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 梦：暗香如故 | |||
| 2025/9/8 10:35:22 散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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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秋意浓，最是桂花香。金风送爽，玉露生凉，又是一年丹桂飘香时。
——题记 初秋的天气，尚存几分夏的余温，却又渗入了秋的凉意。这时候，桂花便悄悄地开了“亭下岩岩桂，岁晚独芬芳。” 先是枝头冒出青黄的小苞，淹在墨绿的叶底，并不引人注目。过了两三日，花苞渐次绽开，吐出细小的花瓣，一簇簇挤在枝丫间，点点的花努力地挂在绿叶间，风一吹便孱弱地打着转儿。那花色是淡极了的黄，近乎白色，却偏生有着浓郁的香气。这香气也怪，分明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却偏能穿透院墙，越过街巷，使人未见淡雅之色，已闻百里之香。 清早推窗，最先迎人的便是这一股香气。不似玫瑰那般甜腻，也不同兰草那样清冷，桂花的香是带着暖意的，却又掺杂些许秋凉的意味。吸一口，叫人精神为之一振；再吸一口，便觉得五脏六腑都透亮起来了。 街口那株老桂年年都开得最早。树下的石阶上，常坐着几个老人家，一面闲谈，一面享受树叶漏下的阳光。花瓣有时随风落下，沾在老人家的衣襟上，他们也不拂去，任由那香气随身带走。小孩子们却更实际，一个个踮起脚摘那低处的花枝，要拿回家让母亲做桂花糖。 我曾在入秋的某个午后，看见一位妇人提着竹篮来采桂花。她的手法极轻巧，只拣那刚开的花朵摘取，不肯伤及花枝。蓝底铺开白布，摘下的花便轻轻放入，不一会，就积起浅浅一层。问起来，说是要酿桂花蜜，待到冬日，冲水饮下可以暖身。她说这话时，眼底的笑纹比桂花还柔和几分。 初秋的桂花，开得虽盛，却并不张扬。它不需人专程来赏，也不求文人赋诗赞美，只是安静的开在城巷隅角，用香气告知世界变迁。夜深人静时，花香愈浓，从窗隙潜入，轻吻酣睡人的面庞。 花开花落自有时。不过旬日，这些细小的花朵自会零落成泥，空余枝叶在秋风中摇曳。然而年复一年，它们总在初秋如期而至，不同人事变迁，不问悲欢几何。 这般看来，桂花的可爱，倒不在于它的香，而在于它的守信了。岁岁年年，桂蕊飘香，不早不晚，恰逢其时，诚如李清照所言“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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