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心想出国读书，我和爱人表示支持。经过咨询比较孩子选中了新西兰，说环境好、生活比较稳定、打工工作相对好找，费用也低些。

    我们找了一家比较好的中介，准备材料、办理手续，大约半年的时间，申请成功。孩子踌躇志满、满心欢喜，我和爱人怅然若失。

 

    那天到北京机场送孩子，目送他过安检进登机区，孩子回头挥挥手，我心里酸酸的，回头看见爱人两眼通红。

 

    我说：“还有些时间，咱们在北京逛逛吧？”

 

    爱人说：“算了吧，以前逛过了，早点回家吧！”

 

    孩子到新西兰的第三天就在网上说，安排的寄宿家庭不好，是个农场，住在家庭外边的板房里，有异味，而且离学校很远。我和爱人立即联系中介，要求更换寄宿家庭。中介答应帮助联系解决。

 

    孩子就把联系更换寄宿家庭的事告诉了房东，房东立即下了逐客令：晚上搬走！由于更换寄宿家庭需要一个过程，孩子当时就面临无处食宿的境地。他打电话回来哭诉：国外一点也不好，不近人情，想立即回家。我和爱人百般劝慰，孩子还是坚持要回来。我们电话里指导他与房东沟通解释，请求先住下。

 

    过了几天，孩子又在网上说语言学校不好，问过学哥学姐，说学校故意不让考试通过，故意延长学习期限，要求退学回国考雅斯。我们说，如果回国考雅斯，来回折腾也需要半年，还要重新办理出国手续，不现实。孩子说回国考雅斯能节省费用，考过了再出来。我和爱人商量后说：“你回来可以，回来就不要再出国了！”孩子犹豫了。最后我们与中介商量给他换所学校，他要求回国的事才告一段落。后来孩子说，通过出国这段时间，感觉自己长大了。

 

    通过这件事，我也想起了燕子的故事。

 

    那是七十年代的事。我老家有一栋西屋，是几十年的旧房子。一般燕子喜欢住北屋，可这对燕子偏偏选中了我家的西屋。我母亲就用杆子赶它们，一边赶一边说：“这房子旧了，去找新北屋住去！”

 

    赶了几回，燕子还是住了进来。它们用泥和碎草在房檩上建了个窝，每天飞进飞出唧唧喳喳，很满意的样子。我母亲也只好由它们了。

 

    过了几十天，这对燕子开始一趟趟地往窝里送食了，仔细看，每次大燕子衔食回来，窝里都会有四、五张黄黄的小嘴伸到窝的边沿上，并发出很小的呢喃声。

 

    随着呢喃声越来越大，小燕子的头开始伸到窝的外边。

 

   终于有一天，小燕子站在窝的边沿上开始煽动翅膀了。

 

    小燕子第一次飞出窝是大燕子呼唤着带飞的，它们飞出西屋落在院子里的树枝上，总共五只，红红的下颚、亮亮的眼睛很是好看。它们对周围观察打量一番后，跟着大燕子飞走了。望着空空的鸟巢，年幼的我感觉就像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朋友。

 

    过了两天，天下着雨，我发现小燕子回来了，心里很高兴，五只都落在院子里的树枝上。我正纳闷他们为什么不进窝呢，一只大燕子从屋里冲出来对着小燕子啄去，小燕子四散乱飞。我母亲对着大燕子大声说：“外边下雨，你让它们进屋避避雨！”大燕子不理会我母亲，继续追着啄小燕子，小燕子惊叫着飞走了。

 

    过了一会儿，有三只小燕子又飞回来落到了树枝上，不停地向屋里张望。大燕子再次冲出把小燕子逐走。
几次驱逐啄咬，小燕子终于不再回来了。

 

    母亲对我说：“小燕子长大了，就要自己养活自己了！”

作者：山东能源临矿集团新驿煤矿 贺 健

编 辑：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