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泽金：老娘的生日 | |||
| 2025/11/17 10:20:49 散文 | |||
|
一夜思亲泪，暗向枕边流。2025年11月14日（农历九月九二十五日）这一天，大姐在“老姚家”群里发了一个消息说：“今天是老娘的生日。”同时，发送了一张老娘生前的生活照。群里回复者极少，我想，也许大家跟着一样，心情比较复杂，只想将老娘的爱雪藏心底，不敢吐露心声。我不是不想提起娘，而是不敢提及，每当想娘的时候，翻看着老娘生前的相片和视频，思念的情绪就会愈加强烈；每当漆黑的夜晚，总让人辗转难眠，即使半夜醒来，也会常想起娘生前常念叨的话语：“你们现在都嫌我啰嗦，我以后不在了，你们才会想我。”当时，说者有心，听者却无意。现在想来，老娘的话语尤在耳边，却悔之晚矣！
人逢喜事精神爽。如果老娘还健在的话，今年应该是她满87岁的生日。老娘是一个特别喜欢热闹的人，一年之中，除了春节、中秋、端午外，过一年一次的家庭生日宴，应该是老娘最开心的热闹日子。她享受着子女及晚辈们从四方八面赶来，汇聚一堂，为她买蛋糕、添新衣、送红包，从老娘生日那天开始，兄弟姐妹们会轮流请客吃饭；庆祝老娘的生日，在庆祝生日期间，老娘每天都是喜笑颜开，神清气爽，特别是每天看着子女及晚辈们前呼后拥的围绕在她身边，不知道有多开心；每餐饭后都不愿意坐车回家，拉着我陪她走路回家，走路的时候，有说有笑，健步如飞，精气神十足，会将一切病痛和烦恼都抛之脑后。然而，这一切的一切，现在却化作了云烟，成为了永久的回忆和怀念，成为了一生不能重来的梦想。 生活中有些事情总是在我们的意料之外。去年，全家人原本计划陪老娘好好过一个生日，却因一场大病而打乱计划。去年6月1日，一家人还围坐在一起，老娘精神抖擞的为我们包端午节粽子，6月14日，突然肚子剧痛痛疼，到市医院检查化验后，发现癌胚抗原为240.72，比正常值高了53倍，医生最后于6月24日通过肠镜检查，确诊老娘为结肠癌；一时间，家人们都难以接受和相信。面对突如其来的重大疾病，我们却无能为力，束手无策，病痛在娘身上，急在儿心里；最后只能选择听从医生的建议，配合医生做减轻老娘病痛影响的保守治疗。7月31日，按照老娘的意愿从出院回家休养，8月5日，恶情不断恶化，可怜的老娘基本上流食都难以下咽，连喝水都摇头，只能靠输液来维持生命；9月4日成为了我们与老娘痛苦离别的伤心日子。娘在家就是在。最心疼的是娘走之后，很多新衣服却都全部压在箱底，未来得及穿；娘走后，兄弟姊妹之间也是离多聚少，很难相聚；娘走后，我才真正的明白了她操心的意义所在，更加相信了只有娘才能化解所有的家庭矛盾。 我曾记得，2020年老娘的生日是在老家大姐家度过的。从老家回来后，我主动上门，第一时间为老娘补发了一个生日红包，她接过红包，高兴得像个孩子，并不停的夸奖我说：“还是幺儿心细记得娘的生日。”我听后，反而感觉到无地自容，因为生活中我总是为老娘操心兄弟姊妹的事而产生不同意见和分歧，与她顶嘴。事后，我却总是上门，主动哄老娘开心，陪她聊天，她会笑着说：“昨天骂了你，今天怎么又来了。”我知道娘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日里总是喜欢儿女们“常回家看看”或者打电话问候一下。每次家庭聚餐，快吃饭的时候，她总是站在旁边，迟迟不上桌，望着儿女们笑。 缺席的是身影，满载的是思念。也许是太想念老娘的缘故，经常会产生幻觉。头晕的时候，总感觉老娘站在床尾来看我，开灯清醒后，发现什么都没有；每当在公园广场散步的时候，总能发觉与老娘相似的背影，相似的发型，甚至连走路的步伐和穿着的衣服都极为相似，我总会快步追上前，多看几眼，每次都都是在失望中迷失方向。现在，多想重新给娘过一个生日，这样又可以看到喜笑颜开，笑容满面的娘了，然而，这只是一个梦想和奢求。 老娘的生日已经记在了我的脑里，刻在了我的心上。也许，哪怕是有一天，我即使是忘记了自己的生日，也绝对不会忘却老娘的生日。在美国电影《寻梦环游记》中，有句话让人记忆深刻，那就是：“被思念的亲人灵魂永不消失！”如果逝者将无人记得，亡灵将彻底消失。愿老娘那些曾经的温暖回忆，将成为照亮我们前路的星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