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 亮：胭脂泪（长篇小说） 第二十一章 桃花劫 | |||
| 煤炭资讯网 | 2016/11/16 14:09:18 小说、故事、杂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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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章更名为 另类出轨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晚春时节，漫山遍野的山桃花和马茹茹花这个时候才盛开，因为矿区的天气比较凉，这里的春天来得比较晚一些。 就在布拉格一家又恢复了往日平静的生活后的一个多月时间，虎子的麻烦事又来了，他的命里犯桃花。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从麻地沟外来了一个陌生的老太太，大约五十出头年纪。老太太进了沟，来到了灵丘疙蛋家的台阶下，向这些家庭妇女打听虎子的住处。 大家都有点奇怪，心说这是谁呀？打听虎子干什么？从口音上也听不出来是虎子家的亲戚，不由得谨慎起来。 关键时刻，还是得英子姐出面。她下了台阶，来到老太太面前。 “大娘，您找虎子呀！您是她的什么人啊？”英子姐试探着问。 “我和他有一面之缘，找他有点事。”老太太不愿多说。 “是熟人呀，我是虎子的姐姐，有什么事您方便和我说说吗？”英子想把事情稍微了解一下，不想给虎子代麻烦，要不是好事，她就给挡驾了。 “你是英子吧！兰心和我提起过你，说你人很好。”老太太抛来一顶高帽。 兰心，一听就是个美丽的名字。兰心蕙质，冰雪聪颖，就是虎子去年在河湾救起的那个女孩，英子想起虎子说过被救的那姑娘叫兰心。 “您是兰心的……”英子姐顺藤摸瓜。 “我是她妈，专程来感谢你们的。”老太太干脆说明了。 “是大娘呀，我带您去找虎子。”说着，领着老太太朝旁边上山的小路拾级而上。 等英子和兰心妈在小路上拐过了弯， 其中也有听过兰心名字的一个碎嘴婆娘说：“兰心妈来找虎子，是不是虎子做了啥亏心事了？”另一个接茬说：“说不准，要不来找他干吗？” 还有些人不知道兰心是何许人也的，便向这些知情者打听一二，这些多事的婆娘们带着满腹疑惑，七嘴八舌的就议论开了。 英子带着兰心妈找到了虎子，虎子看着眼前的老太太有点眼熟，一时想不起来了，他早把兰心这件事放下了。 他一时愣住了，想了那么几秒钟，才想起来。 “ 是大娘呀，您咋有时间来我这呢，快进屋。“说着，把老太太让进屋里，顺手倒了杯热水。 “我也不和你们拐弯了，打开天窗说亮话，虎子，我今天是来求你帮忙了。”说着，老太太的脸上就带着丝丝愁容。 “有啥事，您说，只要我能办到的。”虎子一脸诚实，一看就不像是应付。 “不瞒你们说，自从你送兰心回去以后，这丫头魔怔了，每天抱着本书，在书上写呀划呀，啥事也不做了，饭也不好好吃，觉也睡得不踏实，时不时说几句梦话，我问她这是咋了，她也不说。关键是她也老大不小的了，提亲的人一大堆，她关起门来，谁也不理，这叫我犯难了，我知道虎子你说话，她能听，你抽空帮我劝劝她，好吗？”老太太像是在恳求虎子。 虎子哪受得了这个，“过几天，我去好好劝劝。”虎子大包大揽，只顾自己说话，没看见英子左一个眼色又一个眼色递过来。 “一言为定，过几天，你一定要来，我等你。”老太太又将了虎子一军。 “一定去。”虎子诚实的点点头。 老太太见达到了目的，便起身告辞。 虎子把老太太送到沟外，才转身回来。 英子见虎子回来了，便说：“我不住地给你递眼色，你咋看也不看？你以为这事简单呀！”英子有点生气。 “姐，这是咋地了？不就是劝劝她吗？”虎子心想这是小菜一碟。“那是叫你去劝吗？有你小子好受的。”英子多精明呀，她的眼里咋能进了沙子。 虎子有点搞不懂了，他摸着后脑勺，有点当局者迷了。 “傻小子，别想了，该来的总会来。”英子的话听起来，好像是句谶语。 过了几天，赶上虎子休息，他早早起来，换了身比较得体的衣服，照了照镜子，觉得还行，就出发了。快到晌午了，他拎着一袋水果，就到了兰心家。 兰心妈这几天像昐星星昐月亮似的等着虎子，一看虎子来了，老太太的心里那具舒畅。女儿啥心思，当娘的最清楚不过，不过有些事情还不能说得太明白了。 哪个少女不怀春，心里没有自己喜欢的人呢？其实这段时间，兰心在和自己较劲，自从她被虎子救了起来，清醒之后，她就喜欢上了这个善良英武的男人，当她决定用贞洁来报答恩人的时候，他却视若未睹，多正直一个男人，最可惜的是已经花落人家。兰心想不通，为啥这么好的一个男人让我遇到了，可他又偏偏成家了，当爹了，这不是老天在捉弄我吗？兰心也知道这不现实，可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越说忘了吧，越就忘不了，感情东西就像天上的流星，在你未曾知觉中，它就悄悄划落到你的心里，而且生根发芽。 兰心见虎子来了，笑得那个灿烂，好似盛开的牡丹花一样。 “虎子哥，你咋来了？”她像心里有秘密被人揭穿了似的，有点羞涩。 虎子看见兰心脸色憔悴了许多，人也有点瘦了。原本是水灵灵、充满朝气的一个姑娘，现在像怀揣心事的林黛玉。 “黛玉，你这是咋了，咋像变了个人一样。”虎子开玩笑。那天送兰心回家，他知道了关于兰心的好多事情，所以他敢和兰心开玩笑。 兰心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来她听明白了，虎子说她多愁善感，心说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不解风月的实木疙瘩。 兰心可不像虎子那样口无遮拦，她假装嗔怪虎子，“你乱说啥呢？” 说话中间，兰心的妈已经把兰心的爷爷和二叔二婶叫过来，准备开饭。 说到这儿，先向大家介绍一下兰心这个家庭。兰心姓黄，黄姓在四老沟是个大姓，家里边人才辈出，所以在当地很在影响力。 兰心的爷爷想当年是一村之长，兰心她爸在四老沟矿当工人，好二叔还在四老沟村里。关于兰心二叔这个人，咱多费点笔墨。 兰心二叔和她爹不是亲兄弟，是兰心爷爷在困难时期收留的一个小叫花子。当时，兰心爷爷看着他可怜，就把他收留下了，认做儿子。兰心二叔人很有能力，在他二十岁时，和兰心爷爷谈了想回老家给祖宗上坟的想法，在老人表示同意后，他就回山东老家了。过了将近两个月时间，他就回来了，还领回一个高挑端庄的山东媳妇来，兰心爷爷挺高兴，心说这小子真有一下。 没过多久，村委会改选，兰心二叔在她爷爷的支持下顺利当选村长。后来，村里又在他二叔的带领下开办了一个煤窑，所以村民们很快就富了起来。现在的四老沟村管辖着境内十几多所煤窑，每年的煤矿承包费用就多达几百万元，这是个富得流油的村子。这些年，兰心二叔个人资产也在迅速膨胀，他为家里修缮了六间石头窑，其中三间是兰心家的，家里拴了两辆解放车，专跑煤炭运输，还在市里买了两套大面积楼房，其中一套在兰心名下，另外等再过几年，准备给兰心弟弟也弄辆车跑运输，兰心二叔到底在多少钱，那是个谜。经济膨胀了，社会地位也就跟着上来了，兰心二叔当上了口泉乡副乡长，区里的人大代表，光环是一个接一个。 兰心二叔是个典型的山东大汉，他知恩图报，他知道没有当年兰心爷爷的收留，他也许早就饿死街头了，他自己两个儿子都还上学，家里就兰心一个女孩，他对这个宝贝侄女视若珍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如果要他为兰心付出一切，他也不会犹豫一下。 兰心二叔在酒桌上，不住的和虎子推杯换盏，同时也把兰心在他心里的份量和他能为兰心付出一切的心思和虎子说了一通，虎子不明白兰心二叔为啥和他说这些。 这是虎子第一次喝茅台， 唇齿留香的醇香茅台，让虎子有点招架不住了。兰心怕虎子喝多难受，就不住地给虎子挡架，他二叔看出这丫头今天非常高兴，因为虎子的到来，她几个月以来一直挂在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侄女一高兴，他也跟着高兴，全家人都高兴，这几个月来，受兰心情绪的影响，这个家就从来没高兴过。 午饭过后，虎子有点儿微醺，兰心说：“虎子哥，陪我上山看看桃花吧！我今年还没看过山桃花开的样子。”虎子是盛情难却，就答应了。 翻过四老沟的一个山头，有一座道观，建在崖壁，名叫玉龙洞。传说，有一条小蛇经过多年修练得道成仙，因此而得名。玉龙洞有些破败，道士早已远走他方，只剩下残破的神像和不知何年月雕凿出来的几间石室和长长的石阶。 玉龙洞估计是和云岗石窟是同一个时期雕凿出来的，虽然它没有石佛像，但是，它凿出的数百米通天洞石阶和依山势在百米崖上的修建的敞开式石室和云冈石窟的那尊露天大佛同出一辙，只是规模略小。在相隔百米之遥，还在一间高约两米、长约八米、宽约六米的方形石室，风格有点像昙曜五窟，只不过窟顶是平面的，不是穹顶形的，像是当年修道之人所居这处，石室内空无一物，只有当年匠人凿堑的印痕在千年的风蚀中，依然保持着当年的原形。 站在玉龙洞山项，远处的七峰山在云雾中有些缥缈，山上的宝塔若隐若现，像是蓬莱仙境一般。 兰心和虎子沿路观赏山桃花，在游览了玉龙洞后，有些累了，在山项上休息。一阵山风吹来，虎子的醉意全无，他感到皮肤灼热，身上的血液有些奔涌。 “虎子哥，你说人这一辈真的能和彼此喜欢的人在一起吗？”她看着云雾中的七峰山上的宝塔，像是自言自语， 又像是寻找答案。 “当然。”虎子随口应答，他想“我和胭脂不就是相爱的人在一起了吗？” “虎子哥，我为啥不能和你在一起？”虎子突然间听着这直接的告白，身上不由得打了外哆嗦。 “有点凉，回吧！”虎子不知该怎样回答，他直到现在才明白兰心的心意。 “爱一个人真的好难！” 兰心坐在那没动，低着头自说自话。 “虎子哥，你做我哥哥吧！我只要能天天能和你在一起，就行。”说着，转过身，她把身子倒在了虎子怀中， 两张脸的距离不到一尺 ，他看到兰心的眼睛微微闭上，脸像桃花一样粉红，小嘴微微张开，胸脯不住的起伏，他甚至能感受兰心呼吸的气息。 虎子要说没有心动，那是胡说，他想低下头在兰心的香唇上品味一番。就在一念这间，山风微微吹过，他脑子里闪过了胭脂的笑靥，山风把他心头的龌龊想法吹得无影无踪。他暗自庆幸同时也暗骂自己，人性全无，兽性十足。 有那么几分钟，兰心就在虎子的怀里静静地躺着，她觉得长这么大，感受到从未有过如此的幸福。 虎子打碎了她的幸福，他说：“兰心，我没有妹妹，我把你当亲妹妹，好吗？” “好吗？不好！”兰心心里说，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属于他，只适合远远的欣赏。 “好吧！你就是我亲哥哥，只要我能时不时见到你，我就满足了。”说着，她转过身，擦掉脸上的几滴泪珠。 路上，虎子不知该和兰心说些什么，他想起了一个故事。 “兰心，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吧！”兰心有些压抑，她想调节一下心情。 “从前，有一老一小两个和尚，从山上下来化缘，准备过一条没膝深的小河时，见一个妇女也在河边踌躇，老和尚便背着那个女人过了河。两个和尚一路无话，小和尚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说‘师傅，您怎么能背一个女人过河呢？’老和尚笑了笑说‘我都放下了，你为什么还放不下呢？’说得小和尚陷入了沉思。” 放下!放不下! 兰心想说得真简单 ，我也想放下，可是，真的好难。 经此一事，兰心的心结解开了不少，她又恢复以前清纯活泼的模样，只是便隔三差五的来看看虎子，有时买点水果，有时送件衣服，有时给拿一本书，她的心里还是没有完全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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