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建琴：又是一年摘椒季 | |||
| 煤炭资讯网 | 2020/9/29 11:34:00 散文荟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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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起韩城的特产，人们就情不自禁地想到大红袍花椒。你只要走进这片土地上，村村有花椒，户户有椒树，山山卯卯，沟沟洼洼，有适合树木生长的地方，都有花椒树的身影，一棵接着一棵，一片连着一片……特别是花椒成熟的季节，椒果红遍满山坡，你站在高处，放眼望去，绿叶衬着红玛瑙，像红红的一片片祥云，好诱人呀！ 对于一个土生土长的韩城娃来说，每一年的暑期，记忆最深刻的莫过于采摘花椒了。盛夏时节，村村落落都是被花椒香包裹着，走村进户，扑鼻而来的是麻麻的花椒香气，大人更是喜出望外，内心满是甜蜜，不由赞叹道：“又是一年花椒丰收季！” 小家小户种植的就自己亲自动手摘，全家大人和孩子齐上阵，铁将军看家护院，在花椒地里，大人为了引孩子摘花椒，偶尔会听到大人给孩子出谜：“红娃裹黑娃，黑娃掉地上，红娃裂嘴笑哈哈！”孩子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花椒。”孩子摘花椒懈怠时，大人总想方设法逗孩子继续摘，哪个椒农愿意眼看着花椒熟落呢？谁也不想让自己的辛苦白费呀！ 大户种植的人家，这季节最忙活，先要急着寻找好的摘椒工，给摘椒工收拾好舒适的住处自不必说，准备必需的生活所用，劳动物品……整日忙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摘椒工来了，田间地头都是忙忙碌碌的摘椒人，每天天微亮，花椒主人早早为摘椒工准备好丰盛的早餐，他们匆匆吃完，然后就结伴开始了一天的摘椒工作，中午都顾不上回家吃口饭，椒主按点把做好的午饭送到地里，摘椒工一吃完午饭，又继续开始采摘，用双手一掐一大把，一掐又一大把，随手扔进身旁的椒篮里，一枝摘完，接着又摘另一枝，一棵树摘干净，接着摘另一棵树，火辣辣的太阳烤得人满脸通红，摘椒人个个满头大汗，任由汗水顺着脸颊直流，浸湿了衣衫，他们全然不顾，埋头只是一个劲地摘花椒！一不留神还会被椒刺划伤，真是又疼又麻，有《摘花椒》诗：“最热不过三伏天，头戴斗笠汗透衫。颗颗美人羞赧色，针刺手麻放一边。”为证。每天到下午五、六点钟后，成群结队的蚊子围着摘椒人转圈圈，赶也赶不走，不一会儿，满身就被蚊虫叮咬成大包小包的，只得忍着，如果用手抓痒，汗水混着花椒麻，加之痒疼，浑身更难受。蝉鸣一声高似一声，像是不住地喊：“热死了，热死了……”这些摘椒工都无暇顾及，花椒树下人影窜动，全身心投入摘椒。一天摘下来，人人站立的是腿脚发麻，身上划痕累累，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双手也定是麻疼麻疼的，特别是大拇指和食指被椒油染得黑乎乎的，洗也洗不掉，无论靠近谁，闻到的都是浓浓的花椒味儿。天色黑下来，他们才手提肩背的把自己的劳动成果带回家，椒主一个挨一个的过完秤，记好帐。摘椒工吃完晚饭，借着明晃晃的灯光，坐在屋前台阶上，她们一边聊着家长里短，一边把自己白天采摘的花椒中的花椒叶分捡得干干净净，也有人一声不吭，也许是“花椒麻住口难开”，只顾干自己手头里的活。 第二天，如果天气晴好，椒主会把先一天采摘的花椒全部晾到平房上，让太阳暴晒，懂行的椒农自然会掌握分寸，晒出色泽鲜亮的花椒来。红似火的骄阳与大片大片红椒果相媲美，“欣忻笑口向西风，喷出元珠颗颗同。采处倒含秋露白，晒时娇映夕阳红。”椒农晒得黑红黑红的脸在红光的映照下，淌着汗水，但看着眼前的花椒，笑得更加灿烂！ 每年八九月份，椒农投入到紧张忙碌的摘椒生活中，日复一日，收获着劳动的喜悦。整个采椒期，椒农最劳苦，尽管如此，但是一看到自己家鲜红鲜红的花椒归仓，用手抓一把，凑近闻一闻，浑身倍感舒畅，汗水浇灌的丰收果，给椒农带来了殷实的生活。 摘椒工一户摘完，又换到另一家，整个暑期都沉浸在花椒香中，累并充实着，远方的摘椒工趁孩子开学时，都会急着赶回去，这时候，你若同他们乘坐一列火车，一上车，整个车厢充溢着花椒香味，一路上听他们说着韩城的花椒，聊着勤劳善良的椒农，赞扬热情好客的花椒主人……他们中有的和椒农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年年一到暑期就给固定的椒农家摘花椒，摘了一年又一年，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创造属于自己的美好日子。列车疾驰，抛在身后的是一棵棵花椒树，一片片花椒地，车厢内有说有笑，劳动的艰辛全忘脑后，充满了对幸福生活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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