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 亮：胭脂泪（长篇小说） 第十五章 生财有道 | |||
| 煤炭资讯网 | 2016/11/13 11:35:02 小说、故事、杂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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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办完了丧事，就匆匆赶回单位了。 1987年的春节，在天地一片肃杀中悄悄地来临了。全家人因虎子奶奶的去世而产生的悲伤气氛也被节日的喜庆和忙碌冲淡了不少。全家人都在为过节而忙碌，胭脂爹忙着杀猪宰羊，虎子娘磨豆腐、压粉条，胭脂帮着剪窗花，给孩子缝小棉袄，给两个小叔子缝新衣服等，小叔子整天忙着打雪仗、堆雪人。 年三十的年夜饭，因奶奶的去世和虎子的缺席而显得有点冷清，人们还没有从思念的情愫中走出来。全家人早早吃了年夜饭，就都到大队部看电视去了。 村里的干部早把电视频道调试好了，春晚即将播出。队部里的满满的都是人，各自带着小马扎依次坐着，嗑着瓜子聊着天。 春晚在《祝岁歌》中拉开序幕，人们喜闻乐见的相声艺术家的冯巩、姜昆、候耀文、马季、葛存壮，以及歌唱家李双江、殷秀梅、彭丽媛、蒋大为，小品演员郭达、笑林、王刚等老一辈艺术家相继出场，在多年以后的今天，有些恋旧的人依然把他们的节目奉为经典，不像现在的流行歌曲，流行一两年后，就连歌词也记不住了，晚会在胡晓晴《春天的钟》歌曲声中结束。 今年的春晚捧火了一个人，不得不说，一个来自美国的华裔歌手费翔，唱了一首《故乡的云》和一首《冬天里的一把火》。过完年后，全国各地满大街的录音机里放的都是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确实是火了一把，据街坊百姓说，当年大兴安岭地区发生特大火灾就是这“一把火”给烧起来的，使得中国境内的1800万英亩（相当于苏格兰大小）的面积受到不同程度的火灾损害，还波及了苏联境内的1200万英亩森林。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春回大地了。不经易间，田边地头的青草已经冒出了头，杨柳也钻出了嫩芽，忙碌着筑巢的燕子飞来飞去，潺潺的河水又开始歌唱，勤劳的农民早就给土地上粪去了。“一年之际在于春”，人们在春天播种下美好的希望。 胭脂这时也没停下来，三间门面房早就盖好了，得充分把它利用起来。她在春节是就盘算好了，左边开个土特产店、中间弄个小卖部，右边支个凉粉摊。 浑州依靠着北岳恒山、悬空寺等全国著名的旅游景点，花岗岩采矿业和旅游业和农业是这个小城的经济依托，这几年，夏秋两季来这儿旅游的人数以万计。胭脂家的门面房就在上恒山的必经之路上，靠山吃山，胭脂的心里早就有主意了。 浑州有的是土特产。 李时珍老先生曾在《本草纲目》中把黄芪列为上品，称其为补药之长，恒山黄芪又被誉为“黄芪王”， 为中国北芪之正宗。 恒山老白干酒以优质黄芪地高粱为主料，配以恒山北麓清澈甜爽、水质纯净的“甘泉”水为酿酒用水，采用具有500年酿酒历史的传统工艺精工制做而成，其酒质晶莹透明，清香纯正，醇绵清逸，回甜甘爽。 浑源砂器制作年代深远，距今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据《浑州县志》记载，浑州砂器制作始于唐代，从宋代起当地就涌现出大批砂器工匠，到明清时砂器制作已有着很高名气，并在民间广泛应用。清道光十五年（1835年）时任河东河道总督的治河专家栗毓美曾把浑州砂锅带入朝内，得到道光皇帝的赞赏，并封为“朝廷贡品”，从此，砂器享誉全国。清代，浑源砂器曾与平定砂货、宜兴紫砂陶齐名，被世人誉为“三鼎甲”，更是闻名遐迩。 特别是砂锅，煮饭不变色，炖肉不变味，煎药不变性，既滚锅快，又保温长，有着其它餐具不具有的风格。 浑源凉粉又白又细又利口，象猪皮冻似的“筋颤”，拿在手中“滑溜溜”，配上清而不腻、辣而不涩、朴而奇香、香而纯正的辣椒油，和筋道的豆腐干、酥香的莲花豆，让人回味无穷。 浑源的熏鸡和熏鸡蛋也享誉周边，熏味十足，入口香嫩，吃过后唇齿留香。浑州的干炒瓜子和干炒大豆也非常好吃,尤其是大豆,嚼在嘴里特别酥香,而且营养价值非常高,很受周边地区欢迎。 虎子家的地不多，大多数的时候人都是闲着的，胭脂便把土特产店交由公婆管理，出售恒山黄芪、恒山老白干瓮头青散酒、浑源砂器等土特产，小卖部让爹娘负责经营，卖些烟酒和日杂，凉粉摊怎么办呢？自己要照顾两个孩子，没时间照看凉粉摊，她在寻思着合格的经营者。她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一个合格人选来。 胭脂所在的村名叫秀女村,因曾为乾隆皇帝选过秀女而得名。这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四面环山，形成小盆地气候，常年降水充足，土地肥沃，民风淳朴， 所以各家的日子都比较殷实。 秀女村有两大花旦，第一花旦当数胭脂，长得好、身材好、 又年青，第二花旦名叫翠柳，当年曾是秀女村的一枝花，后来被胭脂“长江后浪拍前浪了”。说起翠柳，人如其名，身材婀娜多姿，五官俊秀，一看就是小家碧玉的范儿，和胭脂这个大家闺秀是两个类型，这也是排在第二位的一个原因。 翠柳，小名“阿庆嫂”，人长得漂亮，又聪明能干、还十分圆滑，凉粉做的也好吃。翠柳是个寡妇，前几年，她丈夫到山里去开采花岗岩，不幸从悬崖上摔下来，去世了，给她留下一双儿女和不多的一笔抚恤金。 翠柳带着两个拖油瓶没法改嫁，谁也不想拉这个旱船。这个苦命人只有自己苦苦撑着，靠几亩薄田来度日，村大队干部也比较照顾，逢年过节，发放点慰问品，这也是杯水车薪，也不解决实质性问题，所以翠柳的日子依然过得艰难。 当胭脂上门找到翠柳时,这两个聪明的女人算是针尖遇上麦芒了。 “贵客上门,啥风把你吹来了?”这个三十出头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说。 “我来看看你，不欢迎呀？”胭脂和她是一个腔调，都是绵里藏针的角色。 说着，翠柳把胭脂让进家，她知道胭脂有事找她。 胭脂进门一看，除有早年置办的一个大柜和一个水瓮之外，家徒四壁，翠柳这几年日子可真够惨淡。 “我和你说件正事儿，我准备支个凉粉摊，没人手，想让你过去帮个忙，资金不用你出，你只出个人力，工资挣提成，按收入的百分之二十给你算，怎么样？”胭脂简明扼要。 翠柳现在的生活很困难，孩子们吃穿都成问题，更别说零花钱了，她心想“这是好事，自己只出把力气，啥心也不用操，这个钱挣得还比较轻松”，就爽快的答应了。 胭脂又在马路两边立了两个大大的广告牌，广告牌一面上边写着“免费加水、洗漱、如厕”，另一面写着“凉粉摊、土产店、小卖部”。没几天，土特产店、烟酒小卖部、凉粉摊三个小门面都正式营业了。胭脂的经营理念是货真价实、诚信经营，因为地理位置优越，每天来往的车辆不计其数，而且又有加水、洗漱、如厕的免费项目，所以一开张，生意就特别火，尤其是凉粉摊，除了给翠柳的提成外，自己还能剩下许多，胭脂心里乐开了花儿，她没想到钱原来是这么好赚。 胭脂又在凉粉摊上摆放了豆腐干、莲花豆、油炸大豆、辣椒油、熏鸡、熏蛋等当地特产，便于顾客带走，胭脂是“日进斗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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