晚你是护士,如果你遇到这种情况,你是先抢救那名病人还是先来这里换药。同样这位要换药是你妈,而且那位是与你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你会怎么做?”邱医生说。
“我…”那名家属一时尽说不出半句话来。
“我想你一定要和小新护士一样选择先抢救人,毕竟生命高于一切,不是吗?”邱医生说。
那名家属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这时外面围了很多住院的病人及家属,大家纷纷指责男子不应该,为这事在这里大吵大闹而且还指责小新。大家纷纷将矛头指向那名陪护的男子。
她给大妈扎好针,帮大妈调好滴速,听着大家的话语感动的哭了。
“你看你把护士都整哭了,真是的。”大妈不高兴的指责儿子说。
“是呀,你太不应该了,你知道小新从今天白天起工作一直上到现在都没有歇一下。辛苦呀!”有一个大伯说。
那名陪护家属用一种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大家,说:“不可能吧,她铁打的,哪有这样上班的。”
“唉,看来你是第一次来医院陪护,我们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了,对这些清楚,还能骗你呀!”大伯说。
“是呀,我们和她非亲非故的,为啥要骗你,帮她说话呀!这姑娘不容易呀!”另一个阿姨说。
“要是我家女儿以后选择这行,我可不同意,我可不舍得让她干这行,累呀!晚上她们都是一个护士一个医生,再忙再累都得自己做完,而且护士比医生更辛苦。你看还得被你这样的人骂。”一位大妈说。
那名男子此时听到这些顿时感到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小新回到护理办公室依旧忙碌着,她到治疗室看了看只有8个人还有些点滴需要换药,其他打完均可以拨针了。
小新再次抬头看看护理办公室上钟,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小新,没事吧!”邱医生过来说。
“没事,对了那名低血糖的病人稳定了吧!”小新说。
“嗯,稳定了,没事就好,别往心里去,你也算是老护士了。”邱医生说。
“嗯,是的,那病人没事就好。”小新说。
“我查看了一下病房,暂时没什么事,我先去睡下,有事及时叫我。”邱医生说。
“嗯,好的。”小新说。
“叮咚、叮咚”呼叫器又响了起来,小新连忙起身忙去了。
夜深人静,此时病房的病人及家属均陆续进入了梦乡,整个医院只看到一个孤单的背影从这头走到那头,仍然不停的忙碌着。
灯光映着小新孤独的身影,夜更深,连月亮都悄悄的躲进云里休息去了。
“叮咚、叮咚”呼叫器响起,小新起身到治疗室拿好药水进入病房换药,走进病房时看到其他病人均已睡着。
看到小新到来26床家属说:“你今晚上还没睡吧!”
“嗯,没呢?”小新说。
“这工作真辛苦,天天这么累,你想过改行吗?”那名家属问。
小新笑笑没有回答离开了病房。
回到护理办公室,小新在想,是呀八年了,我一直坚持过来了。再苦再累却没有想过要改行。
想当初报着对这份职业的热爱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这行,回顾这么多年来,护理职业这行的艰辛,想想病人对护士的态度,几年间却没有多大的改变。
是否改行在小新的内心纠结,她开始感到困惑,如果这个社会对护士的认识仍然没有改变,光凭着个人那一股对职业的热爱,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同行的姐妹们又能坚持多久。
“叮咚、叮咚”呼叫器惊醒了正在出神的小新,小新起身赶紧忙去。
此时医院里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声响。
突然医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划破了夜的宁静,脚步越来越近,紧接着小新便看到三人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孩急匆匆上楼来,说:“护士,医生呢?孩子半夜突然发烧,而且手脚抽搐怎么回事?”抱着孩子的女人着急的说。
“不要担心,有些孩子发高烧会有这种症状,来先量下体温。”小新说完拿出体温计放于孩子腋下,嘱托大人注意防止体温计掉下便出去叫医生去了。
不一会儿,小新和值班医生到了护理办公室,“小新体温量了没?”邱医生问。
“嗯,已经在量。”小新说。
邱医生拿起手电筒让小孩张开嘴巴“啊”一声,小孩听话的对着医生“啊”了一下,胡医生对着里面看了下,说:“扁桃体发炎。”
“量体温时间到了吗?” 邱医生问小新。
“嗯到了。”小新说。
胡医生拿出体温表看下说:“体温39.5度。”
随后他又用听诊器听了听小孩的肺部说:“没事,我给你开点药回去吃就行。”
来人不放心的说:“不要打针?”
“暂时可以不用打,先吃药能好就行,不建议动不动打针。回去后给小孩多洗温水澡,进行物理降温。当然38.5度以上要给他喝退烧的药,处方上已经开了,多给小孩喝水。” 邱医生叮嘱小孩家长说。
来人拿着处方谢过医生走了,这时的医院又重新安静下来。
邱医生说:“小新,一晚上没睡吧。”
“嗯,是呀!”看来也不用睡了快天亮了。
透过窗外看到漆黑的夜晚已经开始慢慢变亮,窗外的一切清晰可见,小新抬起头看了看护理办公室的钟,已经指向五点二十五了。
小新赶紧起身打扫护理办公室及治疗的卫生,然后看看治疗单看看今天早上要做的治疗有哪些。
天渐渐的亮起来,小新打扫完随即开始继续忙碌一直到七点五十八分,小新才写完最后的交班报告。大部分医院工作人员,已经赶到护理办公室准备开交接班会……
散会后,小新拖着疲惫的身体到更衣室换好衣服准备回家。
这就是小新的工作,这样的工作继续持续了一年,慢慢的她的身体开始承受不了这长时间的超负荷工作。
因为身体的原因及一次在医院再次受气后,她终于从困惑中走出来,决定从此改行。
一年后,她凭着笨鸟先飞的精神,在她的努力下终于考取了会计证,不久便将调离护理岗到新的工作岗位。
临走前,小新请了玩的好的一些在医院一起共事的白衣天使们在卡拉OK玩,毕竟以后走了在一起的日子就相对少了。
当天晚上不上班的姐妹们全部到场,大家在包厢里玩的很是劲兴,“都说我们是白衣天使,有一双隐形的翅膀。现在小新马上要离开护理工作、离开我们了。我唱一首《隐形的翅膀》送给小新,希望小新以后还记得我们这些可爱的白衣天使们。”小非说。
“好。”大家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不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我看到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给我希望。我终于看到所以梦想都开花,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唱着、唱着她哭了。
“小非,怎么啦?”大家问。
“这多么像是我们的写照呀,我们坚持在护理岗位上其中的孤单,只有我们知道,每次我们不是独自在孤单中变得坚强,受气后仍然告诉自己不准哭,不要流泪。我们终始坚信我们有双隐形的翅膀,我们是守护病人的白天衣使,我们有我们的使命,总是梦想有一天能从人们的眼中看到对我们的敬佩而不是责骂与不信任。”小菲哭着说。
“是呀,工作这么多年了。我们当中从参加工作到现在,每个姐妹谁没有一段心酸的往事。”小罗说。
“嗯,就连坚持了这么多年的小新,也毅然决定离开这行了。我不知道我们当中的各位还能坚持多久。”小秋说。 此时大家哭成一片,最后全部拥抱在了一起。
随后大家一起带着哭腔一起唱着这首隐形的翅膀“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这晚大家很晚才各自回到家中,各自怀着心事,不知道哪天这些白衣天使们也在困惑中走出,纷纷离开医院。
三个月后小新调离了医院,离开了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白衣天使姐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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