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 旭:园子沟六载,煤与光阴的诗 | |||
| 2025/9/2 11:03:12 诗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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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度春归苔痕浅,夏风又掠井栏边; 初时行囊驮星海,眸底光同矿灯燃。 旧时观巷如沉墨,今见钢构支长天; 镐尖叩醒煤层咏,碎光低语是流年。
后来汗渍凝盐霜,试与煤屑描清欢; 不问掘进尺数远,只记帽檐落的暖。 它将岩骨拓成路,我把晨昏凿成伴; 春看井口抽新绿,夏听风叶梳云端。
未必流光皆在昼,矿灯也能熨心岸; 六载不是浮尘过,煤涛与我淬成焰。 它以黑躯擎万家,我以足音补序篇; 沟谷自有春秋册,峰峦常存岁月笺。
深巷犹记初雪语,岩层新刻银河篇; 千米地心听星脉,一锹一镐皆天问。 夜班归来星满袖,井架托起月半弯; 煤层深处时光缓,黑金河中泊流年。
秋来莫与春争色,筛出碎光缀肩头; 旧靴踏遍千尺巷,靴底犹沾初时尘。 曾把矿灯当星子,如今星子认故人; 笑说鬓角添霜色,钻杆轻叩旧苔痕。
偶向深山望归鸟,暂把镐尖当笔酬; 写尽地心三万里,未及妻儿眼底柔。 夜班饭热蒸汽白,混着煤香入喉流; 电台里唱家乡调,巷道回声也点头。
六载光阴沉井底,未随流水去迢迢; 煤层记我脚步声,我记煤块温与潮。 偶有月华落井巷,恍如旧岁月相照; 黑金未改初心色,光阴似和风轻摇。
待到来年春归时,再向钢构问新篇; 或有新绿爬井架,亦有雏燕落栏杆。 不是匆匆六载过,光阴与我共浮沉; 且将深巷作长卷,一笔一墨画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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