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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爱军:家里那棵红枣,一份满满的回忆

2025/5/25 14:14:39    散文

  在我老家安仁,家里有一棵红枣树,因为枣树生命力强,生长快,枣子产量多,只要有空地,乡亲们就会在自家门前种上几棵。

  记得小时候,春天一到,不经意间,枣树的枝条开始吐绿。没过几天,整棵枣树就被嫩绿的枣叶染绿了,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幅涂上了淡绿的水彩画。

  枣叶渐渐地长大,绿色越来越深。几片叶子里面,吐出了点点枣花,白白的、粉粉的,轻轻一闻,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吸引着三五成群的蜜蜂,飞来飞去采着花粉。春风吹拂着细细的枝条,随风摇摆。春雨滋润着枣花,像下雪,簌簌而下。树底下,散落了薄薄的一层,踩上去,软绵绵的。

  每次我们一放学回家,经过枣树下我总喜欢观察它的变化。渐渐地,枣子从细小的芝麻粒长成绿豆粒、黄豆粒,最后长到了蚕豆那么大。

  夏天,是枣子的成熟期,由青变黄,由黄变红。特别是雷雨过后,瞬间开裂,一道道裂痕周围,红通通的。看着我家枣子树上发红的枣子果实,同伙们口水在嘴巴里打转,真想伸手去摘几个,摘完枣子,枣树就成了我和小伙伴们的乐园。我们经常爬上树,就像一群猴子,有时候在枝条间窜来窜去躲猫猫、比高低,有时候坐在树枝上聊天、搭房子,不知不觉间,就听见家长们喊着回家吃饭的声音。我们作为枣树的主人举着长长的竹篙,从不同的角落,“噼里啪啦”拍打着树枝,枣子就像下冰雹一样,纷纷落地。村里的小孩早就被打枣子的声音吸引过来,有的看热闹,有的帮着在地上拾捡,有的爬上树采摘。

  爬树,是我们农村孩子不用教就会的一种技能。我紧紧抱住一棵枣树,左手、右手轮番用力往上爬,左脚、右脚配合用力跟上。踩上结实的枝条,把竹篓子挂在树枝上,然后一只手扶着树枝,另一只手不停地摘着。反复移动位置,尽量伸长手臂,用最大的幅度采摘离我最远的枣子。不知不觉中装满了篓子,于是用根绳子,小心翼翼地将它吊下去。

  已近晌午,枣子差不多都收进了箩筐,看着满满的几箩筐,大家都露出了丰收的喜悦。我们高兴地送给我们一小竹筒枣子,算是一点酬劳。拿着赚回来的枣子给大家分享,脆甜的味道甜透了心底。从那以后,我开始明白了,只有劳动,才能获得报酬。

  枣树上还剩下三三两两的枣子,可能是没被发现,或者是难以够着、不够甜熟,我们也就放弃了,这就成了我们的美食。我们用短裤扎紧背心,迅速地爬上树,冒着摔下来的危险,使出浑身解数采摘,一个个地装进背心,像打扫战场一般,一个不留。从枣树上下来,比比谁的肚子大,谁的枣子就最多,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秋天来了,枣叶渐渐变黄。秋风吹来,枣叶随风飘落,逐渐稀少。我的父母亲经常拿着扫把,把枣叶堆放在枣树根部腐烂,作为来年的肥料。

  冬天,枣树只剩下光秃秃的几根枝条。然而,任凭多大的风吹来,枣树的枝条不会被折断。我的父母亲经常会把红枣加糖煮熟、晒干,作为过年的点心接待客人。

  后来,我们“农转非”全家随着父亲转迁来到煤矿,全家安然栖身到了矿山,我家的枣子树给人砍伐了,在矿区的生活工作的日子里,我时常会怀想着老家的枣树,寻找童年的那份回忆,想起那棵朴实无华、坚韧不拔的红枣树。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那段快乐的童年时光,那是我们最快乐的时期。在读书的整个暑假,有趣的事情很多,放牛、看小人书、游泳、摸鱼,尤其是打枣子,是我们小伙伴最高兴的事情。在我的童年时光里,它陪伴着我走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带给了我无数的欢乐和慰藉。如今我家的甜枣也就成为一份历史,永远保留在我的记忆中。


本网记者:湖南能源集团 唐爱军
编 辑: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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