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 婷:一缕槐香寄乡愁 | |||
| 2025/5/27 11:12:15 散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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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睡眼朦胧便被窗外的一阵槐香激醒,这熟悉的味道盼望许久。可能是从阳春三月的朋友圈,也可能从记忆中从未消散的味蕾,亦或是从和故友重逢的欣喜时。不明所以,不纠因果,总之,这一刻是香甜到了心坎上。 陕北的春天尤其的晚,所以这一抹相思盼望的便更久,每年当槐香在矿区四溢,那思乡的情谊便更切更浓。闻见那清新而又熟悉的味道,有游子思乡的深切惦念,有年少相约的美好志向,有壮志未酬的岁月感伤。 恍惚间,时间仿佛便又回到了儿时的场景。虽然时光不复,但留存在舌尖的味蕾记忆犹存。那些年,满山挎着篮子抢摘槐花的婶婶们,你一句她一句,嘴里开着玩笑,手里却从不停歇,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里,她们用勤劳的双手,采摘着足以果腹的野菜花果,为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们改善单调的饮食。年复一年,从满头青丝到两鬓斑白,她们淳朴善良,用勤劳的双手守护着自己的家和兴旺。 到如今,爷爷奶奶窝在灶间制作槐花麦饭、槐花烙饼的场景都依然清晰,他们种下的槐树逐年增长,年复一年的繁花锦簇、香气四溢。不知他们是否也能一样闻到槐花香。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用诗人杜秋娘的这句诗形容再好不过。槐花的花期很短,能闻到花香往往都是已然盛放的状态,可食期更短。每到槐花盛开的季节,满山如雪的白浪翻滚,整个村子都沉浸在蜜糖般的暗香中。今早的满院槐香也一下子把我的思绪扰乱拉回到儿时,那些翻山越岭,爬树摘花的记忆涌现心头。后坡上的槐树花往往被我连枝拖回家,或被食用,或被我编制花环头饰。偶尔还被用来做诱饵,塑料袋全副武装,偷食外公养的蜜蜂巢。总之,功能之多用处之广,无所不及。 而如今,不知是毛乌素沙漠腹地的这几株槐树太高,少了陪我一起折花的少年,还是因为生的过于艰难,竟生出一丝怜悯惜爱之心,不忍食之。 香风略过耳畔,我在陕北迟到的春风里遥寄思念,她们似是感受到了我的思恋和盼望,穿越了一千公里的路程,来刻意叩响窗棂,飘进我的梦里。那些久违的人,久违的事,可能不复遇见,但出现过便书写进了人生的笔记本里,镌刻在了专属的岁月印记里,成了此生都忘不掉的乡愁。 偶然间,听闻几个小姑娘在吐槽院子的槐树太高,我望着他们明媚的脸庞,终究把内心升腾起的惦念咽下:“看来有槐花情节的人不止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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