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 亮：妈妈做的饭 | |||
| 煤炭资讯网 | 2017/11/24 17:43:33 散文荟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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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班车上，我看见绿树丛中掩映着一红色条幅，印着“妈妈做的饭回家的感觉”，后面是处农家乐饭庄，这让我不由得想起那些用玉米面、莜面、豆面做的粗粮饭食，那些下饭的烩菜和咸菜，喷香的辣椒油和陈醋，想着想着就不由得口舌生津，香气和味道仿佛就在鼻息与唇齿间回荡，也把我的思绪也带回到那些清苦而又幸福的岁月。其实再苦再难的生活中也不乏美的东西，只是我们只顾着聚焦在那些苦难上，少了些发现美的眼睛。 母亲整天想着法儿制作那些简单的食材，最常吃的玉米面，她可以做成窝头、汪汪、块垒、拿糕、锅巴、滴溜、糊糊，莜面做成饺子、卷卷、绳绳、鱼鱼、块垒、拿糕、糊糊，小米熬成稠粥、稀粥、汆饭，豆面擀成面条、猫耳朵、凉粉……她每年冬天都生豆芽、压粉条、用豆子换豆腐，她还腌制多种咸菜，一大一小满满两缸，有长白菜、菘根、红黄萝卜、芥菜、雪里蕻、洋姜，后来还学会了腌萝卜干、酱黄瓜、西红柿酱、绊小菜。 在猪油里和点油渣，放点酸菜、土豆、豆芽、豆腐，如果加点粉条，就是一锅香喷喷的大烩菜，如果煮上点莜面鱼鱼，那菜和饭就都有了，再倒点陈醋，拌上一勺带油的辣椒，吃得满脑门都是汗，那个香辣舒爽的感觉让我明知道都吃到嗓子眼了，却还有欲罢不能的感觉，那种胃被撑得满满的幸福感，多少年了我都忘不了。 玉米面和点糖精，搅成糊糊状，倒在冒气的笼布上，不一会儿就能泛起一尺多厚的一笼汪汪，晾冷后，用线拉成小块儿放在火上烤得两面金黄，吃起来甜丝丝的，香喷喷的。 把腌得黄玉般晶莹剔透的菘根和酱黄的腌萝卜切成细丝，用水一淘，拌上点儿焯过水的黄豆芽，撒一把白色、黄绿色的葱花，加点儿花椒油、辣椒油和醋，就是一盘色香味俱全的小凉菜，那麻辣酸爽鲜香的味道，真让人回味无穷。 搅上一锅参了土豆粉的莜面或玉米面做的拿糕，吃起来筋颤颤的，或是一碗金黄的小米粥，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夹着五谷的香味在鼻息间回荡，醮点雪里蕻和土豆丝烩菜，或是加了辣椒油和醋的菘根丝萝卜丝凉菜，吃起来都很有味道。 还有那切成长条的豆面凉粉和玉米面做的滴溜，浸在调制好的汤里，加上一大勺又麻又辣的辣椒油，吸溜一口就从心里往外透着清凉，酷夏的暑气一下子被趋得无影无踪了。 母亲做饭时，经常会在灶火的后嗓子里放一两个红薯或是山药，等吃完饭，红薯或山药就烤熟了，紫色的糖浆挂在红薯的表皮，吃起来香甜可口，山药的表皮金黄，里瓤是白沙颗粒，就上点洋姜丝或是菘根丝，那叫一个绝。 我们吃得香，母亲看着就高兴，有时轮到她吃的时候，饭菜就所剩无几了，越是这样她越高兴，仿佛受到了奖励似的。 那时的日子是清苦的，每一餐又参和着酸辣甜咸，我细细地咀嚼，品尝着生活中的各种味道。 现在，无论在哪个季节都能吃到新鲜的蔬菜，可却不知道每天想吃点什么，做好的饭菜也是举箸不定，我很怀念当年母亲做的饭菜，怀念那种香甜的味道，怀念那吃得饱饱的幸福感，如同朱元平璋怀念乞讨时吃的那珍珠翡翠白玉汤一样。细想一下，当年也难为了母亲，都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那粗糙的食材经过妈妈的巧手加工，做成了美味，那不仅是智慧，也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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