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娇：这雨 这秋 | |||
| 煤炭资讯网 | 2016/11/18 10:56:36 散文荟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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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来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有细细的雨声自窗外传来，时不时还有小雨滴击打在窗棂和窗玻璃上叮叮的轻响。这是入秋的第三场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寒，露在薄薄凉被外的肩头、胳膊，明显地能感到昨日还不曾有的微微的凉意。 无边的雨丝，绵绵地落在窗外楼下的树木、花草、灌木的枝叶和水泥地上，形成有细微差异、层次丰富的汇合交响，如同天籁，氤氲在心底脑际，弥漫出一种无边的空灵和纯净，一片空明的平和与悠远。本来早到了起床的时间，却被这晨雨的意韵陶醉，索性继续懒在床上，闭上眼睛，用凉被裹住肩头，静静享受窗外雨声带给身心那种无以言说的愉悦。 雨声缠绵不断，轻清似梦，虽隐约依稀，却分外撩人，在床上懒了一会儿时间，就躺不住了，于是披衣而起，走到窗前，轻轻拉开窗帘，将视线投向那细雨纷飞的窗外，意舒神宁地望着那密布灰白色阴云，显得水汽漠漠的天空，望着那细细密密、不绝如缕的雨丝，望着那被雨水浣洗的格外碧绿苍翠的青桐、小叶女贞和冬青树的叶片，望着那依然生机勃勃、绿意盈盈的草坪，望着那水泥路面上浅浅的水洼和雨点落在水洼里形成的密密的涟漪。一切一如昨日，怎么也看不到秋的萧索和衰飒的影子。 没有吃早点，我觉得烟火会破坏这秋雨萧萧如诗如梦绵长的意境。简单地洗了洗脸，换上了宽松的绵绸质的居家的衣服，用透明的玻璃杯泡了一杯上好的绿茶，坐在临窗的书桌前，舒服地倚靠在椅背上，打开一本线装的当代作家的散文选集，眼瞅着书页上的文字，耳听着窗外淅淅的雨声，品闻着桌上茶杯中散发出的淡淡的茶香，这秋雨，令俗世的一夕远离了俗氛，一种说不出的闲适，令人哀矜勿喜。书页上的文字，映入眼帘，却没有进入记忆，耳中一忽儿也没有忘记捕捉那细碎的雨声。最后，干脆放下手中的书卷，将目光转向窗外，任神思缥缈，让心留在雨中，细细地体味这秋雨抚慰心灵的迷离的诗意。 时近中午，雨势依然，换上长衣，没有带雨伞，走出家门，来到街上。细细的雨丝，从容飘落，整个街道，一片迷蒙。马路上一辆辆汽车驰过，都随带着一片飞散的水雾。街道两旁人行道上的树木，高厚宽大的树冠及其枝叶经雨水的淘洗，颜色比平日更深、更绿，它们的枝冠参差相参，几乎遮蔽了整个人行道和大半个街面。从树下向街道的一头望去，还算宽阔的街面远远地消失在参天蔽日的行道树木的汇合处，消失在蒙蒙的雨雾中。树荫下的人行道上，有不太多的青黄色的落叶，被雨水粘在地上，又被行人踩踏过，零零落落显出几许凄清和凄凉。树荫下光线暗暗的，从树下向远处看过去，有淡淡的雾气弥漫，给人一种阴翳潮湿的感觉，使空气中阵阵袭人的冷意更其透心入扉。看一看来来往往的行人，除了年轻少壮的男男女女依然单衣短衫外，上了年纪的人，大都换上了秋装。 进入九月，步入秋季，有过两场秋雨，但气温并没有明显凉下来，度过中秋，过了国庆，天气虽然没有夏日炎热，可也并不凉爽，特别中午依然燥热。所以人们一点也感觉不到秋天就在身边，意识依然停留在夏季。可今夕这一场连绵的秋雨，一下就完全地赶走了燥热，并带来剪剪的凉意，使人们才突然地意识到时序已经进入了深秋的时候。 风住尘香，云淡过往，俗世悲欢，作为一个渺小的个体，我们忙忙碌碌，无目的抒发着庸常的日子，故常常忽视了季节的变更，淡漠了时光的流逝，而这雨、这秋，在我们懵懂之间，提醒我们在紫陌红尘里，韶华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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