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海:故乡的河 | |||
煤炭资讯网 | 2021/12/2 10:38:06 散文荟萃 | ||
悠悠的岁月,如蓝天的白云,随风飘过;无数的往事,像过眼烟云,转瞬即逝。虽然如此,记忆的长河里却又有很多很多珍贵的回忆。关于对故乡的回忆,其中最难忘的是伴我长大的那条故乡的河——梅河。我的家乡是松辽平原上的绿色明珠吉林省梅河口市。流过我家门前的梅河,发源于辽宁省清原县,一路东去,浩浩淼淼,锦延540多华里,最后与吉林松花江交汇。 从源头流出80多华里后,辉发河与梅河交汇之后,继续流向远方。大家亲切称呼这条河流交汇处的城市“梅河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世世代代,生生不息,勤劳智慧,淳朴善良。 整个童年,这条河伴随我长大,河流两岸的排排翠柳倒映在河水里,风景如诗如画,让人情思绵绵,流连忘返。小伙伴在河边追逐嬉戏,那青蛙蟋蟀,白鱼泥鳅,紫燕小马给我们的童年增添了无穷无尽的欢乐,给了我那永不忘怀的斑斓多彩的童年画卷。 夏天,孩子们戏闹于绿树碧水之间,时而像一群游鱼追逐于浅水水面,时而如蛟龙翻滚于急流岸滩,你追我赶,你喊我叫,总是忘记了生活的烦恼,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常常从晨露尚未散去一直玩闹到晚霞映红天边,脑子里只有欢乐时光,无忧无虑,把慈母的牵挂和老师的叮咛也忘在了九霄云外。对于蚊虫叮咬,水蛭吸血也置之不理,只是一味地投入到了那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快乐之中。 冬天,除了堆雪人,打雪仗,我们更喜欢到那一望无际的冰面上打滑跐溜,或支单腿冰车,打滑跐溜。一般是坎上滑到坎下,或者是在长坡冰面上,一滑就滑出很远,非常过瘾,冰车是一种东北地区的孩童冬天常玩的冰上运动,我们玩的这种俗称“单腿驴”的冰车,两手各执一支冰川子,一支它飞也似的滑出老远,有人一口气可以滑出十几里,真是惬意无限。只是蹲久了,腿酸脚疼,但是大家玩起来也顾不上这些了,有时玩起兴,常常忘了吃饭,在零下二、三十度的低温中,手脚时常冻的失去知觉了,但这时孩子会用雪使劲搓手,直到搓热为止,也就不感到冷了。 当年的梅河大桥旧桥板,记忆中缝隙很大,从桥面向下望,可以看见底下河水湍急而流,令人望而生畏。记得有一年发大水,河水汹涌澎湃,涨过了桥面,河两岸的农田也成了一片汪洋,那场景惊心动魄,至今记忆犹新。 十二岁的那年,我刚刚学会游泳,大家在水里搂狗刨的搂狗刨,仰水的仰水,还有干脆站在水里的,好不自在。这时有一个调皮的伙伴硬是把我拽进了没影的深水区,我心里一惊,一下就沉了下去,拼命往上蹿,头一漏出水面看到人们紧张地看着我,我又沉了下去,喝了好几口水,呛得昏厥了过去,这时一位叫曲福杰的小伙伴勇敢的游到我的身边,把我拽上来了。上岸后,憋得我满脸通红,半天透不过气来,忽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水来,才喘上了那口气。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后怕呀,当初要不是曲福杰,我的生命就终止在了十二岁那年了,其实真正的恐惧,并不是溺水的过程,而是事后的后怕,几十年后静思人生,其实人的生命是非常脆弱和不定的,一切偶然的灾难,就使许多人的生命终结了。 我常想,故乡情是一种奇妙的情怀,汉朝的苏武,之所以在冰天雪地的北国历尽苦难,野牧数十载痴心不改,最后得以返回故国,他的家国情怀,我想是对童年故土持之难去,镌刻在生命中的深情记怀。 唐朝诗人贺知章的“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正是这矢志不渝的思乡情怀的真实写照。而“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近乡情更切,不敢问来人”,这些传唱千古的诗句,更加衬托出古圣先贤的故乡情结。 啊,故乡,是你在我人生的起点,给了我养育之恩,欢乐之源,希望之星和信念之基,是你开启了我人生旅程的起点,确定了生命价值的航线。啊,故乡,是你把善良的品性根植在我的基因里;啊,故乡!你把赤子情怀融化在了我的血液中,让我无论走遍海角天涯,都难忘你曾无私奉献给我的金色年华。 心灵的归宿,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你曾经给我的那些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的欢乐日子,啊,故乡,你是我人生航程的灯塔,照亮了我的过去,也必将照亮我未来的道路。 几十年的漂泊,几十年的风雨,我看过了黄河的雄浑,长江的壮美,海兰江的躁动,鸭绿江的澄碧,可是在我的心中,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条故乡的河流。 河虽不大,却养育着一代代梅河儿女,滋润着家乡那金浪翻滚,香飘万里的稻花,水不深,却哺育了以关丛贵,郑培民为代表的一批批优秀的梅河儿女。 如今走进久别的故土,满眼生机,日日生辉,昔日的辉发河也更加焕发出勃勃生机,是呀,故乡在变,变化之快已经让人认不出记忆中曾经的模样了。 我思念,思念故乡的小河,还有河边那吱吱唱歌的水磨,噢,妈妈,如果有一朵浪花向你微笑,那就是我,那就是我,身边仿佛又响起了这首情结的歌。 故乡的河啊,你是我生命的激流,也是我人生的灯塔,无论未来的道路多么坎坷,多么险峻,你都是我心底涌出的无尽力量和勇气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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