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邬定国：洞庭忆童趣 | |||
| 煤炭资讯网 | 2015-11-12 11:48:26 散文荟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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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想要给我的童年写点什么，但却终没有写就一个字来，是我太爱自己的童年吗？还是想读懂自己童年那本小人书？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只是常常独自地回味着它！有时，自己鼓励自己说：写写吧，哪怕是一个小片段。昨日，母亲从家乡打来平安电话，耳旁又听到了湖边的浪潮，是啊，洞庭湖的浪潮抚平了沙滩上的足迹，而烙印在我记忆中的足迹，却永远抹不掉。那荡漾涟漪的沅水河时不时地窜进我这远方游子的脑海里，在我耳畔轻轻地聒絮着我感怀的童年……。 五岁那年,在煤矿当锻工的父亲病故，迫于生活的无奈，母亲把我和妹妹送回洞庭湖畔的老家——沅江市三眼塘镇杨梅山乡娱村，寄养在二叔家。天真无忧的我并同一群脏兮兮的孩童拢在一起,把口水往黄泥上一抹,拍摔几下就津津有味地捏起来：那盘着身子，卷着尾巴的小狗；那胖嘟嘟，可以滚着走路的小猪……,我们更多的时候在扮演两军对垒，各自站在一条排洪泄水沟壕里，吵吵闹闹，绊绊磕磕，躲躲藏藏，乌愣愣的脑袋和光滑滑的背背，犹如水波里笨拙地沉浮的狗儿。住在村头的二爹，是我们村上最有威望的长者。他解手要经过此地，我们往往这一仗未打完，就苦苦地扯住他，求他讲新四军打鬼子的故事。二爹个子不高，背略驼，却有一双粗犷的大手，抗日战争时,他和战友们常常在洞庭湖上抗击日军,据说，他还参加了常德保卫战，九死一生，是我们这群孩童心中的崇拜的英雄。他深洞似的口里流淌着故事苑如清溪，爽快诱人，那么源源永不干涸。他讲新四军在这河滩边阻击来犯的日本鬼子，如何英勇顽强，前赴后继,可歌可泣，特别是在常德保卫战的巷道战斗中，他和一排的战士，从下午到次日凌晨激战后，仅剩下他和上士班长，是躲藏在死人堆里，才以脱身离险的。我们听得津津有味，常常忘记了回家吃饭，每次都是年迈的祖母到河滩边寻找。在我依稀记忆中，爷爷是被日本鬼了拉夫时，他性格倔强，宁死不从，而被日本兵用仓板砸死的。爷爷死时，祖母才二十二岁。 洞庭湖水碧绿诱人，那一年的夏日，炎热的中午,我偷偷跑到湖边,独自划着小船去湖中游泳，刚跳入水中，脚抽搐，全身不由自主地往下沉，水“沽噜、沽噜”灌入口里，眼前白蒙蒙,求生的本能,我拼命地挣扎着，忽然间，自己好像浮出了水面。事后，才知悉，是二爹救了我，当时，他在河边扯猪草，正要到湖边的柳树下休息，看到河中掀起浪花，还以为是条大鱼……。事后，二婶告诉我，当时，祖母闻知当场急昏倒在地上，二叔是位村干部，他也大哭起来……。懂事的我，再也不敢去湖边玩耍。这也是我到现在还是“旱鸭子”的大概原因吧。 孩时的我，虽寄养在二叔家，生活难苦，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抽猪草、放牛、绞草把、参加河堤修筑，样样都干。家乡有一种白水牛，它体强膘肥，那里田多地少，且肥沃，牛是耕田的主要劳力。每到双抢时期，大人们总把鸡蛋喂给它吃。二叔的邻居家就有条白水牛，那天下午，我同妹妹一起悄悄地解开牛绳，牵着它朝后山走去，洋洋得意地寄在牛背上，高兴之余放松了警惕，来到排洪泄水沟壕边，白水牛飞身跃过排洪泄水沟壕，自己整个身子从牛背上跌了下来，被牛重重地踩了一脚,妹妹吓得大喊救命，二爹闻迅赶来…..。 十多年后，听故事的玩童远方归来，登上湖滩边的小山头上，二爹的坟墓伴隔着祖母的坟墓，就葬在这里。我祭拜了这俩位老人。 回到家中，二叔告诉我：这条河滩上游下，有丰富的珍珠，市里要这里办一个中外人造珍珠股份有限公司，二爹和你祖母的坟墓也要迁移。是啊！二爹，我的救命恩人，他和我这么相缘?是什么？二叔没有明确地讲，只是要等我长大懂事后才告诉，遗憾的是，等到自己长大懂事后，又为生活的烦琐所牵制得无法脱身。如今，知此谜底的二叔、二婶也命归九泉。斯人已逝，心中之谜，再也无法解读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难忘的童年，二爹的故事和世间一切事物一样，有兴盛和衰微，提起来也叫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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