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娟:逆行的人流 | |||
| 煤炭资讯网 | 2020/2/6 15:37:01 散文荟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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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光的蝙蝠几千万年来昼伏夜行,飞入中国的民居俨然成了吉祥物。窗上门前,倒挂着贴成象征“福”的图案,显示独有的民俗文化标签。 蝙蝠在四川叫“盐耗儿”,天一黑就出来飞,像巨大的蛾子。我曾好心用盐喂过滚落在院里的小蝙蝠,它挣扎着盐洒了一地。最后这只可怜的生灵在我的无知里艰难的爬行了一会然后动也不动。我抱着盐罐尖叫着跑回屋,年幼且傻气的娃懵懂明白了生命有时很脆弱。 春节前夕,腊梅还在飘香水仙的花苞也胀满。街上人来人往,提着满满的年货喜气洋洋,遇到熟人赶紧道声祝福,此刻所有的话都蘸着蜜糖。都在等待一年一次的家族大团聚,都在等待新年的钟声敲响。春是四季的开篇,是每一个人再次扬帆的起点。 没有人能想到遥远的武汉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一夜间,武汉与蝙蝠都上了热搜,这次,蝙蝠是恶魔的化身。新型肺炎展开丑陋的翅膀像蝙蝠一样,无声无息飞向全国各地。中国的地图快速染成不一样的颜色,最后雪一样洁白的西藏也难逃浩劫。多名白衣天使在全家团圆的三十晚上,启程直赴武汉,老百姓明白了,此次疫病非同小可,“为国而睡”成了最新的调侃和鼓励。 我每日早晨多了桩事,睁开眼就看疫情的数据,看单位的工作群。重庆万州因为紧邻湖北的原故,两地人员来往频繁,疫病极可能像快速镜头下迅速破土发芽的种子,无声无息占据应该是阳光普照的空间。一切如同预想,万州疫情汹涌令人猝不及防。口罩不够、没有消毒液,自来水要停,井站上的同事在群里呼叫。我跑遍老家镇上的超市和药店,没有,啥都没有,2020年的春节如此荒芜。 这是一场没有准备的仗,尤其是没有受过什么大灾害的万州。享受了多年太平日子的人们,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显得如此无助。留守在城里的人们回过神来开始积极想法,单位终于联系上了第一批口罩和应急物资,井站上的工人欢喜雀跃,戴上口罩行走在各个山间,好像危险已远离。 一个人或者一个站,向来是采气人工作的标识,远离城市的繁华只为更多宁静的生活。可这场疫病打破了平静的结界,是请假退缩还是向天使们一样迎风逆行,每个人面临心理的选择,毕竟避开这场肺炎最安全的据点就是能关上大门的家。没有人生病或者离开,直面疫病的战争在偏远的山区打响。 年近五十的猛哥全副武装后挥手告别妻子孩子,向着山里的管道走去,身后是幼子的哭喊。“爸爸快回来,外面危险。”被关在家里玩耍的儿子天天被 灌输外面的世界不安全,也知道爸爸戴上口罩就要出门,天黑才会回家。身体本就羸弱的郝哥,硬是撑着跑遍万州大山里的井站,为每个班组补充足够的应急物资,颠簸半天,他也是气喘吁吁。 巡管、巡井,每日采气人都要在荒野里行走,好像疫病只是个传说。但他们再不敢进村民家讨杯热水或者凑顿午饭,再远的路都要走回去。孤零零的山坳里,寒风凛冽,只有那些背影折射着温暖的红色。 2020年的开启也很惊惶,采气人能做到的就是为困守在家里的人们护住不灭的灶火。 我们这个民族古老而又灾难深重,历经多少血雨腥风依然能笑傲东方。泛黄的历史书页上记载着太多带头抗击灾难的英雄,英雄的后面是无数默默无闻的长城硬砖。在这场关乎国家兴旺、民族命运的战役里,钟南山他们是抗击病魔的斗士,逆行的人流、宅在家的老百姓都是这场战役里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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