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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军:有一个女孩叫依依

煤炭资讯网 2017/7/16 16:32:56    散文荟萃
    有一个女孩叫依依。

    依依出生后不久,由于性格不合,父母双方离婚了。
 
    父亲带着哥哥宝珠和依依来到了新疆哈密,打算开启新的生活。
 
    父亲又找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也是离过婚的,还带着一个孩子小宝。继母只疼爱自己的孩子小宝 ,就经常打骂哥哥宝珠和依依。
 
    父亲为了让宝珠和依依生活好一些,就偷偷攒了一些私房钱。但是有一天,私房钱被继母发现了,先是对两个孩子又打又骂,接着又对父亲破口大骂。父亲忍无可忍,动手打了继母。继母又哭又闹,从此家里没有了安宁和温馨。依依痛苦极了,可是既没有办法帮助父亲,也没有办法帮助哥哥,她那么小,丝毫也保护不了自己。
 
     在争争吵吵的环境中,几个孩子慢慢地成长着。那一年,依依十岁了,父亲又和继母因为孩子上学的费用发生了争吵。争吵之后,父亲决定把两个孩子送回老家 陕西去。父亲满脸愁容,一脸哭相,他根本舍不得吧两个听话的孩子送回老家。他非常愿意自己抚养两个孩子,可是他又没有办法。三个人坐上了回陕西的火车。当火车走到半路上的时候,父亲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要和孩子们生活在一起,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必须保护孩子,抚养孩子。回去之后,父亲和继母又开始冷战。继母经常搜父亲的口袋。有一次,依依因为在学校做作业回来晚了,哥哥宝珠给依依拿了一个馒头到学校,被继母发现了。继母先是大骂宝珠,接着又骂依依,说依依有手有脚,自己不会回来哦吃饭,还要宝珠给她往外偷东西。家里本来就不宽裕,要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有什么用?嘴里不停地骂什么下贱坯子,天生的野种。两个人吓得晚饭也没有吃,躲在墙角抽泣。父亲下班回来了,看到两个孩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很心疼。就训斥了继母几句。没想到这下捅到了马蜂窝,继母不依不饶,非要将哥哥宝珠和依依送出去,并且恶狠狠地发下毒誓,说有他们就没我们,有我们就没有他们!父亲紧锁眉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父亲打工挣钱少,也经常遭到继母的百般侮辱和谩骂。父亲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为了改善家里的情况,也为了能让依依过上好一点的生活,就打算把依依送给一家没有儿女的四川人。
 
    那一天放学之后,父亲给依依说了自己的打算。依依年龄虽然小,但很懂事,她为了哥哥和父亲能够少一些负担,就答应了。依依走的那一天,哥哥宝珠趴在床上,哭得泣不成声。
 
    依依就这样被四川的两口子带到了四川泸州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这两口子既没有什么文化,也不让依依上学。养父和养母脾气都很暴躁。有一天,依依正在睡觉,被养父从被窝里拎起来,养父命令依依去上山打猪草。依依从小长这么大,并没有打过猪草,也不认识猪草,可是她非常害怕养父母,就一个人上山打猪草去了。在山上,依依望着四周的群山,非常想念自己的哥哥和父亲,她心里想,要是父亲和哥哥在身边,绝对不会让她打猪草,也不会让她一个人上山,肯定还会照顾她,让她继续上学。依依流着泪水干着活。回家还要劈柴、烧火、做饭、洗衣服、干农活,照顾养父母。养父不高兴就打,养母不顺眼就骂,依依就像生活在人间地狱。在依依十三岁的那一年,有一天,依依终于受不了啦,就决定逃跑。她光着小脚丫,沿着山路一直往深山里跑 。一直跑一直跑,直到筋疲力尽跑不动了。天也黑了,四周都是山,都是树,依依十分害怕,又累又饿,趴在一块石头上就睡着了。在梦中他梦见了哥哥,哥哥给她拿出好吃的,她正要吃的时候,却觉得脸上被打了一巴掌。接着就被养父连着跺了好几脚。养父像押解犯人一样一边打一边骂把依依带回家里,又狠狠地把依依踢了几脚,依依躲在床底下哭着不敢出来。那一段时光,依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就在打骂和艰难的生活磨难中,依依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逃出这个家,去寻找自己的亲人。到了十四岁的时候,有一天依依看准机会,终于逃出去了。她虽然最想念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但她不敢去新疆找父亲和哥哥,她害怕自己成为哥哥和父亲的负担,破坏他们的幸福生活。于是她决心去寻找自己在四川生活的姑姑。她既不知道姑姑的名字,也不知道姑姑的地址,只知道她姑姑住在一个叫做大竹的地方。它一路要饭,一路帮工,历经三个月时间,终于找打了四川大竹。但是她找遍了大竹的各个角落,也没有找见姑姑家。依依心里非常无助。有好心人给她指点,说同音的地方很多,你可以再去找找。那时候依依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身上又没有一分钱,她的心里非常难过。她站在街头,望着通往四面八方的道路,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走,哪里才是自己的姑姑家。她闻着饭店的菜香,肚子饿得咕咕叫。可是她没有钱。正在她徘徊流浪的时候,一位饭店老板娘问她怎么回事。她把自己的遭遇向这位老板娘诉说了一遍。这位老板娘非常善良,一片热心。她先带着依依在自己的饭店里吃饱了饭,然后带着依依到处打听依依姑姑家的下落,打了很多电话,也登了寻人启事,又到公安局派出所打听,最终也没有寻找到依依的姑姑家。依依走投无路,好心的老板娘收留了依依,让依依在饭店里帮忙。老板娘非常同情她,对她非常好,有时候给依依买件衣服,有时候把自己的衣服送给依依。依依第一次感觉到人间的温暖,觉得老板娘就像自己的妈妈。依依在饭店里工作了一年,攒了一些钱。可是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自己的哥哥和父亲,想着自己的姑姑,想有一个温暖的家。她把自己的想法对老板娘说了,又给她拿了200元钱,把依依送上了寻找姑姑的汽车。汽车缓缓启动,依依望着越来越远的老板娘的背影,流下了深情的泪水。
 
     依依又不断地寻找,她几乎找遍了四川所有与“大竹”相同和相近的地方,但依然没有找到她的姑姑。在这期间,依依渐渐长大,她一边寻找,一边打工干活。她曾经在超市当过库管,当过服务员,打扫过卫生,帮人在菜市场卖过菜,捡过破烂,生活无论多艰苦,她总是忍耐。
 
    后来,她到一家电子灯泡厂去工作。灯泡厂负责人告诉她,必须在一个月内学会所有流程。依依很用功,只用半个月时间就完全掌握了全部流程。从此依依有了一份比较稳定的工作。在工厂里,她十分卖力,不管什么时候加班,她都随叫随到,不怕艰苦。她的勤奋和努力不仅赢得了同事们的尊敬,而且赢得了很多小伙子的爱慕。其中来自湖南郴州一个小伙子金梁对依依十分关心。下雨的时候,他会给依依送伞;加班的时候,他会给依依送饭;路远的地方,他天天去接依依。他经常关心依依累不累,吃饭好吗,休息好吗。时间一长,依依就像冬天里的一块冰,被渐渐融化。后来,他们结了婚,有了一个女儿。生活虽然简单,但对依依来说,有一种归宿感和幸福感。
 
    自从做了母亲之后,依依更加理解了做父母的不容易,也更加想念哥哥和父亲。金梁非常理解依依,两个人到处张贴广告,四方打听,并且在网上向志愿者求助。依依说,我现在虽然生活还不是很富足,但我已经长大成人,我已经不是别人的负担了,我有能力替父亲和哥哥分担一些忧愁,我一定要找到他们。不管他们现在怎么样,我一直想念他们。
 
     就这样,依依又一次踏上了寻找父亲和哥哥的路。


作者:陕西黑龙沟矿业有限责任公司 王长军      编 辑:肖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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