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万希：家乡的小河 | |||
| 煤炭资讯网 | 2017/9/21 13:01:09 散文荟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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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在我们家西边不远，约五十米的地方，有一条潺潺的小河。尽管只是一条普通的小溪，但却承载着我童年的梦，是我儿时的乐园。
河水并不大，准确地说只能算条小河沟。河床也不宽，许多地方一步就能跨过去。河流也不长，我曾赤着脚，和几个小伙伴一起，溯流而上，去寻找过她的源头。在离我们家西北方向大约有三、四公里的地方，有三个泉眼，一刻不停地往上冒，然后汇入身边的小河，这便是源头了。当时，我和小伙伴们都为这个伟大的发现而兴奋了好多天，还不时地向其他小朋友炫耀。小河最终汇入了南面的涧河，涧河离我家也不远，大约也就五、六里地。 那时候小河的水好，甘甜清冽。河水较深的地方形成水潭，潭底生长着叫不上名字的水草，一条一条的，随着流水在潭中不停地招摇。大人们常到河边洗衣洗菜，我们玩得口渴的时候，也常常掬起河里的水来喝，但从没有闹过肚子。记得当时有个叫老范的人，四十多岁，一脸络腮胡子，慈眉善目的，他就把自己的豆芽作坊安置在小河边，用小河里的水生豆芽，生出的豆芽白胖胖脆生生的。我和小伙伴们曾在其外出卖豆芽时，钻进他的豆芽作坊里看，小院里似乎只有半间土坯房、一床很旧的被子和几口很大的水缸而已。 小河里生长着很多的小鱼小虾，我们常用窗纱制成的网兜去河里捞鱼捞虾，竞能捞到很多。那时家里穷，舍不得用油来炸，家家也没有吃鱼吃虾的习惯，都不知道怎么做着吃，往往只能扔掉或喂鸡。运气好的时候能在石头下捉到螃蟹，带回家去，母亲便会将螃蟹的腿掰下来，放在铁勺里，倒上一点油，放在火上燎一燎，螃蟹腿便变得黄灿灿的。母亲说：“吃吧，小孩子吃吃打实气！”于是我们便一人一条腿地吃起来。小螃蟹腿吃起来虽然嘎蹦脆，但没有肉，一点也不好吃。失去腿的螃蟹，我们会把它们重新丢到河里。据说它还能活，不久还会长出新的腿来。在小河里，我还真的见到过长出新腿的螃蟹。在小河的一个深潭里，有个叫希坤的伙伴曾经捉住过甲鱼，当时我们是把甲鱼叫做老鳖的。他是用前面磨尖了的粗铁丝扎住的。刚捉住甲鱼时，我们都很高兴，希坤则被大伙当作小英雄崇拜了好一阵子。 每年的春夏之交，小河会有许多小蝌蚪。蝌蚪很好捉，连小女生也能捉很多呢。捉来的蝌蚪养在瓶子里，不用喂食，能活很多天。河边的草丛里、田地里，有许多青蛙，我们也常捉来玩。捉青蛙时，先用脚或木棍趟草，赶青蛙跳到小河里去。因为河水很清，我们能清楚地看到青蛙在水里隐身的地方，然后快速地用手一捂便捉到了。捉到的青蛙，我们并不用来吃，也不知怎么做着吃的，只是玩一玩就放掉了。那时我们已经学了课本，知道青蛙是益虫，是吃害虫保护庄稼的。 当然，最高兴的还是在小河里光屁股洗澡。平常是不行的，因为小河水太浅。只有到了七、八月份汛期小河发大水，在河床上冲出深潭才成。我们在水潭里打水仗、扎猛子、学狗刨，快乐无比，我的游泳，就是在小河沟里学会的。那时候，所有的爸爸妈妈都是严厉反对和坚决制止我们在河里洗澡的，几乎每次洗澡回家都有小朋友挨打，但我们屡教不改，照样去洗，照样挨揍。我那时身子弱，人老实，胆子小，只是孩子们中的“小跟班”，父母从来没有想到我会天天去洗澡，因此从来没有挨过打，这让伙伴们羡慕不已…… 童年匆匆而过，我长大了，上中学和大学了，功课也紧张了，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我的家乡，离开了家乡的小河。但那清清的河水和童年的欢乐，依然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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